第264章 鬼打牆
見老道麵露慌張之色，我沒想讓他喘息， 後腿蹬地向前躥出，把身體當作武器撲向老道。
身形並無任何招式可言，隻是雙手做足了準備，隻要他想抓我借力，我也能借機抓住他的身子，兩人一齊滾到哪裏算哪裏。霎那間，腦海裏還浮現出那什麽電影裏的武功招式：‘無敵風火輪’。
老道見我毫無章法，加上剛才我中途變招，知道我也沒那麽省油，於是繼續閃躲騰挪，不敢和我有正麵接觸。
我沒讓他有喘息的機會，一撲不中繼續變換方式向他撞去。
每次出擊，我都沒盡全力，旨在能找到機會貼近老道，用任何手段將他鎖住就行。隻要不讓他返回道觀，我就更有把握和他打成平手，況且，我們的後援隊伍隨時能到。
莊妍站好身形，她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上來也是給我添亂。隻站在成陽身邊，兩人之間形成互補之勢。
成陽好像也緩過勁來，胸口也沒那麽疼了，做好格鬥的防禦姿勢，就這麽和莊妍站在一起。
他們這麽做，我就更放心了，以各種沒什麽套路的接近方式頻頻衝向老道。
這麽追逐了沒幾分鍾，老道額頭冒汗，道袍背後已顯出被汗水浸透的痕跡，臉上顯出疲態。連續兩次差點被我抓中，忽然向側邊一躍，轉身向山下狂奔而去。
我自然不能讓他這麽輕易逃脫，大喝一聲“守住這裏，我去去就來。”
若是比跑步，老道更不算什麽了，剛才利用他的靈活身段，還能和我周旋一二。現在撒開了腿跑，沒跑出二十米便被我追上。
問題是，我也不敢飛身把他踢到，我怕他最後時刻捕捉到我的動作，我全力飛騰中，難免不被他投機取巧，反敗為勝。我隻好穩住氣息，不動神色的跟在他身後，遇到山路較寬時，猛追幾步，和他並排向前，側臉衝他一笑。
老道發了瘋似的，拚命向前奔跑，身體前傾，頭部後仰……嘴裏狂叫著：“啊…….”
隻跑過一個山凹，老道便耐受不住體力的消耗，忽然減慢速度讓我超了過去。我以為他要轉身往道觀方向逃竄，便瞅準前方一個小山丘，做了個蹬牆轉向動作，調轉一百八十度麵向老道。
卻見老道癱坐在地上，衝我擺了擺手道：“我不跑了，你殺了我吧！”
說罷，往後一仰，躺在了山坡上，擺出一副任我宰割的架勢。
“你是被驢蹄了還是被牛給踩了？怎麽想的，和警察比體力。”我都還沒喘，隻是有點剛剛熱身完成的感覺。
“不跑了，你殺了我吧！”老道癱在山坡上不想起來，就讓我殺了他。
我拿出手機，還好，後山還有點信號，撥通了莊妍的電話。
“唉，他賴在山坡這裏不起了，要不你們兩下來，我們想個辦法把他滾到鎮上再說。”一邊說著，我一邊巡視從這裏直接到山腳的線路。
“對，往剛才他跑的方向過來……大概三百來米吧！嗯…嗯……老東西沒多少體力，跑幾步就喘上了。”
掛了電話，我繞去他身後的高地上，搭起涼棚往山下看起地勢來。
老道不解，問道。“你做什麽？”
“逮你回去啊！你這麽躺著不起，我在看從哪裏把你滾下山要好些。”
“誰說我不起了，這不沒力氣了嗎？你給我等著，等我休息三天，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喲喲，還逞強？我承認，身法上你更老到一些，我確實弱你那麽一點點。但我年輕啊，體力好啊，看我耗不死你……”我嘲諷道，這也是我和他比起來，較為得意的地方。
沒過多久，莊妍和成陽出現在了山脊處，見到我們，加快速度往這邊走來。
“說說吧，你養的幾個靈魂多少年份？養肥了想做什麽？”趁等待的時間，我覺得就我們兩人，他大概會透露一些。
“肥什麽？隻是可憐它們，送回靈界幾次，年份生辰都不對，又給送回來了。我總不能放著兩個厲害的靈魂，去世間禍害他人吧！所以，我就收留了它們。”
“那為什麽要給它們培植靈力？”
“不給靈力它們就要出去作祟，你說我給不給？”
聽他這麽一說，還有些和我相似，就是見不得可憐人受苦。
不過，我轉念一想，不對，這老道能力高深莫測，莫不是故意這麽說了來引起我的同情的？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問道：“既然這樣，為什麽不讓它們灰飛煙滅？”
“唉，一言難盡……”老道說到這裏，眼角竟流出兩滴眼淚來。
我抬手向莊妍他們打了個招呼，“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得太細，一會兒有管理處的人來，你自己跟他們解釋吧。”
兩人來到身邊，問我現在怎麽辦？
“我先聯係一下楊稷，問他們到哪兒了。這道士雖說體力透支，看著沒什麽反抗能力。不過，人可精著呢，我們不能麻痹大意。成陽，我這次下來沒帶手銬，要不你想個辦法，先得把他給捆了，然後我們押他下山。對了，還得想個辦法，路上可別讓他的信徒認出來。”
“我覺著把他的道袍拔了，扯成兩塊擰成繩子，就可以把他綁了。然後再去觀裏找塊布，把他的頭給罩上。”成陽揉著自己的胸口，剛才那腳踢得不輕。
“嗯，是個好主意。”說話間，我已到了道士身後，出其不意的扯住他的道袍一角，用盡全力用力一扯…….
“呲啦……”真被我從他後背扯下一條，直到他靠著山地的腰部才停了下來。
我抬腿踩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身體向前一蹬，再換手往下扯去。
道袍被我扯破一條一乍來寬的布條，露出裏邊的西褲襯衫，看樣子還挺潮的。
“喲，這清修的道人穿的還不錯嘛！”我忍不住讚了一聲。
“尊老愛幼你們懂不懂，對一個老人家下如此狠手，會遭天譴的。”道士半撲在地上，恨恨的說道。
“你還老人家，差點把我朋友踢死，哪有這樣的老人家。”我二話不說，扯住他胸前的道袍，再一用力。老道的雙手跟著向前，整個道袍都被我扒拉了下來。
襯衣西褲，隻可惜腳上依舊是布鞋，不然還真是挺潮的。
我用力控製住他的身體，把他雙手反剪朝後，用布條捆了起來。又把另一半道袍，簡易該裝了一下，問成陽借了打火機，給他燒出兩個眼洞出來，套在了他的頭上。
整個過程幾乎沒什麽反抗，隻覺得他像虛脫了一樣，渾身軟綿綿的。
我又打了楊稷的電話，他們才剛組織好人馬，剛剛把車開出欣興。
“效率好低！”掛了電話，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想著他們剛出城，這邊的路也不好走，至少還得一個小時的車程。不如就先把老道押送到鎮上，就在鎮上三堂會審得了。
“好了，我們先押你下山，去和管理處的人匯合。路上最好配合一點，不然，我最喜歡用柳條抽人了。”想到這裏，我一邊威脅老道，一邊讓他起來走路。實際上，這時節，哪裏找得到柳條。
別說，還挺管用，老道雖然生氣，但沒了反抗的餘地，隻好聽從我的指揮，從地上不情願地站了起來。
這一片山地，成陽比較熟悉，我便讓成陽在前麵帶路，從另一頭下山。我和莊妍跟在道士身後，慢慢朝山下走去。
這邊的路可比那邊陡多了，而且坑窪不平，及其難走。老道在中間，還摔了不少跟鬥。
“我說小哥，能把頭上這個摘了嗎？這邊又沒什麽人來，等到了平緩地帶，再給我罩上，不也一樣嗎？”
我見老道說得有些道理，便讓他停下，伸手摘掉了套在頭上的頭套，拿在手裏。
老道搖了搖頭，表示要清醒一下。
幾秒鍾時間，我們繼續出發。老道在中間，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自言自語起來。
“我說幾位，為什麽要和我過不去，雖說我用木雕騙了村民，但確實有人得到了好處，這不明擺的事實嗎？”
“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還說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知他人難，莫笑他人短……”“欺人莫欺頭，做賊莫上樓……”
也不知他哪裏來的這麽多古人雲聖人語的，一路叨叨個沒完，我有些怒了，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後腦勺上。
“停下，說這麽多不嫌煩嗎？”
走在最前的成陽卻停了下來，撓了撓頭道：“奇了怪了，早該到二狗家了，怎麽還在這裏？”
老道轉身，臉上露著狡黠的笑容，看著我。
遭了，感覺是他又施展了什麽道道，我可還沒經曆過。這時我才注意到，前方三十米之外，便是一片灰蒙蒙的地帶。再往左右兩側和身後望去，同樣的樣子，視距二三十米之後，便是一片灰蒙蒙的地段。我再抬頭看天……不對呀，剛才我們出發下山的時候，太陽都過了山頭了。
成陽看著我，他好像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下山的路變長了很多。
我看了看時間，距剛才給楊稷打電話的時間，已然過了三十分鍾。這上山三十分鍾，下山怎麽也得到山腳了呀！
我暗自運氣，雙腳蹬地右膝彎曲向前飛出，直接頂到了老道側胸上麵，老道‘哎呀’一聲滾出老遠，我喊了一句“走！”循聲追著老道去了。
成陽和莊妍不敢大意，加快腳步跟上了我。
這便是傳說中的‘鬼打牆，’就是無論你怎麽走，總在靈魂布置的範圍內轉圈。他們幹擾人類的方向感，把四周光線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變暗，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著了道也不知道。這大白天的，靈魂怎麽敢出來作祟？況且，就憑這道士，也做不到啊。難怪剛才他一直胡言亂語，就是怕我們有所驚覺，故意在那裏擾亂我們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