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預演
眾人閑聊了幾句，按楊稷的意思，各自先安排自行回家的線路，準備一點半去管理處集合。
因為人多勢眾，沒有天師能跳出來說請大家吃飯，杜佳樂也沒什麽權限，錢應該也不算寬裕。所以，我們簡單交流幾句後，先各回個家。
各自散開後，我用微信約了左華和楊欣陽，打算找個地方請他們吃午飯。
因為知道楊欣陽是跟著左華的，所以莊妍沒反對，挑了一家圖書館附近，稍微有些檔次的餐館，把定位發給我，我又把定位轉給了左華。
‘OK,一會兒見！’左華回了個消息。
我和莊妍打了輛車，去了那家餐館。餐館距離圖書館不遠，穿過條巷子就到。我在車上，和莊妍商量了一下，一會兒如何應付其他人的提問，主要是我如何發現鬼修的藏身之處的追問。
莊妍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可以說你感到石板接縫處散發出的陰氣，往返幾次後確定了鬼修的所在。”
“莊妍的方法不錯，一會兒就這麽說。話說你們在巷子裏亂竄的時候，我就覺得有幾個人不時會在某處悄悄偷看你們，眼神有些不對，好像就是這幾個天師。”始祖的聲音傳來，我們也不敢回他，怕嚇到出租車司機。
到了莊妍用手機預定的餐館，規模不小，隻是中午好像沒什麽食客的樣子，兩個服務員也沒精打采的站在門口。
跟著服務員到了莊妍訂的包廂，在二樓。
大概是因為我和莊妍到的時間早了些，剛到十一點半，餐館並沒什麽客人。服務員也騰得出時間，對我倆照顧有加。
“以前這裏可是人滿為患，今天大概是沒到飯點。”莊妍感歎了一下，做到椅子上，拿過菜單開始點菜。
“你們不知道，老板不知中了什麽邪，把原來的廚師都辭了。新廚師的口味大概是差了些，漸漸的人也就少了。”服務員也不避諱，悄悄和我們說道。
“好好的為什麽辭退廚師？廚師的手藝可是餐館的根本！”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服務員搖頭聳肩，表示不知道詳情，隻說老板好像最近看到不幹淨的地方就渾身不舒服，上一任廚師被老板數落多了，也鬧起情緒。
“鬧什麽情緒？餐館不就是要幹淨點才有人來嗎？”
“老板就你這麽說的，廚師說了，廚房裏隨時煙熏火燎，老板要求的標準太高，他根本無法滿足……然後，兩人就吵翻了，廚師也硬氣，拍拍屁股走人，還有一個月工資沒領呢！”服務員抱怨著老板的苛刻，記完莊妍點好的菜便出門下了樓。
我和莊妍正喝著茶，左華領著楊欣陽上來了。
我的手機消息提示也在這時候響起，我讓進兩人，掏出手機查看。
“帶著你徒弟來這裏，我請你們吃飯。”是杜佳樂發的消息，還有一個定位。
我查看定位，正好是我們所在的萬福園，一家欣興的老牌餐館。
我把消息拿給莊妍看，問她要不喊過來一起吃，她也算得上在起東共同患難的戰友。
莊妍點點頭，“隨你便。”
這種狀況，最難定奪，女人有時候好像就是這麽難以捉摸，有的時候不反對也不支持，這種時候最難應付。我隻好借助左華的嘴，看著他問道：“杜佳樂在這裏，要不喊過來一起？”
左華看了看楊欣陽，又不想太跌份，說道：“喊啊！多個人多雙筷而已。”
我給杜佳樂回了消息，說我們已經在餐館二樓，又把包房的號碼告訴了她，讓她上樓來找我們。
四人坐定後，左華先發問道：“我說小楊，你是怎麽知道那鬼修藏在那裏的？要是讓我去找，不把地板都挖開一遍，今天走死我也不可能知道他會藏在那裏。”
“感覺……第一，我感覺那鬼修不會走遠，俗話說，兔子還有三個窩呢，更何況他先前還是有血有肉的人。還是一個經曆百年風雨的老人。”我說完，忍不住抬頭靜默了一會兒，我自己從來沒想過，什麽樣的欲望，才能讓我像鬼修一樣墮落。
“第二呢？”
“還是感覺，我先逛那村子時就覺得，古時候把房屋建成這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對了，我徒弟可是學問人，她查過這裏的曆史。當年雨水較少，在建村的時候就在下邊砌了條溝，用來收集雨水，好應對河水幹旱。所以，路下邊的引水渠，陰冷濕潤，靈魂最喜歡。不過，這也是我在知道他能用陰氣發起攻擊的時候想到的，他早已經半人半鬼。”
“厲害，那你是怎麽知道他就在那條巷子下邊的？還有，用酒精把他逼迫出來，這注意也是奇葩，誰教你的？”
我看了看莊妍，“正所謂青出於藍勝於藍，當時我感受到腳下散發的陰氣……對了，我是反複走過那裏確認，確認陰氣確實就是那裏散發的時候，我還在為難。還在想怎麽請人來挖開石板，我們好和他大戰。還是莊妍提醒了我，讓我想個辦法把他逼回地麵，然後把巷子前後堵起來，來個甕中捉鱉。”
我把預編好的理由，添油加醋的解釋了一番，左華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追問。
沒過一會兒，菜上齊了，杜佳樂也剛好進門。
“哈，左大師也在，今天誰請？我還說單獨請楊大師和他徒弟一起，預先套取一些獨家資料呢。”
我們四人都站起身子，把杜佳樂迎到了作為上去，大家客氣幾句坐下，開始邊吃邊聊。
這真是上天的安排，左華的第一次提問給我做了次預演，這回輪到杜佳樂提問了。我重複剛才的解釋，左華在一旁幫我加著佐料，使得我本來平淡的尋找過程，變成我心思縝密，能力不俗還有強大的邏輯推理能力。我覺著等下一波人來追問的時候，我要上天。我現在的內心就像小宇宙爆發，相當的膨脹。
閑聊歸閑聊，我仔細品了下菜品，味道果然挺大眾的，沒什麽特色。有兩樣菜我覺得我自己都能炒得比廚師還好些。
我悄悄問莊妍：“比起以前的味道……咋樣？”
莊妍輕聲回道：“我也沒來過幾次，不過……味道確實很一般。怎麽，想親自下廚？”
“別鬧了，如果見到老板，多幫我注意下他的氣色。見不到就算了……”說完，我繼續和三人瞎聊。
他們都很關心，我上回在起東南山，是如何脫困的。這裏我又編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出來。是我的風流不羈，深深的迷住了徒弟莊妍，莊妍見我電話不接，久不歸家，便找到了起東。找到起東的過程，他們都清楚，杜佳樂也知道。
不過，那時莊妍見到的杜佳樂，是三十來歲的大姐。現在的杜佳樂，雖說二十出頭，不過看起來就像十八九歲的在校女大學生。
聊天的過程，杜佳樂提起她知道莊妍到起東的情況，和她怎麽哭訴的情景也一一說出。莊妍這時候才開始注意到，原來杜佳樂便是那次在起東見到的天師聯絡人。
這回，莊妍算是見識到了我們老祖先傳下來的易容術有多厲害了。
兩個美女互誇了兩句對方的外貌，真心實意的，我覺得還是杜佳樂更真誠一些。因為莊妍現在的外貌，和二十出頭差不多，看起來非常青春靚麗。
左華借此機會，和楊欣陽輕聲解釋了做天師的好處之一，便是身體衰老的速度，有時候會出現負增長。
說道後來，莊妍感到後山，我已經被那千年女妖灌了迷魂湯，回到欣興休養了半月才緩過神來。
眾人又是一番恭維，我真的有些飄了。
吃過午飯，我們又坐在那裏喝了會兒茶，莊妍下去結賬，回來告訴我沒看到老板。
沒在就沒在吧，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我心裏一直在思索老板怕廚房髒的原因。這時我打量了一下包間，確實收拾得像高級酒店一般，窗明幾淨，地上幾乎沒什麽黑點油斑。
我喊來個服務員，問老板一般什麽時候會來。
“這可說不準，好像半月沒露麵了吧！”
我想再問問老板住哪兒，卻被左華杜佳樂一人一邊，推著我出了包房。
“走了走了，還想攀親戚不成？”
距離前邊楊稷說的集中時間，也快到了，我們出了餐館，快步向圖書館走去。
一點半，人都集中到了管理處的一間會議室。
楊稷先說了行動目的順利達成，我們都是立了大功的功臣，免除了三個三級天師升四級天師的一次考試費用，也給了楊欣陽和莊妍一次免費升級的機會。好像就沒了我和左華什麽事，最後，還要我寫一份詳細的事件經過。也不知道我招誰惹誰了，或者說那飲品店老板所言不虛？我真算個文化人？
接著，楊稷又說了鬼修被送回來後的狀況，確實如我所講，身體已經物理死亡接近一周，全靠靈魂在裏邊支撐著。靈魂已被打出身體關押，但卻不知是何原因，抱住羈押房間的電欄自取滅亡了。等發現的時候，靈體隻剩兩隻手臂掉落在圍欄外邊，已分鍾後，連手臂也徹底消失不見。
身體沒什麽研究價值，已做無名屍做了處理。靈體本來可以做個四級天師的考核內容，卻不想它自己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