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我是天師 第105章 又遇渣男

  我暗自驚歎逃過一劫，不過額頭還是冒出細微的汗珠，趁莊妍沒注意，我起身假意巡視二樓，用紙巾擦了。


  沒過一會兒，鍋和菜都端上了包間，我們也吃飽喝足。剛到八點，我刻意拿出手機，在莊妍麵前調成了靜音狀態，就連震動都不會的狀態。莊妍看到，問清楚之後，也把自己的手機更換了狀態。我走去窗口，看向對麵六樓的靈魂，還在那裏坐著，感覺它就不會感到累的樣子。


  莊妍下樓叫來服務員，把鍋和菜都收走，重新給我們沏了壺茶。


  倒好茶水，她也來到窗前，順著我的目光看向對麵，但是她的天眼效果已經解除，又不想馬上再開，便問我道：“還在那兒嗎？”


  我點點頭，沒說話。


  “不知道是什麽事值得她坐在那裏一個下午？”


  我轉身回到桌麵，“記得提醒我，一個小時我看一下她還在不在。不過，現在開始，我們要裝作普通客人，到這裏隻是吃飯喝茶，並不是來驅邪的。按照常理，十點以後，那東西才會出來，服務員和老板娘，才不敢再到二樓。”


  為了緩解尷尬的場景，我倆開始聊起了莊妍的過去。


  莊妍小的時候，就是其人嘴裏‘別人家的孩子。’從小便品學兼優，和哥哥兩人蟬聯學校兩個年級的三好學生。就這麽一路順風順水，分別考入心儀的大學。哥哥受父親影響較深，考入賓夕法尼亞大學，學習商務。莊妍是國內師範學院，本來勵誌當個老師，但是畢業後卻應聘到了報館，就是現在工作的公司欣興晚報，做了一名記者。


  因為從小接受到的都是唯物主義理論，加上兄妹二人並沒學成個書呆子，各有個的想法。哥哥莊忠，在欣興商界小有名氣。最多在過五年，便可順利接下父親的接力棒，把莊氏企業經營得風生水起。而莊妍也在新聞行業裏有著防騙先鋒的稱號，一直走在反對封建迷信的前沿，去年差點被評選為欣興十大傑出青年。


  講起曾經的光輝曆史，莊妍並不像常人一樣眉飛色舞，在我麵前反到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也許是因為我刷新了她對靈魂的認知。’


  有了話題，時間總過得很快，期間，我又看了對麵六樓窗台上的靈魂三次。十點到了，那坐在窗台上的靈魂，果然沒在了。


  “可以開眼了，我們繼續聊。”我起身，關掉兩盞燈，讓房間顯得昏暗了些。


  莊妍也覺得這二樓陰氣很重，感覺比在得福小區那個玉墜裏散發的陰氣還重。不過她身體素質不錯，雖說有些涼，但也不動聲色，繼續和我聊著她的光輝曆史。


  正常聊著天，我已經感覺到靈魂出現了，隻是還在包間之外的走廊。在這之前，我找了東西，把老幫娘安裝的攝像頭給遮住了，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還一個原因是，攝像頭並不能記錄靈魂靈體的樣子，隻會拍到我和莊妍傻傻的驅邪動作，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我倆的羊癲瘋犯了。


  我起身離開桌子，示意莊妍跟我出門看看，右手暗中結起降鬼扇印，莊妍也運起真氣，催動桃木劍。


  剛出門，和一張白得像紙一樣的臉打了個照

  麵，我忙朝臉揮動扇印，把‘她’逼退。


  “你是誰？”她竟然知道我手上法印的厲害，向後急躍躲開了。但樣子有些狼狽，半趴在地上，單手杵地抬頭看著我。


  臉依舊像紙一樣白。


  莊妍也出了門，看著白衣白臉的女子靈體。


  “我們是天師，可以送你去你該去的地方。或者，把你打得魂飛魄散。”我麵不改色，雙手放下戒備。因為莊妍的真氣已經準備完畢，這百年以下的靈魂，剛好給莊嚴練手喂招。


  “憑什麽相信你，我哪兒也不去……”靈魂站起身來，麵無表情的和我們保持著她以為的安全距離。


  她看起來二十多歲，若不是過於慘白的臉色，也算得是個美女。現在正盯著我們，盤算著是打敗我們，還是找機會逃跑。


  “不用那麽緊張，萬事和為貴，不如過來坐下，我們先聊一聊。我們雖說有送靈魂離開的能力，不過……我們更想為你們做點什麽。”我先示意莊妍回到包間，又讓出進入包間的位置，邀請她進來。


  很明顯，她並不信我，呆呆看著不敢過來。


  “你選擇留在世間，不就是因為有事放不下嗎？而你自己無能為力的事，為什麽不考慮請我們幫忙……說實話，幫你們我收不到錢，不過我向來心善，和其他天師不同。”我準備進門，看她沒有動的意思，又補充道：“說實話，今天你逃了，明天我會請個武天師過來降你……到時候他們可不會說聽你的故事。我們等你兩分鍾，你不進來我們也不強求，明天我會換個天師過來。”


  說完，我沒等她回答，徑自進了包間，給自己和莊妍倒了杯礦泉水。


  一分鍾後，她幽幽來到門口。我和莊妍坐在靠窗的一邊，留了門口的空間給她。


  “你們真能幫我？”又在門口站了一分鍾，終於開口。


  “先說說你的故事，作奸犯科，我們可不能幫你。”莊妍在我之前，表情嚴肅地說道。


  這話說得很有範，靈魂規規矩矩的進門坐下，開始了她的故事。


  果然，她就是常掛在國際程式小區六樓臨街窗台上的那個。


  三年前，一場意外帶走了她。而她久久沒有離去，是因為意外的當天，她等著的那人沒來。


  那是一個陰雨的秋天，細雨蒙蒙，她到這裏的二樓等著約會的男友。鍋已經燒開，牛蛙和魚頭都可以了，但是她的男友沒來。她吃不下，想去街上看看男友來了沒有，她準備穿過馬路，到對麵的便利店買點東西。一輛疾馳而過的轎車奪去了她的生命，但是她一無所知，靈體進了便利店，又不知道買什麽。出門後，繞過圍觀的人群，回到了火鍋店二樓，繼續等著男友。


  一鍋滾透了的牛蛙魚頭，咕嘟的冒著泡，但她卻完全沒有心思吃，她隻等著她要等的人。不知過了多久，服務員上來，完全無視她的存在，罵罵咧咧的開始收拾桌子。


  “奇怪了，見過吃霸王餐的，都是吃完了再跑，這位到好，一口沒吃就跑了。”


  “別提了，一口沒動，也許就不是吃霸王餐。可能是身上沒錢，等的人又沒來……對了，她等的人

  不會是外麵被車撞死的那個吧！”兩個服務員的議論，引起了她的好奇，她先站起身子，憤怒的從挎包裏拿出五百塊錢，砸向兩人，嘴裏憤怒的怒吼出聲：“誰說的我沒帶錢，兩個勢利小人……”


  但是，她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手裏的錢在她麵前散開後，漸漸消失在了空中，她又過去想抓住服務員的衣領嗬斥他們。


  但是，她的手直接穿過了服務員的身體，接著，整個身體，都穿了過去。


  “當時，我懵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急忙下樓來到街上的車禍現場查看。我看到我的鞋，散落在人行道上，地上除了一灘血跡，什麽也沒有。”


  說道這裏，靈魂還是抽噎起來，她回憶起自己的死亡影像。


  “人死不能複生，但這不是你繼續存在世間的理由，請你繼續。”我一言不發，莊妍鄭重表明我倆的意思。


  故事繼續……她順著男友公司的路，茫然的一路走去。她希望男友隻是被欣興的晚高峰堵在路上，而不是爽約。但是人生就是這樣，你越不希望發生的事，它就越發生得那麽自然而然。當她來到男友公司的樓下，卻看到男友正好摟著另外一個女人，從附近回到公司。兩人親密的在公司門口分開，女孩上了公交車，男友才拿出電話，給自己的手機撥打電話。


  當他聽到醫生的聲音後，並不悲傷，隻是裝出悲傷的聲音，和醫生周旋了一番。說自己和她隻是普通朋友，約了一起吃飯怎麽不見她來。完了，他連醫院都沒去，就像兩個從未有過交集的陌生人。她不甘心，一是不知道男友是個劈腿的渣男，二是男友竟然對自己的死，完全沒有愧疚之心或者一點點情意存在的跡象。她要報複，報複這個渣男還有餐館二樓的兩個喜歡背後嚼舌根的服務員。


  她有些激動，也有些苦悶。她不想離開，因為她現在僅僅能通過努力，搬起不重的物體。沒有其它辦法，她隻能留在這裏，每天散發著強烈的怨氣和靈氣，感染著這家本來挺熱鬧的餐館。現在目的達成了一點，就是這家餐館再沒人來到二樓就餐。除了我和莊妍，她已經很久沒見過客人到二樓了。


  “你們送我走可以，但我的苦能向誰說？誰又能幫幫我……”她慢慢離開椅子，轉身背對著我們，“如果心中的怨念無法得到釋懷，你們不如直接讓我哦魂飛魄散吧！我覺得值得留念的東西，真的沒有，對我來說沒有。”


  “我理解你，也可以幫你了卻一些東西。至於餐館的服務員，靈界自會有自己的處罰，而餐館老板並沒什麽錯，你這樣有些殃及無辜。這樣吧，你詳細留下那渣男的信息，我會想辦法幫你懲治他一番。”我也起身安慰。


  “你若不放心，可以先留在我們身邊，等處理完渣男，再送你不遲。”莊妍也提出建議。


  “真的嗎？”她半轉過身體。


  “放心，天師知道靈魂從不說謊，所以我做文天師也有自己的底線，我承諾靈魂的事，一定會有個交待。”我鄭重的給她寬了心。


  她又轉向我和莊妍，鄭重的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求兩位大師收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