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我腳步不停越走越遠。


  不顧他在背后盯著我的那一道道似要殺人的目光。


  曾經我沒有背叛他,都落到慘死的下場,如今我卻是早有準備,怎麼會怕。


  等高考結束,我就會帶著我爸遠離江家,遠離這個令人難過的城市,再也不回來。


  10

  距離高考不到兩周,市里突然安排記者團走訪。


  學校安排 A 班、B 班各上一堂公開課。


  上午 B 班英語,下午 A 班數學。


  上午,楊老師臨危不亂地拿出一份英語模擬卷開始講評。


  在講評「閱讀理解」部分時,她安排同學們跑火車,一人講解一道題目,并念出該答案在文中的部分。


  輪到我時,卻聽見身后傳來一聲 A 班主任孫老師的嗤笑聲。


  我不予理會,緩緩開口。


  「這道題答案選 a,題目是陳華在拿到物理競賽金獎后首先做了什麼事情,文章第三段描述,First of all,He」


  答完,看到楊老師和眾同學贊賞的目光時,我回以一笑。


  幸好,不負眾望。


  課剛結束,記者團便圍住幾個學生就高考志愿和學習方法進行采訪。


  我坐在最后一桌,恰巧成了其中一個。


  我剛要開口,孫老師卻輕蔑地打斷。


  「她叫盛靈微,可是穩拿了三年的年級吊車尾,死腦筋一個,連挖掘機學校都不愿收的,我勸你們還是換個人采訪。」


  見記者一臉尷尬,她又諂媚地笑著說道。


  「要不要去采訪一下我班上,特別是江斐然同學,成績優異,那可是穩拿省狀元的料子。」


  女記者詫異,許是沒見過有老師如此拉踩學生,又或許是她目標本就是我。


  「原來你就是盛靈微同學,4 月份在『英語世界』杯翻譯大賽同時拿了『英譯漢』和『漢譯英』雙賽道的金獎,領導特意讓我關注一下你,你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


  「不可能,她就是個傻子!」


  孫老師突然大聲地叫喊,讓教室瞬間寂靜。


  許是覺得自己反應過大,孫老師漲紅了臉。


  嘴上卻不肯松口。


  「那可是面向全球的比賽,她英語模考成績 9 分,不可能是她,定是你們弄錯了。」


  記者拿著話筒面面相覷時,門外一位男生拿著一份快遞件進來。


  「盛靈微,你有個快遞兩天沒去領,保安大叔讓我送來,好像是什麼組委會寄來的。」


  我拿過快遞拆開,正是我那翻譯大賽的獎杯和獎狀。


  之前沒去現場領獎,我還跟組委會說獎杯不要了。


  竟沒想到給我寄過來。


  楊老師走過來,輕拍我的肩膀,和我一起接受采訪。


  「盛同學很有天分,我想這離不開她一直以來堅持不懈地努力學習」


  孫老師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只得悻悻離開。


  我喜歡英語,喜歡小語種,喜歡通過學習一門語言來了解這個國家的感覺。


  我一直偷偷參加各種比賽,和參賽者通過語言進行思想碰撞。


  曾經夢想著文理分科時選擇文科,成為外交翻譯官。


  可是卻只能跟著江斐然選擇理科。


  這一世,我必得償所愿。


  11

  中午回到宿舍午休,我卻看見了大包小包,意氣風發的習千瑤。


  習千瑤已經有近半個月沒來學校了,聽說是去參加了藝考,沒想到一回來竟也要寄宿。


  「靈微,這是從 B 市帶回來的零食,大家快來吃,以后我們就是舍友,理應相互照顧。」


  她仿佛忘記我和她撕破臉皮非要換班的事情,仍舊死皮賴臉粘上來。


  住在我上鋪的室友聞言拿了一小包牛肉干,卻被習千瑤冷臉喝止。


  「我讓你吃了嗎?要點臉。」


  她只能尷尬地將牛肉干放回桌上。


  習千瑤笑嘻嘻地將零食遞給我時,我直接越過她,拉開床簾躺了進去。


  「我不叫『大家』,還是不吃了。」


  留下習千瑤一臉委屈,但此時沒人在意。


  下午。


  習千瑤回到班級,我聽到了 A 班對她的熱烈歡迎。


  A 班公開課上,數學老師自鳴得意,侃侃而談,甚至帶上了小蜜蜂。


  沒過一會,我在內心聽到了江斐然的呼喚,應當是數學老師把江斐然叫起來回答問題,畢竟以往我都會頂著他的軀殼恭恭敬敬地給出完美答案,極度滿足老師的教學虛榮心。


  「盛靈微,交換一下。」


  「別耍脾氣,趕緊和我換!」


  可這次,我坐在位置上,聽著他在內心狂叫的話,不為所動。


  他最終放棄了呼喚我。


  下課后,我站在樓道里,幾位記者從我身邊經過。


  「整節課都在睡覺,這宣稱的學神也就這樣嘛,還吹噓不聽課也能給出完美參考答案,這不是沒答出來。」


  「確實,身為學生,都站起來了,還說太簡單不想答。」


  「.……」


  聽說江斐然這幾天一直在找我,但我除了上課時間都不見人影。


  他只能不了了之。


  笑話,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多耽誤學習啊!

  12

  距離高考還剩一周。


  周六,學校組織高三學生上山祭拜孔廟。


  一輛輛大巴車將學生放在山腳下,密密麻麻的學生開始成群結隊地往山上走,新奇又興奮。


  裴致遠被他表弟拉走。


  我只能一個人跟著人群慢慢往山上走。


  這座山,莊重而肅穆,仿佛有一種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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