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雖然聶容崢身上的香水味道很淡,可沈黛還是聞到了那麽一絲味道。


  伸手擋在了自己和聶容崢的身前,往後退了退,沈黛隔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她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靜靜的看著聶容崢。


  她的平靜反倒令聶容崢很尷尬。


  隨後,他也就把今晚的遭遇說給了沈黛聽。


  當然,那個叫溫苓的女人像極了沈黛,這話他沒有告訴她。


  聽聶容崢說完,很久沈黛都沒有說話。


  這期間聶容崢亦是心頭忐忑,不知道沈黛接下來會有何反應。


  忽而,就聽得她輕笑了一聲,說道:“你說,你一個英雄救美,她來了一個以身相許?”


  “……我隻是看她可憐。”


  再多的解釋都沒什麽意義,無奈,聶容崢隻得最後辯解了這麽一句。


  可沈黛聽得,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輕聲,她笑言道:“什麽時候聶先生也這麽好心了?見著她可憐,就給她救了。”


  她盈盈的眸子裏竟是通透,聶容崢瞧著,卻是更加頭痛。


  他又怎麽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相處這些年,彼此間的小心思都能察覺,更別說這事做得太反常。


  “看起來你非但沒有吃醋拈酸,反倒是像看我笑話一樣。”苦笑著,聶容崢看著沈黛,心頭有些憋悶。


  今兒的事情本來就蹊蹺,到現在他也覺得自己處理不當,隻是不曾想他都沒仔細深想這事兒,一回來就被沈黛揶揄、嘲笑。


  聽著,沈黛卻是又往後退了一些,笑意也慢慢隱去了:“我怎麽敢笑話你?整個濱城都沒人敢拿你怎麽樣。”


  不過,她話音未落,往後退的動作就被聶容崢製止了。


  隻見,他的手已經環住了她的腰,不準她後退。


  “再是美貌的女人我都不會看一眼,家裏已經有個麻煩精讓我頭疼了。”


  說著,他就做出要上前的動作。


  這會兒,沈黛才緊緊皺起眉頭,跟著就往旁邊躲。


  這番,聶容崢的唇隻是擦過了她的臉頰。


  “不管你看了沒有,也不管你是不是幹了什麽壞事情。現在你身上還沾著別的女人的香水味兒呢,就要來親我,你說你過不過分?”


  說著,沈黛就擺出了嫌棄的表情。


  一聽,聶容崢也意識到這點,趕緊的就鬆開了手。


  “我先去洗澡。”


  他說這話的時候,竟是有些落荒而逃。


  看著聶容崢匆忙跑去浴室的背影,沈黛卻是嘲諷的笑了笑。


  今晚這事兒,要說隻是一場意外,她不信,聶容崢也不會信。


  且,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誰在主導這些。


  “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也很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守得住。”


  說完,沈黛的臉上卻已經滿是漠然。


  隨後,待聶容崢沾著水氣走出浴室的時候沈黛已經躺下了。


  他走過去後才發現她已經睡得很沉。


  這般靜靜的看了她半晌,聶容崢才緩緩的站起,接著走了出去。


  站在走廊處,他一手靠著扶欄,手機已經放在耳邊。


  嘟嘟幾聲後,有人接起。


  “我要查一個人,盡快找到她的資料……”


  ……


  沈黛隔兩天就會出門去附近的花店買花,距離不遠,來回隻需要二十分左右,故而聶容崢從未想過她會如何。


  那晚那個叫溫苓的女人似乎就隻是一個小小的事件,從那晚後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再提起。


  趁著不忙,聶容崢也專門找了天留在家裏陪沈黛,上午時聽說她要去買花,打算跟著一起去。


  可不料沈黛卻拒絕了。


  “我難得有獨處的時間,你就別打擾我了。”


  沈黛故作嫌棄的說著,穿上外套,提著包就要出去。


  聶容崢原本還想跟著的,聽她這一說腳步就停了下來。


  白日沈黛照顧小葡萄,晚上聶容崢也會回來,好像沈黛一個人的時候真的不多。


  跟著,他也隻得聳聳肩,任由沈黛出門。


  嘴角掛著淡淡的笑,他這般的反應,看起來沈黛很滿意。


  慢行十分鍾左右就能到花店,沈黛是熟客,老板熱情的接待。


  聽著老板介紹著今天新到的花,挑了一些,沈黛捧著花就走了出來。


  隻是,她在回去的路上,慢慢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從包裏拿出一個牛皮紙袋,跟著就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附近來往人並不多,她的這個舉動也沒引起什麽人的注意。


  可是,在她走後不久,一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口罩的男人從角落裏走出來。小跑著來到了垃圾桶旁,然後伸手往裏頭翻了翻,就拿出了那個紙袋。


  隻見,他拿到紙袋後並沒有打開,隨手掂了掂,感覺那分量後,他的眼裏有了笑意。


  隨之,很快的,他就消失在街頭。


  那般的打扮,也沒有什麽人會去留意他。


  片刻後,本來拐彎離開的沈黛這時才緩步走了出來,望著已經沒了人影的街道,她深深地吸了口氣。


  低頭,看著懷裏明黃鮮豔的向日葵,沈黛心情似乎很好。


  “禮尚往來,你也不要怪我啊!”


  輕聲漫語,沈黛這話絲毫聽不出有什麽情緒,可暗藏的卻是令人難安。


  同天,傍晚的時候,聶家大宅就收到了一封信。


  令人拿到了書房,端坐在桌前的楚蔓盯著那封信很久,到最後還是拿起打開了。


  這封信除了一張出生證明的複印件以外,沒有任何東西。


  可是,隻是這麽一張證明,就足以令楚蔓冷汗直冒。


  拿著出生證明的手緊張的顫抖起來,楚蔓看著,臉上的表情越加猙獰起來。


  容崢……


  這個名字聽說是那個女人取的,孩子的父親姓容。


  記憶裏,楚蔓對那個身影憔悴,麵露病容的女人沒有太多的印象,隻是記得她長得很漂亮,個性溫和。


  在把孩子交給她時,女人滿是忐忑和不舍。


  哭泣的臉,對孩子的歉疚,讓那個女人微微彎曲的腰更加垂了一些。


  過往的事情已經逐漸被楚蔓淡忘,可她沒想到,突然的就會收到這個。


  一時間,那些她竭力要忘記的記憶,瞬間就襲來。


  “到底是誰,是誰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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