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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聶容崢真娶了別人

  平日忙碌的聶容崢突然說要休息時,沈黛還不覺得有什麽。


  他說想兩人出去走走,沈黛也覺得沒任何問題。


  直到,她穿上灰藍色的大衣後,聶容崢緩步走來,拿出一個天鵝絨的小盒子,打開後是一枚精致的胸針。


  “你挑的?”


  麵上看不出什麽情緒,沈黛說著抬起手,想要去拿起來。


  是一枚鈴蘭圖樣的胸針,其實沈黛一眼就很喜歡。


  不過,不等沈黛的手碰到胸針,聶容崢就避開了。


  “什麽意思?不是給我的?”


  沈黛抬眸,看著聶容崢挑了挑眉。


  “自然是送你的。”聶容崢的眸光帶了柔光,他說著就已經拿起了那枚胸針,跟著便將沈黛一轉,讓她麵對著穿衣鏡。


  而後,就見他悉心的將那枚胸針別在了沈黛的大衣上。


  “有我在,什麽時候勞你親自動手了。”


  聶容崢說著,低頭輕輕的吻了吻沈黛的臉頰。


  “雖然你不說,可我知道,你是喜歡的。”


  沒有問沈黛喜不喜歡,聶容崢自信滿滿的說。


  從鏡子裏看著聶容崢的沈黛,瞧著他頗為驕傲的模樣,卻也是輕笑了一聲,佯做生氣的白了他一眼。


  “瞧你的德性吧!”


  聽了沈黛這話,聶容崢臉上的笑意霎時間更加濃重。


  雙手環住沈黛的小腰,緊緊的擁住。


  聶容崢嗅著沈黛發間淡淡的香味,心下安定且愉悅。


  “黛黛,有你在真好。這樣的日子……真好。”


  聶容崢說這話的時候,嗓音都有些發顫,足以證明了他的動情。


  沈黛聽著,卻沒有給什麽回應。


  不過她的心頭恐怕和聶容崢是截然兩種不同的心境。


  後來,她又覺得不給回應不合適,這才有些勉強的扯了個笑容,手亦是搭在了聶容崢的手上。


  這,算是無聲的回應了吧!

  “對了,你今天想帶我去哪兒?”


  忽而,就聽沈黛拍拍聶容崢的手,問道。


  雖然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可聶容崢還是笑著回答:“深秋了,帶你出去走走,看看風景。”


  並沒有直接的說目的地,聶容崢賣了個關子,然後牽著沈黛的手就往樓下走。


  拎了包,沈黛亦是溫順的跟著。


  出門後,坐在副駕駛的沈黛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就看著聶容崢往郊外的方向開。


  直到兩個多小時後,他們才總算到了目的地。


  深秋時節,楓葉漸漸被秋意染紅。


  還未到達的時候,沈黛就看到了沿著公路兩旁紅了的楓葉。


  “這個地方很漂亮。”


  不覺得,笑意爬上了沈黛的嘴角。


  見狀,聶容崢臉上的笑也就沒有斷過。


  到了入住的房間後,落地窗外能見到一片燦爛的楓葉林,那鮮豔的紅讓沈黛駐足。


  站在窗前,瞧著那抹燦爛的紅,沒一會兒,她竟是怔住了。


  忽而,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肩頭。


  渾身輕輕一顫,沈黛才回神,輕輕側頭看著來人。


  “聽說這裏有一個玻璃屋,在山頂的位置,在那裏可以看到最美的風景,要不要去看看?”


  聶容崢語氣溫柔,小聲的詢問道。


  既然都到了這兒,沈黛也不會拒絕,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聶容崢所說的玻璃屋,是整個假日酒店風景最好的地方,下午時分,到這兒來喝喝茶,看看風景的人也不少。


  到靠窗的角落坐下後,沈黛喝著茶,等著聶容崢過來。


  在出門前,聶容崢突然接到一個緊急電話,他需要馬上開一個視頻會議。


  也沒什麽不悅,沈黛就先過來了。


  的確美麗的風景能讓人暫時忘卻一些事情,瞧著窗外,沈黛的心也漸漸平靜。


  隻是,不覺間,她竟是察覺有人靠近。


  存稿的鞋跟踩在地板上,有清脆的響聲,有著一頭幹練的短發,穿著深灰色大衣的女人站在了沈黛身邊。


  “你好,冒昧了……我隻是覺得你的胸針很好看。“


  說著,她的目光分外自然的看向了沈黛大衣領口處的胸針上。


  對方並沒有惡意,沈黛抬頭看了她一眼,也隻是微微一笑:“多謝。”


  “一個人?介意我坐下嗎?”


  跟著,就聽她又說。


  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沈黛最後還是點點頭,隻是嘴角似有若無的勾起了一絲輕嘲的笑。


  但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她又很快的隱去了笑意。


  坐下後,沈黛隻是靜靜的看了她幾眼,便又轉頭看向外麵的景色。


  端著一杯紅茶,沈黛小口的抿著,隻是看似散漫,但餘光還是時不時的注意到對麵。


  而對方,又何嚐不是這樣?


  似乎並不著急能盡快和沈黛能聊起來,她亦是點了咖啡,慢慢的喝著。


  終於,直到她杯裏的咖啡從滾燙變成溫熱時,終是問道:“是一個人過來?還是和家人一起?”


  “到這兒的很少一個人吧?不過,你像是一個。”沈黛沒有直接的回答,反倒是將問題拋給了她。


  聽罷,對方微微一怔,但迅速恢複平靜,繼而笑笑:“我過來完成一項工作。”


  “是這樣啊!”沈黛聽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卻接著又說:“工作結束了?”


  是真沒想到沈黛會這麽直接且帶著些不客氣的說話,女人調整了呼吸的節奏,才又是微笑但帶了些無奈的回答:“我想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這話一出,沈黛嗬嗬的笑了起來。


  似乎是遇到了一件令她發笑的事兒,隔了一會兒,她的笑聲才停下來。


  不過,在她笑聲停下後,眸子瞬時帶了點寒意:“聶容崢花多少錢請你來給我治病的?”


  “比我的市場價高出許多。”


  之前就看出沈黛已經看破了,她也不再遮掩,坦誠的回答。


  聽這話,沈黛臉上的笑意更深:“多謝你今天過來,雖然沒有開始治療,但我想聶容崢應該會付全款給你。”


  說完,她便站了起來。


  拎了包,沈黛轉身就要走。


  隻是,沒走幾步,她又回到了桌邊。


  低頭,她看了眼大衣上別著的胸針,伸手就取了下來。


  胸針被放在了桌麵上,沈黛輕笑:“既然你喜歡,我送你。”


  說罷,沈黛便真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著桌上的胸針,被聶容崢派來替沈黛治療的心理谘詢師也無奈的搖搖頭。


  就見,她拿起了胸針,小聲的對著胸針說了句:“聶先生,我想剛才的話你都已經聽到了,沈小姐很排斥治療,也很警惕,我想接下來要接觸她,更難了。”


  捏著手裏看起來精致小巧的胸針,作為心理谘詢師多年的她,也有些哭笑不得。


  對於沈黛,聶容崢真是每個細節都不遺漏,胸針裏裝了竊聽裝置,一切都是為了讓聶容崢時刻掌握沈黛治療時的反應。


  當沈黛才走出來沒多久,聶容崢就已經追了上來。


  麵上帶著焦急,聶容崢伸手想要去拉沈黛的手,可卻被她冷漠的目光逼退。


  “這樣有意思嗎?”


  沉著臉,沈黛嗓音略帶喑啞的說。


  她的肩頭輕輕的顫動,看得出此刻她在隱忍著怒氣。


  而聶容崢張了張嘴,想要解釋,最後隻能道了句:“我希望你好。”


  “我最無法容忍的就是你算計我,聶容崢,你說說我被你算計過多少次了?”


  絲毫不遮掩眼裏的厭惡,沈黛說完便不願再理聶容崢。


  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聶容崢還是伸手抓住了沈黛的手。


  “黛黛,你是明白我的心的,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呢?”


  “那我承認,我有病,你滿意了?”


  掙紮著,沈黛想要掙脫聶容崢的手,可她卻是想要掙開,他就抓得越近。


  “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留在我身邊,也不管你會對我做什麽,隻要你能好好的,隻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聶容崢這話說得很是真摯,聽得沈黛瞬間頓住了動作。


  眸子裏閃過別樣的情緒,沈黛深深的望著聶容崢,跟著,自嘲的笑了笑:“你發現了那些空酒瓶?沒錯,我是在酗酒,但這是讓我好過一些的法子。不然,也許我會做出比酗酒更可怕的事情。”


  “……我不奢求你為了我好好活著,為了你父親可以嗎?我想,他同我一樣,都是最希望你能幸福的人。”


  沈黛的執拗讓聶容崢無可奈何,也唯有一點點的打動,才能讓她同意接受治療。


  提到了沈卿,沈黛有一瞬的失神。


  沉默了好半晌,一直沉思著的沈黛突然的看著聶容崢,問道:“你還有沒有什麽事情是瞞著我,騙著我的。”


  她問這話時,神情分外的認真,一動不動的看著聶容崢的樣子,似乎就等著他說出一個答案。


  可是,思忖了片刻後,聶容崢仍舊還是那句:“我希望你好。”


  這話一出,沈黛微微怔住,隨即輕聲的笑了起來。


  這笑意裏意味深濃,不等聶容崢多加思考,一直掙紮著要擺脫他的手的沈黛突然的緊緊的握緊了他的手。


  “我知道你對我好,這一次,我暫且原諒你吧!”


  沈黛輕描淡寫的說著,瞧著她輕巧的模樣,仿佛之前的衝突和冷漠都隻是聶容崢的錯覺一樣。


  並不再深究,聶容崢亦是握緊沈黛的手,這事從這一刻起,就好似從未發生過。


  ……


  接連好幾天,沈黛都收到一個號碼打來的電話和短信,可是她從未接,短信也是直接刪掉。


  已經等了這麽就,她不在意再多等幾天,可有些人卻沒有她這般的好耐心,也沒時間去等待。


  終於,在沈黛下午出門散步時,一個瞧著狼狽不堪的人攔住了她。


  瞧著眼前的男人背脊微微彎曲著,肩膀也縮著,滿頭亂發看著好幾天沒洗過頭,臉上更是油膩,下巴蓄滿了胡須。


  一時間,沈黛都沒有認出這人是誰。


  不過一會兒後,她還是認清了眼前的男人,可不就是明著替她調查她父親車禍真相,背地裏卻是替著楚蔓辦事的人嘛!


  嗓子啞著,男人的雙眼布滿了紅血絲,克製不住的怒聲道:“沈黛,你知道找你的人是我吧?怎麽?你想把我逼瘋嗎?”


  嘶啞的嗓子低沉的說著,聽起來分外的駭人。


  男人這會兒可謂稱得上是喪家之犬,如此快要癲狂的模樣瞧著是什麽事都能做出來一般。


  “你找錯了人吧,害你成這樣的可不是我。”沈黛陰沉著臉,語氣極為冷漠的說著。


  跟著,不等男人反駁,就聽她又說:“這麽長時間你替楚蔓賣命,可想到最後她會卸磨殺驢?”


  眼底冰冷,沈黛瞧著沒有一絲情緒的說著。


  從楚蔓拋出追查沈卿車禍這個誘餌後,沈黛就一直在她的控製裏,她委托調查這件事的人是楚蔓派來的,給了什麽信息,也都是楚蔓授意。


  事實真相如何查不清,可楚蔓要的就是讓沈黛以為是溫靜嫻和聶霈製造了那麽一場車禍,從而讓她去仇恨,去報複。


  一招黃雀在後,的確用得很高明。


  聽沈黛的口氣,便是明白她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男人也不遮遮掩掩,直接了當的說:”我調查你父親的車禍結果都是楚蔓讓我捏造的,我猜測其實真凶很可能就是她。聶霈背叛了她,所以她想借你的手毀了聶霈,不得不說楚蔓很高明。沈黛,這一次你要是幫我,我就幫你對付她,行不行?“


  聶霈已經翻身的機會,一切都塵埃落定,楚蔓也就不會留下禍患,就算他隻是她計劃裏最無所謂的一環,可她仍舊來了個趕盡殺絕。


  如今的他在濱城已經無處可去,更是一無所有,他恨啊,真沒想到楚蔓最後會有這一手。


  不過,一想到最恨楚蔓的應該是沈黛,他就急切的找了過來,怎麽知道她竟然那麽沉得住氣。”誰告訴你我要對付楚蔓了?“沈黛說著,露出了滿是嘲諷的笑意,跟著就聽她又說:”我和她沒有什麽衝突,你別妄想利用我來替你報仇。“


  說完,她便是不願再理會他,作勢就要走。


  見沈黛沒有一點兒反應,他心頭一震。”你是愚蠢還是裝傻?你讓我調查你父親車禍的真相,楚蔓一直暗地操縱,你就沒想過她為什麽要這樣?能了解得那麽仔細,你就沒想過她就是害你父親的凶手?“


  急紅了眼,他大聲的說道。”真相是什麽,不是你三兩句話就能斷定的。不論我傻不傻,我都不會被你利用,做那個打擊楚蔓的人。你被她陷害,直接找她就好了呀,我可不願意摻和你們的事情。“


  看了眼爛在眼前的手,沈黛頗為嫌棄的皺了皺眉頭,跟著邁步,越過了他。


  這和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男人心急如焚起來。


  憑他怎麽能和楚蔓抗衡?”隻要你肯幫我,做什麽我都願意。我已經走投無路,不然我不會來找你。“


  到了這個份上,男人也隻得屈服。


  再是不甘心又如何?


  被逼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他能左右的。


  剛走了幾步,沈黛聽他這麽一說,倒是真的停下了腳步。


  然後緩緩的轉身,她清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嘲弄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我可幫不了你,能幫你的,隻有你自己。“


  一時間沒明白沈黛的意思,他滿是疑惑的看著她。


  跟著,就聽沈黛又道:“既然你說自己走投無路,那索性破罐破摔啊!你能賭的,她楚蔓可賭不起。殺人誅心……想想她楚蔓最怕什麽,最想要什麽,而她手裏籌碼又是什麽?”


  “……你是說聶氏集團?”瞬間,男人就想到了這點。


  這些年來,楚蔓想要的不過是權,財富。


  被聶霈背叛,她唯一想要抓牢的,怕也就是這些。


  “我知道這個又如何?憑我怎麽可能和她鬥?”


  明白這點又能怎麽樣?

  他都被楚蔓逼得無處可躲了,還能將龐大的聶氏集團怎麽樣?

  “就算再強大也是有軟肋的,楚蔓的軟肋是什麽?如你,我想你該不會不知道,當時在聶容崢和沈緋的婚禮上,聶霈想要怎麽對付他。”


  修長的眉挑了挑,沈黛並沒有把話挑明,不過也就這麽幾句話,便足以給了男人提示。


  “聶霈?婚禮?”


  男人低著頭,開始思索著。


  也就那麽小一會兒,他突然的抬起了頭,開始無神頹廢的眼睛裏閃著激動的光彩:“……聶容崢不是聶霈的兒子,這是真的?”


  “……你在說什麽,我可不懂。”


  麵無表情的說完,沈黛就已經再次轉身,想要離開。


  而此刻,她的身後,男人再次問道:“據我所知,聶容崢對你可是掏心掏肺的。你告訴這個,就一點兒不擔心他的死活?”


  “……我說了,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這話沈黛又說了一次,跟著她便挺直了背脊,緩步的離開了。


  盯著她的背影,男人看了一會兒,他的眼睛牢牢的跟隨著沈黛,似乎想要把她看明白,可怎麽看都看不明白。


  “那聶容崢遇上了這種女人,也是他上輩子造了孽。”


  嗤笑著,男人咬著牙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楚蔓,你不拿我當人,那就看看瘋狗怎麽’咬死‘你。”


  ……


  被聶容崢發現了她酗酒,接下來沈黛要想碰到酒,那就不那麽容易。


  表麵上他仍是對她百依百順,可這件事上,她沒有回轉的餘地。


  既然如此,沈黛也就忍著,好幾天過去,見她真就一滴酒也沒沾,聶容崢自然是滿意的。


  終於,等聶容崢同意沈黛自己出門,已經是小半個月後。


  在環境清幽,裝潢古樸的茶室,一支古琴曲緩緩的彈奏著。


  滿室是清幽的蘭草香氣,可細細聞著,又能聞到那麽一絲酒的味道。


  隔著卷簾,在一方木桌前,沈黛喝得已經是醉熏。


  桌上,已經空了好幾個酒瓶,但她仍是沒有停下的意思。


  不久後,等溫靜嫻趕來的時候,沈黛的臉頰已經緋紅,身上也滿是酒氣。


  “你這是……怎麽喝了這麽多久?”


  看著桌麵上歪歪倒倒的幾個空酒瓶,溫靜嫻驚詫不已。


  以往,雖然沈黛能喝一些酒,但並不喜歡,最多隻是陪著沈卿小酌一杯而已。


  現在,這是怎麽了?

  皺著眉頭,溫靜嫻作勢想要去扶沈黛。


  可剛剛一直眯著眼睛的沈黛突然的睜開了眼,雖然瞧著她醉了,但雙眼有神,依舊清醒。


  瞬間,溫靜嫻被嚇著,不敢上前,且沈黛眼裏的冰冷,也讓她不敢再也動作。


  抿抿唇,溫靜嫻心頭忐忑的說:”我是擔心你。“”不必。“


  手撐著桌麵,沈黛緩緩的坐正。


  伸手,倒了一杯熱茶,她仰頭一飲而盡。


  甘冽醇厚的茶在沈黛的嘴裏並沒有太多的味道,喝了太多酒,這會兒也影響到她的味覺。


  隻是溫熱的茶水,讓她的頭腦清醒了幾分。”我沒空跟你閑聊,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說著,沈黛已經拿出一張銀行卡,擺在了溫靜嫻的麵前。


  “裏頭的錢不多,但足夠你揮霍一陣。結果我滿意的話,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說這話的沈黛,語氣裏不摻雜一絲情緒。


  好似麵前坐著的就是同她談生意的陌生人,而彼此的話題,也隻有她想要的結果,和沒有一點兒溫度的錢而已。


  聽著沈黛這麽說,一時間溫靜嫻心頭也是千回百轉。


  自從沈緋和沈卿死後,溫靜嫻也覺得自己越來越蒼老了。


  好似人上了年紀就愛追憶過去,就想著能團圓,那該多好。


  可惜,她很早就沒了家,如今也沒了親人。


  眼前的沈黛對她,已經沒了一點兒感情。


  有時候,溫靜嫻還想,如若沈黛恨著她,那也是好的啊!至少,沈黛對她還是在意的。


  可而今,坐在她眼前的沈黛心平氣和,冷漠至極,不由的,溫靜嫻心裏空空的。


  不過,見溫靜嫻一直坐著發愣,好半晌沒有回答,沈黛終於顯得有些焦急。


  “我問你,有沒有消息。”


  說這話的時候,沈黛的手不由的攥緊。


  她很想得到結果,但又怕結果是她不願意麵對的。


  沈黛的話一出,愣怔的溫靜嫻才回了神,跟著,就聽她無奈的說:“濱城的福利院我都已經找過了,可是……還是沒消息。”


  她說這話的時候,沈黛的眸子緊緊的跟著她,不遺漏她臉上的任何一點兒細微的表情。


  聽到沒消息,沈黛的表情複雜。


  有著慶幸,當然也有失落。


  暗暗的,溫靜嫻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看不透的情緒。


  “其實……沒消息也好,說不定被哪個好心人收留了。黛黛,你……”


  “夠了。”


  不等溫靜嫻把話說完,沈黛就已經冷著臉打斷了她的話。


  “你要的不過是錢,我想知道我兒子的下落。你和我,做買賣而已,所以你不必用這種口吻和我說話,聽著惡心。”


  說完,沈黛就已經手撐著桌麵,作勢要站起來。


  可喝了那麽多久,一時間她有些腿腳發軟,頓時腳下一踉蹌,差點跌倒。


  溫靜嫻作勢想要去扶,可被沈黛躲開。


  手停留在半空,溫靜嫻有些尷尬,最後不得不悻悻然的收回了手。


  接下來,站穩後的沈黛慢慢的轉身,就想要離開茶室。


  不過,突然想到了什麽,溫靜嫻立刻叫住了她。


  “黛黛,你等一下。”


  聽罷,雖然不願意,但沈黛還是停住了腳步。


  側頭,她看向溫靜嫻,眼裏有了些不解。


  “有件事情,你聽說了嗎?”


  皺緊了眉頭,溫靜嫻有些猶豫,但隔了一會兒,瞧著沈黛好似沒了什麽耐心,終於還是又說:“現在都傳遍了,說楚蔓想給聶容崢找個媳婦兒。這幾天,上趕著帶女兒去聶家的人可多著呢!”


  聽罷,沈黛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就這樣?”


  就這樣?


  溫靜嫻看著沈黛滿不在乎的模樣,有些驚訝。


  更甚,她瞧著沈黛的樣子,更是著急起來。


  有了聶容崢,才有未來。


  “黛黛,不管過去如何,聶容崢都待你情深,你可得把他抓緊些。楚蔓畢竟是他的媽,要是她逼著他娶別人,到最後別是讓她把你和聶容崢給拆散了。不過,說到底,你和聶容崢才是真正親密的人,隻要聶容崢願意,她楚蔓就算費盡心機,也沒辦法……”


  “無所謂。”


  臉上滿是不耐煩,沈黛根本沒心思聽她那些’高論‘。


  瞧著沈黛那滿不在意的

  樣子,溫靜嫻從開始的著急已經變成了焦慮。


  見這個情景,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什麽叫做無所謂啊?你和聶容崢在一起這麽多年,不能……”


  似乎真的忍耐到了極點,沈黛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


  “好了,不要再說了。“


  沉聲,沈黛說道。


  片刻後,卻是又聽她道:”如果聶容崢真娶了別人,那我也算是解脫了。要真是有那麽一天,我感激楚蔓都來不及。”


  臉上掛著嘲笑,沈黛說這話的模樣,瞧著是真的一點兒不在乎。


  這般,溫靜嫻再想說什麽,有一肚子的話也都堵在了嗓子眼裏。


  “我給你錢,是讓你替我找我的兒子,可不是聽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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