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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我該走了

  不知道被魏啟振帶去了哪裏,沈黛隻知道是到了一個光線昏暗,堆滿雜物的小房間。


  一股散發著濃烈味道的帕子捂在了她的鼻口處,沒一會兒就感覺到渾身乏力,頭腦昏沉。


  魏啟振找來了繩子,可剛抓住沈黛的手,想要綁住她的時候,卻猶豫了。


  “到底是我對不起你,就這樣吧!”


  魏啟振看了看沈黛,最後沉聲說道。


  他扔掉手裏的繩子,跟著站直了。


  就這般,他靜靜等待著藥效的發作,看著沈黛掙紮著想起來,可終究無法動。


  最後,在她沉重的眼皮將要合上的時候,魏啟振眉目冷淡。


  “你是無辜的,對不住。今天後,一切就會回到原地,希望你也能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聽著魏啟振這麽說,沈黛都沒有力氣去問這話的意思,就已經陷入了昏睡。


  而魏啟振也在確認她不會醒來後,快步走了出去。


  陷入沉睡的沈黛自然對外頭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隻是,昏睡著的她沒多久竟是做起了夢。


  恍惚間,她又回到了多年前住的地方。


  在那裏,有著沈黛最為美好的記憶,在那裏,曾經他們一家四口過著極為幸福的日子。


  站在門前,激動又膽怯的沈黛渾身都有些顫抖。


  摸了摸門把手,最後她抿著唇,還是推開了門。


  屋子裏一切的擺設如記憶中的那樣,一旁櫃子上的扶朗開得正豔。


  急切著,沈黛往樓上跑去。


  站在書房前,她聽到了裏頭傳來鋼琴的聲音,這……是沈卿最愛的一首曲子。


  克製不住,沈黛紅了眼睛,咯吱一聲,書房的門打開,沈卿便坐在單人沙發上,手裏拿著他心愛的詩集。


  他的身後是一麵滿是書的牆,戴著金絲眼鏡的他儒雅且溫和。


  在看到沈卿的一瞬,沈黛霎時間落了淚。


  她站在門前,竟是不敢進去。


  她害怕,一進去,眼前的一切就消失了。


  隻是,片刻後,低頭看書的沈卿已經抬起了頭,他望著沈黛,微笑著,一如往昔的抬手,喚著她。


  “黛黛,快進來。”


  這一聲,瞬間戳中了沈黛的心弦,沒有任何的猶豫,她便飛奔而去。


  跟著,在落入沈卿懷抱裏的時候,她再也沒有控製,放聲的大哭起來。


  “不哭,要堅強些。”


  沈卿的聲音滿是慈愛和溫柔,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撫摸著沈黛的頭。


  用力的搖頭,沈黛仍是哭著:“不要,我不要堅強。我要你陪著我,有你在我不需要堅強。”


  “傻孩子,總有一天我會離開的。”沈卿笑著替她擦去眼角的淚,眼裏帶著疼愛和不舍,跟著就聽他又道:“你已經長大了,漸漸的就不需要我的陪伴了。這些年來,我知道你的苦,以後的路也許也不好走,可是你要記得,不論什麽時候,爸爸都會支持著你。就算我離開了,你也不會是一個人。”


  “為什麽你不可以陪著我呢?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了,我就帶你走,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沈黛緊緊握緊沈卿的手,不停落淚的眸子一刻也不願意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她害怕,一眨眼,沈卿也就消失了。


  “……好,我等你帶我走。隻是,你一定要記得,就算我離開,也會一直支持你。雖然也許你看不到我了,可我永遠都會無條件的站在你的身邊。很可惜啊,真想看著你穿上婚紗嫁給心愛的人,看你著你為人母……我知道,你一定會是個好妻子,好母親。不管會遇到什麽艱難,你都會好好走下去對不對?“”爸,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什麽叫可惜啊?你一定會看到我結婚生子,你還得等著被叫外公呢!“”好,等著那天。”


  沈卿說著,很是用力的抱著了她。


  “時間到了,我該走了。”


  “走?走去哪裏?”


  沈黛聽罷,驚慌了起來,她抬頭去看沈卿,可是他的臉卻模糊起來。


  害怕著,沈黛大喊喊著,可轉瞬間沈卿卻是消失了。


  不等她反應過來,眼前的一切也都消失了,跟著便是滿目的黑暗……


  ……


  舉行婚禮的時間到了,而沈黛已經離開多時。


  嘴角噙著意味深濃的笑意,聶霈遠遠望著台上的聶容崢。


  聶容崢亦是時而漫不經心的偏頭過來,聶霈當然知道他是在看誰。


  可惜,他高看了沈黛。


  見人久久不回來,聶霈隻以為還是膽怯了,不願意回來麵對。


  聶容崢的婚禮,自然點點滴滴都格外細致,隻是在這樣的場麵下,反倒是麵無表情的聶容崢跟這婚禮沒有關係一般。


  一旁的司儀看著是盡職盡責的工作著,可目光亦是時不時的往聶霈的方向看去。


  與往常的婚禮到底是不同了一些,他有些緊張,額頭上微微冒起了汗。


  不過,也就在他要喊道新娘入場的時候,背後的屏幕卻是突然的出現了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裏,一個身穿紫色裙裝的美麗女人懷抱著白白嫩嫩的嬰孩兒,看著溫馨幸福。


  在場的許多人皆是不解,不由的唏噓出聲。


  而聶容崢亦是回頭看了看,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地黯然後,又迅速恢複了平靜。


  跟著,他轉頭看向司儀,看似想要讓他趕快讓這段插曲結束。


  可司儀看了眼他,最後卻看向了已經站起來,朝這邊走來的聶霈。


  “很遺憾,今天這場婚禮怕是不能完滿舉行了。”聶霈杵著拐杖,在台下人的詫異中,慢慢走上了台。


  他伸手,司儀便恭恭敬敬的把麥遞給了他。


  “辛苦各位前來觀禮,不過……很可惜,今日說是我聶霈之子的婚禮,可事實上,我旁邊的聶容崢,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聶霈故作痛心的模樣,他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屏幕上的照片:“這是聶容崢的親生母親,可我從未見過這個人。之所以會有今天,會有聶容崢,也是我聶家不幸。楚蔓,你為了和我爭權,在外隨便抱養了一個孩子回來,那年我是看你剛沒了我們的孩子,這次答應你收養一個孩子。可沒想到,後來你竟是打了要徹底架空我的主意。”


  聶霈說著的時候,在座的其他人的目光皆是放到了台下楚蔓的身上。


  今日的楚蔓一如往常的優雅從容,就算聶霈這般說著,她亦是沉靜的微笑著,絲毫沒有慌亂的樣子。


  旁人看著,也是暗暗佩服她沉得住氣。


  “光是一張照片,能說明什麽呢?你可以說我非你親子,我也可以說,你是為了奪權,故意破壞了我的婚禮,在這兒混淆視聽。”


  楚蔓自然不用開口,站在聶霈身旁的聶容崢,已經開口說道。


  聶霈既然能信心十足的過來,哪裏會隻有一張照片?

  “一張照片當然無法說明事實,有了物證,亦是有認證。”聶霈說完,他便朝躲在台上角落裏的司儀使了個眼色。


  臉色已經很難看,且滿臉是冷汗的司儀咬著牙,隻得轉頭去請聶霈所說的認證。


  能主持聶容崢的婚禮,日後在濱城是不愁的,可他卻是被聶霈抓著了把柄。


  再是不情願,司儀也隻能聽著聶霈的話行事。


  不久後,就見他扶著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婆子走了上來。


  “小崢啊,聶先生既然已經說破了,你就別這樣了。和我回去吧,你媽媽也不願意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老婆子走上來,就朝著聶容崢走去,眼淚汪汪的樣子讓人看著不由的真會以為聶霈的話有幾分可信。


  可聶容崢看著她靠近,卻是側身躲開。


  嘴角帶了冷笑,聶容崢哼了哼:“周婆婆,你都這把年紀了,還那麽見錢眼開呢?”


  “……怎麽會?我是為了你好,孩子,你不是聶家的孩子,享不了這福氣,就別堅持了。”周婆婆麵露關切,她跟著又道:“你媽媽去世前,求我多照顧你,是我沒用,沒照顧好你。最後,還讓你牽扯到這種豪門恩怨。孩子,算了吧,咱們沒有這份福氣。”


  她說著,已經嚶嚶的哭起來。


  “你做了我聶霈名義上的兒子這麽多年,我一定也不會虧待你。隻是,我聶霈的兒子真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孩子,去你該去的地方吧!”


  站在一旁的聶霈是時候的補了這麽一句。


  看這個情景,倒真是讓人覺得,當初是楚蔓為了爭權,特地在外頭隨便抱了一個孩子回來。


  畢竟,在場也有不少人和楚蔓是舊識,且聶家的高層也在,當年聶容崢也的確是突然回了聶家。


  雖說傳言聶容崢是身體弱,一直在國外休養,但又有多少人會真的相信?


  婚禮現場一瞬間就窸窸窣窣著,許多人都小聲的說著這事。


  可靠前坐的楚蔓仍舊如剛開始那邊,優雅且平靜的看著,絲毫不曾慌亂。


  “為了重回聶氏,也辛苦你在我結婚的日子苦心安排了這麽一場戲。”聶容崢忽而笑了起來,臉上盡是譏嘲的神色。


  聶霈見了,挑眉輕哼:“都到了這個份上,你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嗎?”


  “哪裏?隻是,我也有些東西想給在座看看罷了。”說完,聶容崢抬手輕輕拍了拍。


  轉眼,屏幕上那張照片撤去。


  跟著便是一張張聶霈與不同女人出入酒店,模樣親昵的照片。


  看到這些,一直麵色深沉的溫靜嫻再也坐不住。


  她知曉聶霈今日想要做什麽,可楚蔓的那番話讓她心慌意亂,最後她選擇放棄去掙紮,聶家的事情,她不願意沾染。


  可沒想到,她能看到聶霈與那麽多女人都有牽扯、


  瞬間,她腦袋轟然一炸,被欺騙,被羞辱的感覺讓她的心刺痛起來。


  最後,屏幕上,聶霈和溫靜嫻擁吻的照片被放大,在場的人皆是仔仔細細的看得到。


  頓時,現場嘩然。


  若是說之前許多人不知道,可到了今天,聶容崢和沈緋的新婚之日,誰都知道照片上的女人是溫靜嫻,是聶容崢即將迎娶的妻子的母親。


  這下子,如此錯綜複雜的關係,就真是引人遐思了。


  隻是,這些照片也隻是開胃小菜而已。


  眾人的好奇八卦之心聶容崢亦是不想去滿足。


  隨即,屏幕一暗,轉而一分分字跡清晰的文件照片又出現了。


  “這些本是聶氏的公務,可既然鬧出這種事情,也請各位做個見證吧!”


  聶容崢從容不迫的說著,讓台下的所有人一張張的看著這些文件。


  “當年聶霈先生私攜聶氏的巨額資金離開,導致聶氏一度陷入危機,我想此事許多人都知曉。隻是,當年聶霈先生手段高明,令我們查不到錯處,無法追回這筆錢。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找證據,希望可以清查此事,這些便是我們所找到的證據。如今證據公之於眾,經過聶氏高層的決議,我們也將徹查此事,並且已經報警。法律,終會給世人真相和公正。”


  聶霈哪裏知道聶容崢會來這手,他看著屏幕上的證據,也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他沒料到,聶容崢居然能找到這些。


  一時間,聶霈便明白,自己這一仗輸了。


  到底,是他小看了聶容崢。


  “今日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我是高興的。隻是,沒想到賀禮竟然是這些。不過,接下來該頭疼的可不是我。這個時間……怕是警察也快來了。”聶容崢冷冷的笑著,眼裏有著不屑。


  聽罷,狠狠的咬咬牙,聶霈雖然不甘心,可也隻能灰溜溜的逃了。


  而站在他一旁的司儀見他要逃,也是害怕的跟上。”聶先生,你答應過我,事成會給我五百萬,你……“”滾開。“”聶先生,你不能言而無信。“”我叫你滾。“……


  看著兩人牽扯,台下亦是不少的人鄙夷的笑了起來。


  到底是聶容崢啊,能與他鬥的人,可沒幾個。


  在哄堂大笑中,顫顫巍巍站著的周婆婆也是慌了神,聶霈給了錢讓她過來點破聶容崢不是聶家兒子的事,她來了……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番結果。


  小城裏的老婆子哪裏見過這個陣仗?

  剛才說那些,已經是她咬著牙扛過來了,這會兒她也是不知所措著。


  看了她一眼,聶容崢走上前,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當年拿了錢,就該乖乖聽話。周婆婆,你不仁,也休怪我不義了。“”小崢,我……“”我的名字,你怕是不配喊。而且,你當年說的報恩若是今日這般的話,以後等你入了土,到那邊兒了親自跟我母親好好說吧!“


  聽得聶容崢這話,周婆婆渾身一僵。


  跟著,她便是痛哭起來。”我也是沒辦法,我那兩個兒子不爭氣,在外頭欠了不少債,我是沒辦法……我哪裏見得到你母親?過些日子,我怕是該去陰曹地府受罰……“


  一邊哭著,一邊痛悔著,周婆婆想去求聶容崢放過她的兩個兒子,可最後卻連聶容崢的邊兒也碰不上。


  被人扶著,強勢的要帶著離開。


  周婆婆抹著眼淚回頭看了聶容崢一眼。


  就見,身姿挺拔、雋逸的男人仿佛隔了千山萬水一樣的遙遠。


  她記憶中,那個一直麵色清冷的小男孩兒已經長成了她遙不可及的厲害人物。


  突然的,周婆婆竟是笑了笑。


  “也好……阿綾丫頭,我對不住你。可你的兒子,是好樣的。”


  小聲的念叨了這麽一句,周婆婆便不再掙紮,任由身邊的人把她帶走。


  也不過半個小時,今日的婚禮就經過了這般荒誕的事情。


  可是,就算如此,聶容崢亦是不改神色。


  很快的,現場就恢複如初。


  “驚擾了各位,聶某實在抱歉。感謝各位前來,現在婚禮繼續。”


  仿佛之前的鬧劇從未發生過一般,聶容崢這話後,一切照舊。


  且,司儀也是換了一個上來。


  台下的人瞧著,哪裏會看不出?

  如此,怕是聶容崢設的套,就等著聶霈來鑽。


  今日後,聶霈莫說還能重回聶氏,怕是倒不過一場牢獄之災了。


  隻是,一場風波剛剛結束,眾人也都在感慨這場婚禮該如何繼續時,聶容崢倒是從容不迫的說要繼續婚禮。


  繼續?


  新婚妻子的母親和自己的父親有一段情,這真能結婚?

  有些人的目光已經看向了楚蔓,眼神裏盡是八卦的意味,不久前溫靜嫻已經落荒而逃,不然這場婚禮就更是惹人好奇事態會如何發展。


  可惜,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那些人再也看不到笑話。


  到新娘出現時,後麵的門緩緩打開。


  賓客的期待因之前的插曲更是高漲不少,有些人扯著脖子,就為早點看到沈緋。


  但那裏知道,隨著門打開,門後竟是空無一人。


  有的,隻是掉落在地的手捧花。


  那這個樣子是……新娘受不了,逃婚了?

  當即,又是一陣喧嘩。


  而見到這個場麵,聶容崢嘴角亦是扯出一絲冷笑,轉身便去往休息室。


  到了這個時候,一直穩坐在台下的楚蔓終於緩緩的站了起來,腳步優雅輕緩的邁步,瞬時吸引人們側目。


  今日的這場婚禮,可謂是他們參加過的,最令人記憶猶新的婚禮。


  這邊在楚蔓的安排下,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處理著後續,而另一邊,本來穿著婚紗期待的等著門打開,走向聶容崢的沈緋此刻卻是被魏啟振禁錮著。


  “你放開我。”


  “緋緋,別怕,我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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