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聖旨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這胡亥隻是隨口一說,不曾想卻將趙高嚇成這個樣子。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嗬斥道:“朕沒怪罪你,你這是幹什麽?”
“小的該死,皇上饒命。”
趙高拚命的磕著頭,這胡亥心情總是陰晴不定,說不好那便是殺頭之罪。
“行了,恕你無罪,說說你為何這樣猜測?”
果然裝可憐跪地求饒管用,趙高心中樂了,他抬頭看向胡亥,“皇上現在起義軍四起,您想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胡亥覺得趙高說的有道理,現在對他最大敵意的便是起義軍,除了他們,他實在想不出是何人還會殺害他,可是轉念一想,這起義軍先前不是剛被白玄收服了嗎,為何又會出現在這裏?
於是有些迷惑的看向趙高,“這起義軍不是已經讓白玄收服了嗎,為何還要刺殺朕?”
趙高臉上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他向胡亥身邊靠近了兩步,然後低聲說道:“皇上你想這起義軍是如何收服的?這收沒收服靠的都是白玄一句話,這是真的被收服了還是假收服了,咱們誰也不知道。”
聽到這胡亥心中一驚,一種不好的念頭浮現在了自己的腦海裏,如若這白玄給他說的是假消息假意收伏了起義軍,那他這樣做又是為何,難道……
胡亥不敢再往下想去,這時耳旁又傳來了趙高的聲音,“如若這些起義軍和白玄聯合在一起,那麽對皇上來說就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胡亥越不敢想什麽,這趙高偏要說什麽,這白玄如若真的聯合了起義軍,到時便成了他最大的威脅,他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麵色沉重,目光冷峻,“那你覺得該如何?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趙高雙目死死的盯著前方一副惡狠狠的樣子,這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他在胡亥麵前做了一個殺的手勢,然後輕聲說道:“皇上最好是趕緊先將白玄除去,以免後患。”
胡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叫來了傳令的太監,“你去宣旨,讓白玄速速前來龍山圍場!”
傳令太監得了令衝衝的向回趕去。
趙高一聽,臉上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容,心裏暗想,這下終於合了自己的心意,胡亥居然同意了他的提議,殺了白玄便能除了自己一大障礙。
這白玄一直阻擋自己,總是破壞自己的好事,三番兩次的在胡亥麵前說自己的壞話,還一心想要除掉自己,沒想到今天這些賊人正好幫了他的大忙。
他順水推舟趁此機會將禍事嫁禍給白玄,胡亥信以為真,終於同意了將白玄除去,這可是解決了他心中最大的問題。
另一邊白玄回到府上,剛睡過午覺便聽下人說前廳來了一位公公,說是帶著皇上的口諭來的。
白玄不敢耽擱收拾好儀容便向前廳趕去。
“讓公公久等了實在不該,還望公公海涵。”
傳令太監見白玄來了,急忙起身擺了擺手,“無妨,國師先接旨吧。”
白玄二話不說便跪在了地上。
“奉皇上口諭特命白玄立刻前往龍山圍場,欽此。”
“臣白玄領旨謝恩。”
說罷,白玄叩了頭接過傳令太監手中的聖旨。
“國師快請起吧。”
太監急忙伸手扶起了白玄。
這白玄身居要職,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傳令太監能得罪起的。
白玄知道此時胡亥已經去了龍山打獵,算算時辰應該剛離開沒多久,可是為何皇上此時叫他前去,如果皇上真心想讓他去陪同打獵,為何一開始不叫他,而是等他走了半路卻想起來叫他,想必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太監見沒有別的事,繼續開口道:“既然如此,奴才就先告退了。”
白玄思來想去覺得這路上一定有事情發生,於是他將一錠金子塞到了傳令太監的手中,然後輕聲說道:“公公辛苦了,這點兒小錢公公拿去喝酒吧。”
公公看白玄居然將一錠金子塞到他的手中,心心想這國師果然出手大方,居然將這一錠金子說成是小錢兒,還說讓他去喝點酒,這得喝多少頓酒?
雖然他心裏樂開了花,可是卻不好意思就這樣收下這一錠金子。
於是他將手中的金子推到了白玄麵前,推脫道,“這個奴才萬萬不能收。”
這無功不受祿他還是懂得,如果是一錠銀子他也就收了,可是這卻是一錠金子這他萬萬不能收的。
白玄見狀邪魅的一笑,“公公你就收下吧,白某想向公公打聽點事兒,你就當幫我這一個忙。”
傳令太監一聽這才將手中的金子收了下來,如若是幫了白玄的忙,收了這金子也便算是合情合理,於是他笑著問道:“國師你有什麽事情盡管問,隻要是奴才知道的,奴才一定知無不言。”
“不知公公可知這皇上為何事傳喚我,皇上這一路上可有遇到了什麽事情。”
這話一出,太監先是一愣,為何這白玄將皇上路上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難不成他與那些賊人有關。
想到這他又忽然搖了搖頭,這不可能的,如果真是那樣,他又為何多此一舉向自己打聽這件事,
他聽說白玄一向聰明伶俐是大秦難得一見的奇才,對於這點小事想來他隨便一猜想便能猜到了吧,於是他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白玄見傳令太監愣在原地半天不說話,於是聲音提高了幾分,“還請公公指點一二。”
這時傳令太監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他尷尬的笑了一聲,然後向前走了兩步,湊到白玄的耳邊輕聲說道:“國師有所不知,這一路上皇上遇到了刺客,險些被刺傷。”
白玄一聽果然不出他所料,這皇上路途中遇到了危險,那麽皇上此刻召他過去,想必也是與此事有關吧。
於是他笑了笑看著傳令太監說道:“多謝公公告知,下關在此謝謝公公了。”
“國師不必如此客氣,如若沒有別的事奴才這就告退了。”
太監見白玄沒有別的事,也不敢多做逗留,傳了聖旨便離開了。
太監剛走白玄便急匆匆的向內堂走去,這時恰巧碰到了從外頭走開的張良。
張良見白玄行色匆匆,便急忙攔住了白玄問道:“你為何如此慌張?可是有什麽事情發生?”
白玄一心想著剛才太監所說的話,並沒有注意到張良,這張良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著實將他嚇了一跳,輕撫著胸口看向了張良,“子房兄,你這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嗎?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可是將我嚇了一大跳。”
“我哪是走路不出聲呀,是你想事太過於專注,並沒有見到我過來罷了。”張良撇撇嘴打趣道。
白玄點了點頭,“這皇上急著讓我前往龍山圍獵場。”
張良一臉疑惑地看著白玄,“這皇上為何此時叫你去獵場?如若真心想讓你陪他打獵,為何一早不叫你去,此時這路程到了一半卻想起了你來。”
白玄沒想到張良居然和自己有同樣的疑慮,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何,但是剛才從傳令太監那打聽到,這皇上路上遇到了賊人,我猜想皇上傳我過去一定是與此事有關。”
這時張良猛的一拍手,難怪他昨夜觀天象,天象呈現異常狀態,當時張良隻覺得有事要發生,到不曾想這天象確是指向了白玄。
聽了白玄剛才的話,他便將天象和此時結合到了一起,恍然大悟,想必此次白玄出行十分危險。
於是他急忙拉住白玄的手急切的說道:“白兄,此行不穩。”
白玄一愣,這白起說話向來穩妥,既然他這樣說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於是他看向張良問道:“子房兄此話何講?”
“我昨夜夜觀天象,天顯凶相,本以為有事發生不曾想竟是與你有關。”
白玄知道張良占星卜卦看天象這一方麵還是挺準的,所以對他所說的話,並沒有疑疑慮,而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張良一臉嚴肅的看著白玄,“既然如此,那麽你就找個借口推脫了吧,我覺得為了安全期間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這道理白玄還是很明白的,但是他卻不能這樣做,既然皇帝親自召他前去,他就算編再多的理由不去,皇上也是不允許的,該去的還是得要去。
雖然他現在是皇上親封的國師,皇上還曾差點封他做了太子,那也禁不起奸臣的讒言,說他要篡位,那就算他沒有這種想法,在胡亥看來也成了真的。
如若此時他為了自救,故意推脫不去那便是抗旨不尊,如果再讓奸臣對皇上說個一二,他便是謀逆之罪。
皇上既然是因為中途遇刺才急忙叫他過去,肯定不是為了救駕,因為按路程來說,離皇上最近的也是白起,按理說皇上最先想到的應該是白起而並非是他,再說他又不是將軍,救駕之事應該派將軍或者護衛隊去才對的,此時皇上第一時間想到他,那一定是和刺客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