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天誌明鬼
話說，秦墨沒有非攻係的法術，秦時也沒學過這玩意。那要怎麽通過非攻的考核？
“應該和法術關係不大，總不可能這考核是專門給楚墨準備的……”秦時撇嘴，跟著墨靈一路走到了房間的盡頭。
吳茯苓打量著周圍，她的心情還是很低落，畢竟吳景才剛剛下葬。雖然這是一早就知道的結局，但等人真的離開了還是很難以接受。
連墨家遺跡裏這麽多新奇的東西也引不起她的興趣。
秦時答應她說會把鬼界的事情調查清楚，報她父母的仇——話說這任務是世界級的，比林鑰和劉燕身上的劇情更大。
“已經到了。”墨靈說：“你要準備麽？”
“不必。”秦時聳肩：“我趕時間。”
“耐心是你必須保持的優秀品質。”墨靈留下這麽一句話，將秦時拉進副本的副本的副本裏。
一條狹長的走廊。走廊兩側是透明的玻璃。
玻璃後麵是各種黑科技一樣的機關。
“嗯哼。”秦時眯起眼睛：“這遊戲真是永遠都有新花樣出來。”
一個畫風很玄幻的顯示屏冒出來，放出了墨子他老人家很多年前留下的影像：“大概，已經很多年過去了吧？”
“對於你們來說是這樣，但實際上沒多久。”秦時聳肩：“時間就是這麽奇妙。”
墨子當然聽不見秦時的吐槽，還在繼續說：“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普及器物的力量。而孔子那家夥卻認為，沒有修煉過的普通人不可以掌握那種程度的力量，否則就會帶來混亂。”
“公輸班這老東西的看法也不太一樣——好吧這廝就想著靠機關術混個大官當，我懶得說他。”
“……”秦時看著墨子一張口就噴了兩位大佬的風采，頓時感覺有點親切。
“器物，機關，應該會是未來最合適的發展方向。”墨子抬頭望天：“因為隻有這個最可能普及開來。儒家追求大同社會，卻沒有指導理論去完成。而我們墨家卻指出了通往那個目標的道路。”
“啊，確實。”秦時點點頭表示讚同。
“天誌，乃是鑽研萬物運行規律！”
“我們通常管這玩意叫數理化……”
“你能不能別接茬？”墨子擺出非常複雜的表情。
秦時：“！？”
臥槽這不是錄像麽？感情你能聽見我說話？
“我是墨子，墨子根據自己的性格和記憶編寫的陣靈。”屏幕裏的墨子說道，“總之，你能不能不要接茬？”
“所以，原版的墨子也是這逼樣的麽？”秦時摸下巴。
墨子點點頭：“差不多吧。我可不喜歡像孔老頭那樣啥事都揣著。”
原來之前相裏卻說的墨子死了還能和我們交流是這個意思……秦時若有所思，然後決定幾個問題：“墨子大人對如今的三派怎麽看？”
“用眼睛看。”墨子說，“……好吧，看著你們將墨家思想發揚光大我還是很欣慰的。但貌似……和我當年的學說差別不小。”
秦墨和齊墨都有點走極端了。楚墨還好，但有朝無政府主義發展的傾向。
總之陣靈墨子的心情很複雜。
“秦墨是現實派，做的事情違反了墨家初衷。屬於哪怕髒了手也要完成最終的目標，理論上選擇犧牲最少的路線，一群殉道者，或者說現實的理想主義者。”秦時先評價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勢力，然後又準備評價齊墨和楚墨。
“這關考核的是天誌和明鬼，你先聊聊和兩個有關比較好。”墨子打斷了他。
“考核的標準是什麽？”
“既然是我選繼承人，那當然是獲得我的認可。”
“那我說了。”秦時整理好措辭：“天誌是需要積累，而且將會一直發展下去的。原本的學說可能會被推翻，但每向前一步都是對上一步的繼承。至於所謂天的意誌就比較扯……”
簡單來說，這就是科學嘛。
墨子點點頭，“明鬼呢？”
“明鬼……這個世界是有鬼神的，但不是墨子大人說的那種鬼神。我更傾向於，所謂明鬼隻是一種增加大家道德感的手段。”秦時侃侃而談：“知曉萬物，根據你的行為做出獎勵和懲罰的鬼神……它就算存在也是通過墨家人的集體信仰而出現的，力量不會太強。”
“而且墨子大人，我覺得靠信仰和欺騙換來的道德持續不了太久。”
“……你過關了。之後其他的秘境裏你還能看到我。”陣靈墨子擺擺手將秦時踢了出去，然後歎了口氣。
哪怕是遊戲裏的墨子，也是充滿智慧的存在。係統給他安排了相當高等的智能，為此而產生的耗電量可不少。
然而受限於時代，他的思想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比如說迷信鬼神什麽的，第一代人知道這隻是約束自身的說法，那後麵的人呢？他們漸漸會信以為真，然後搞崇拜，說不定哪天就演變成嫉妒教或者婆羅門那樣了。
搞道德，還是儒家比較好——這裏說的是早期儒家。也就是孔孟荀為代表的那一批一直到漢唐，不是宋明後麵那種惡心東西。
“搞定了？這是幹啥啊？”顏紅看秦時出來後馬上開始問。
“和墨子聊聊天。得到他的認可就好。”秦時抖了抖白衣：“嗬……這樣的話我感覺後麵幾種考核我未必能過，特別是兼愛。”
“你可以在書庫裏選三樣帶走。”墨靈的聲音響起。
秦時看墨靈：“話說為什麽都是三樣？墨子大人是特別喜歡三這個數字麽？連墨家分裂也是分成三派。”
墨靈果斷沒鳥秦時，手一伸顯示出目錄讓他自己挑選。
長長的法術和機關術名錄。
“emmm，紅。”秦時轉頭看老婆：“看看這些都是什麽東西。”
“我看看啊。”顏紅開始用超能力看數據。
墨依走到由光影組成的墨靈麵前：“請求連接數據庫資料。”
“請求駁回。”墨靈搖頭：“你為何執著於連接機關城數據庫？之前墨七就跟我說過……”
“墨依想要找回自己過去的記憶。主人說過，記憶是一個人錨定自我認知的主要方式。想要有獨立的人格，獨立的記憶必不可少。”
墨靈：“你沒有過去的記憶，你出庫之後就一直被放在倉庫裏，直到張刑帶著你和機關道圖紙離開。”
“……資料已接收。”墨依說完，陷入長時間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