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點起燈
對於點不起蠟燭和油燈的古代人來說，天黑通常就是上床睡覺的時候。
遊戲裏通常不會這樣，大部分建築和功能NPC夜裏也工作。畢竟遊戲時間基本上每一小時就來一次晝夜交替。NPC老休息玩家咋受得了。
很多時候這個世界真實得一批，很多時候又會讓人感慨：“果然是遊戲啊。”
但黑夜對於玩家們來說，通常都是一個給兵種進食休息的時候。或者也可以是夜襲的時候。
夜裏NPC的防衛會比較鬆懈。
這是公輸奇唯一的進城機會。
城門上，士兵們舉著火把在巡邏。夜裏視線不好，精神高的說不定還能看得清楚一些。
精神影響很多東西，比如負麵狀態的抗性，感知，命中，技能釋放速度，回魔速度……
所以遠程，法係，和刺客類的通常都要加個精神。
公輸奇身為可以說是法係職業的文士，雖然主要加智力（智力影響法力值，法術效果，法力負載），但也加了點精神。於是視力比普通人強很多。
伏波城沒有在找公輸奇。木鳥一日千裏，大家都以為公輸奇早就回齊國了。
而他們也沒權力申請渾天儀來偵查。所以這事隻能先算了。
誰知道公輸奇那個倒黴催的還會掉下來。
“該死。”公輸奇又罵了一次。
他這兩天就沒說過其他的話。或許是因為他想明白了之前張刑是在嚇唬他。
該死。
真該死啊。
也不知道公輸奇到底是在罵誰。
——
這本該是用來休息的時間。
仁愛醫院的醫生們卻又一次起來加班了。
易海溪身穿防護服，來到病房。
“醫生，醫生，救我，救——咳咳咳，咳咳咳……”病人咳得撕心裂肺，灰黃色的液體濺了一地。
“呼吸機。”易海溪眯起眼睛，心情非常不好。
因為連他也不知道，這種病究竟該怎麽治。隻能是想辦法盡力延續患者的生命。
無能為力是一個醫生最大的悲哀。
“院裏還有納米機器人嗎？”
“沒有，上個月最後兩管被吳市長派人要走了。”
易海溪皺眉，但現在不是追究這事的時候。昨天他看庫存目錄是還有兩管——顯然，吳宏輝拿走這東西沒走賬上，也查無可查。
哪裏還有納米機器人？其他醫院？或者自然選擇公司？
掃描給後，大家看著患者那被菌絲填滿的肺部沉默了。
“手術，直接對肺部菌群動手。”李醫生提出一個方案：“我來主刀，找病人的家屬簽字。”
院長點頭：“可以一試。大家盡快把具體方案討論出來。爭取一天之內完成。”
一個醫生留下看著病人。剩下的大家都朝會議室走去。
忽然，有個女醫生提起個問題：“院長，為什麽你要把它命名為d細菌？”
“doom。”易海溪說：“厄運，末日，毀滅。還有death，死神。”
其實還有其他原因，隻不過易海溪自己暫時沒想到。
——
“原來這有燈嗎？”秦時看著亮了一截的閣樓嘟囔。
燈下是一個存檔點。可以先出去。
出去把墨依帶過來。
智能助手又彈出一個視頻：“疫情最新情報，發病患者正在搶救。”
“這麽快？”秦時皺眉。
顏紅歎氣：“是啊，這麽快。”
“你是不是在我頭盔上留了後門？”秦時上次就奇怪顏紅怎麽能聽到自己智能助手的聲音。
“胡說。”顏紅理直氣壯：“明明是在家裏所有電器上都留了後門。”
“……行吧。我分屏看視頻你能看見不？”
“應該可以。”顏紅想了想說。
躺在病床上，戴著呼吸機的病人正在昏迷中。
旁邊幾個機器人正在清理他咳出來的黃色液體。黏糊糊的一片，看起來很惡心。
下麵是新聞介紹。
大半夜的，不少人卻打開了燈看著這個視頻。
恐慌，終於開始了。
“我覺得有必要去檢查一下武器。”秦時說。
顏紅：“我……很想出去陪著你。”
“心意到了就好。”秦時拍拍顏紅的腦袋，“再說你也幫不上什麽忙——反而還多吃一份口糧。”
“……”顏紅翻白眼，有時候秦時真的很氣人。不，應該說大多數時候他都很氣人。
而且還以此為傲。
天黑了，而且馬上就會大亂。物價飛漲什麽的都算是小事。就怕一群人開始打砸搶，把整個社會秩序搞亂了。
隻是細菌的話，火星聯邦應該有能力處理，吧。
“原來超能力者……能做到這種程度啊。”秦時搖了搖頭：“真是出乎我預料。看樣子得重新評估一下……”
他已經把這次疫情歸結為是超能力者所為。
或者和超能力沒關係但和隕石有關係。
話說，我記得四號殖民地有個生物實驗室來著……看看他們的官網。
德爾特實驗室的官網，已經三天沒有任何更新了。這不太科學，身在四號殖民地，又是最頂尖的ss級實驗室。怎麽可能對這次疫情一點反應都沒有？
秦時打電話給夏灰：“四號殖民地的事情你有方向沒有？”
“暫時沒有，源頭還是找不到。”夏灰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疲憊：“怎麽？你有消息？”
“德爾特實驗室查了嗎？”
“那是什麽？”夏灰忽然感覺有一絲絲頭疼。
“自然選擇公司公司旗下的ss級生物實驗室啊。雖然才成立一個多月但你不應該忘了吧？”秦時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沒太在意。
夏灰卻開始在意了：“我是真的忘了。而且就算你講到這裏我也隻想起來一點點。”
精神影響？
秦時：“那就說明德爾特實驗室問題很大？”
“什麽實驗室？”
“……如果你實在記不住，就先叫它d實驗室吧。”
“好，d實驗室——你來查。”夏灰說：“我記不住，根本查不了。”
“但你可以上報給聯邦的人啊。”秦時說：“我能記住……但應該不隻是我一個人能記住。我猜有超能力的人都可以。”
一片黑夜之中，微光指明了大概方向。
“客人買藥嗎？”吳伏苓揉著朦朧的雙眼，點起燈來迎接客人。
一臉陰霾的公輸奇：“骨折。大夫，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