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醫者仁心
“老板，買藥。”秦時推開吳氏藥店的破門。
這家店坑，但秦時就是喜歡在這買藥，他當然不是看中了藥店裏的小姑娘。隻是想知道這藥店背後的劇情故事。
顏紅這次也跟著過來。
“喲，上次的冤大頭來了。”吳景躺在椅子上嘲諷。
“嗬嗬。”整天嘲諷其他人的秦時作為被嘲諷對象顯得十分淡定，“關鍵在於，你天天騙錢，好像也沒賺多少啊。”
吳景：“賣藥而已，明碼標價的事，怎麽算是騙錢？”
“除了賣藥呢？會看病嗎？”
“有錢就會。”
“那給她看看。”秦時指著顏紅說：“看看我夫人懷孕幾個月了。”
顏紅一巴掌糊秦時腦袋上：“你滾啦！”
額頭和櫃台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後，秦時掉了兩百多點血，櫃台也裂了條縫。
藥店老板則被嚇了一跳：“砸壞東西照價賠償啊！”
“下手真重。”秦時爬起來，擦掉額頭的血，表情還是非常淡定：“嗬嗬，幫我補個血。錢一起給了。”
一根手指搭在了他的腕上，隨後欻欻兩針紮了上去。
秦時頭頂緩慢地冒出一個+20。然後每秒跳一次。
“二十兩，不謝。”吳景躺了回去。
“你缺多少錢？”秦時問。
後麵的門被推開，吳景剛要張口就把話咽了回去。
吳伏苓回來了：“爹……兩位客人需要什麽……嗯，你是那天那位……”
她一句話停頓了兩次，最後幹脆說不下去了。
顏紅眼睛亮了，仿佛發現獵物的狼。
“咳咳。”秦時把錢丟給吳景，然後咳了兩聲讓小紅收斂一點，別整天跟個女流氓似的。
“緣分啊。”也不知道顏紅有沒有領會到秦時的暗示，自顧自地感慨道。
算了，NPC而已，除了我又沒別人。你丟臉點也沒什麽。秦時搖頭，買了藥之後準備繼續和吳景聊聊。
顏紅看見這貨身上有大任務，城市級的。
而且任務的性格麵板居然是醫者仁心？這尼瑪誰看得出來啊？
這背後的故事成功引起了秦時的好奇心，他想把這事調查清楚。
“不花錢就走。”吳景開始趕人了。
“對聯不錯，就是太舊了。”秦時沒問出想問的，但並不打算強行留下，拉著顏紅就準備走：“有時間換換吧。”
吳景沉默片刻：“謝謝誇獎。”
顏紅轉頭告訴秦時：“他對你的好感度提升了。”
“嘖，感覺有點奇怪。”秦時表情頓時微妙起來，“算了，不要在意細節。”
醫者仁心嗎？
現代社會已經不存在這種東西了吧——特別是在火星這個破地方。
一切社會問題歸根結底都是兩個問題。生產力問題和製度問題。火星的製度很有問題，每個人都想著賺錢，這種環境下哪有什麽好醫生？
“叮，市政府發布了一段視頻。小紅來提醒您觀看。”
智能助手響了起來。昨天之後秦時就設定了一個新聞提醒。有關鍵詞疫情，市政府，五號殖民地之類的信息發布就來提醒他看一下。
“你的智能助手什麽時候改名叫小紅了？”顏紅側目：“而且聲音還和我一樣……”
“上次，你出來一次之後。”秦時下線：“稍等，大概五分鍾。”
沒五分鍾他就回來了。
因為視頻播放到一半就人被掐了。
“應先利，易海溪……”秦時深吸一口氣：“算我錯了。”
或許總有那麽一些人是不一樣的？
九十多歲（地球年齡）的易海溪將他的研究結果向社會公布。
應先利配合著他公布。
這已經不是拿政治生涯在賭博了，這特麽是拿命在賭。
秦時先倒流回幾分鍾前把視頻下載到硬件上，然後再開始看老醫生在視頻裏說著讓人難以置信的話。
“這次的病原體我將其命名為d細菌。它可能有類似蟻群的集合意識。而且能自主改造其遺傳物質，我們正在尋找細菌與細菌之間的聯係方式。”
“目前還不能百分百確定這細菌對人體有嚴重的危害，它隻是在傳播，但如果細菌的集體意識想要的話。它隨時可以變成最致命的病菌……”
看到視頻的人很多。
在網上流傳這個視頻的人也很多。人工智能今天的攔截量大大增加。
“你們在製造恐慌！易海溪不懂，你應先利當了這麽多年官也不懂？”不知是哪來的高層人士在網絡會議室裏對著應市長就是一陣痛罵。
“一個月。”應先利說：“我隻求這一個月。一個月後如果我沒把事情辦好，你們撤我的職，沒收我的財產，或者把我丟進監獄……都無所謂。”
“我們憑什麽和你賭？”另外一個人玩著手指，臉上都是諷刺：“你有什麽資格和我們賭？”
“我在六號殖民地這麽多年，積蓄也不少。都給幾位。”
“不夠。”有人搖頭。
應先利貪得不夠狠，所以錢也不夠多。
“最多半個月。”那人又補充了一句，“這半個月，你隨便折騰。半個月後你賭輸了，就等死吧。”
“贏了呢？”
“你就可以繼續做你的市長。但沒有其他好處了——你下半輩子也別想升官了。”
“這樣啊。”應先利笑了：“多謝幾位賞賜。”
離開網絡會議室後，應先利接通了易海溪的電話：“我說服他們了，不過我們必須在半個月內證明d細菌的危險性。”
“我盡力研究。”易海溪隻能這麽說。
“嗯……”應先利想說的是，研究報告說服不了那些人，真實的損失才可以。
但那句話就不必說給易海溪這位醫生聽了。
今天易海溪收到了荀主任的死訊。可他連去追悼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這是個悲劇。
隻希望，治病救人的醫生們，或者其他好人們，不要總是悲劇。
仿佛被人遺忘的德爾特實驗室。
灰黃色的菌群遍布這裏的每一處。但研究人員們卻始終視而不見。
馬聰的身體已經被不明粘液完全覆蓋住了，隻有一張臉還露在外麵，眼睛和嘴都緊緊閉著。
“3034722，3034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