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無可奈何
冷軒好像意識到了,在他的一意孤行下,從許多年前開始,從他與她相背而行邁出的第一步開始——
直到如今,回頭一看,空虛寬闊的仿佛渺無邊際的空間裏,兩個相對站立的人之中有一個回了頭。
然後他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離她有那樣遠了。
他必須做點什麽。
……
不知道為什麽,陶詞明明是在睡夢之中,卻能夠感受到有一雙眼睛一直注視在自己的麵上,那樣如影隨形,又有著一種沉重的壓迫感,讓人根本無法喘過氣來。
壓抑,難受……
她睜開眼來,卻見到冷軒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床頭,正目光複雜的注視著她。
幾乎是本能的,陶詞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雙手抱著被子緊緊的護在胸前,目光警惕。
“你是怎麽進來的?出去!”
冷軒抬起手,陶詞下意識的閉眼,她本以為對方會對自己出手,但沒有想到的是,冷軒隻是輕輕的撫過她耳邊的碎發。
“你好好休息。”
緊接著,陶詞隻覺得床邊一輕,那股劇烈的壓迫感也隨之消失。
她心頭一跳,有些錯愕的睜開眼,房門已經合上,隻有窗外吹進來也夜風帶動白色的紗幔隨風飛舞。
一切都是那樣的靜謐,仿佛從來沒有人進來過一樣。
她不敢相信,冷軒竟然這樣輕鬆的就放過了她?真的放過了她嗎?
……
冷母眼看著冷軒的心思一天天的全掛在了陶詞的身上,不滿、氣憤卻對自己的這個兒子無可奈何。
但她絕對不允許冷軒就一直這樣下去。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冷母終於決定請出冷老爺子出麵解決這件事情。
“爸,您是看著阿軒長大,可是他現在一門心思全在陶詞那個女人身上,我也出麵阻止過,但阿軒他根本就不聽我的勸,甚至,甚至還處處和我這個母親作對!”冷母說到此處 就有些黯然神傷,邊拿起手帕輕拭眼角。
冷老爺子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一貫威嚴的麵容很是嚴肅,道:“你繼續說!”
“爸,我實在是不想看他這樣下去了!我想著,冷軒是您從小帶大的,您最了解他,想請您幫忙勸勸阿軒!”
“哼!”冷老爺子冷哼一聲,沉聲道:“你這個當母親的就是這樣當的!這麽大的事現在才來告訴我。”
冷母臉色一白,有些驚慌。
冷老爺子一貫嚴厲,所以教出來冷軒那樣的性格和能力。她對老爺子也是又敬又怕。
看著冷母那張沒有絲毫氣色的臉,老爺子歎了口氣,道:“罷了,這件事情我來解決,你就不必再插手了!”
冷母應了聲是,就告退了。
回到車裏,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冷老爺子喊來管家,二人出門。
陸子風自從上次被莫雪柔帶出來後,就暗暗下定決心要棄醫從商,他要有足夠的實力來和冷軒抗衡,才能將屬於自己的一切奪回。
冷老爺子突然的到來讓他很意外,家裏就他一人,他將冷老爺子引到客廳裏,有安排了茶水。
“冷老爺,我父親今日不在,可能讓您白跑一趟了。”陸子風以為道,語氣裏隻是簡單的應付。
“我不是來找你父親的,我是來找你的!”冷老爺子雖然年過古稀,但眼裏攝人的光輝不減。
陸子風很意外,有些想笑,道:“找我?”
他對冷家人可沒有什麽好印象,也不記得陸家什麽時候和冷家有過交集。
“陸公子,陶詞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吧?”冷老爺子淩厲的視線對上陸子風,像是要把他看出個窟窿般。
一聽到“未婚妻”三字,陸子風雙手一緊,眼底的各種情緒像是激將爆發的火山快要噴湧而出。
沒有錯過陸子風眼中的不甘和怨恨,冷老爺子沉聲道:“這件事情,追根究底是阿軒的錯,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待,陶詞既然是你的未婚妻,那自然應該交給你。”
陸子風一愣,隻覺得有些可笑:“那我到是要感謝冷老爺子的寬厚大量了?”
冷老爺子聞言也不生氣,反倒是一笑:“我隻是做了做該做的,陸公子不必道謝。”
陸子風心下一嘲,對上冷老爺子懾人的目光,說道:“的確是冷軒的錯,但冷老爺不覺得當事人陶詞也很無辜。”
“陸公子,老夫勸你一句,管好自己的未婚妻,其它的,我會彌補給你們陸家。”
說完,冷老爺子起身,在管家攙扶下離開了陸家。
陸子風站在原地,雙手握拳,心情久久沒有平息。
砰的一聲,一拳打在了白牆上。
“阿武!”冷老爺子對坐在副駕駛人道。
副駕駛上坐著的是管家,阿武正是是他的小名。
“老爺!”
“去一趟雲影別墅,帶出那個女娃娃,讓她離開,聯係陸子風和她見麵。”
“是的,老爺。”
回到家,冷老爺子首先打了個電話,將冷軒喊來自己的別墅。
冷軒接到冷老爺子的電話時,正在陪陶然玩積木。
接通電話,冷老爺子道:“阿軒!我最近聽說了一些關於你的流言!你回來陪爺爺下會棋吧!”
聲音和藹,卻不容抗拒,這是冷老爺子一貫的作風。
冷軒眉頭微蹙,道:“好的,爺爺,我馬上回來。”
爺孫二人又聊了些其它的,才掛斷電話。
看了眼一心一意堆積木的陶然,冷軒又將視線移至二樓,依舊是房門禁閉。
隔著這扇門,冷軒感覺仿佛隔了一個世界,她在那頭,他在這頭;他隻能遠遠遙望她的背影。
回到冷家老宅,冷老爺子在院子裏已經擺好了棋,旁邊還沏著茶。
看到沏茶是一名女傭人,雖然好奇沏茶的怎麽不是管家,不過也沒有多問。
雲影別墅,大門突然被打開,積木被陶然一不留神觸倒,發出巨大聲響。
陶詞來不及多想,急忙推開門下樓,看到陶然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裏,才覺得懸著的心堪堪放下。
大門口站著一個人,整潔的西裝穿的一絲不掛,臉上始終是淡淡的神色。
“你是什麽人?”陶詞警惕的跑到陶然麵前,擋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