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也像我這樣牽著你的手麽
桑采薇接過牛排,然後慢條斯理的用刀叉插起一塊兒鮮嫩的牛肉放入口中,入口即化,她揚眉:“沒想到周主任對食物的選擇還挺值得讚賞的。”
“多謝讚賞,”周景浩眉尾微微上挑,舉起酒杯碰了一下,“請。”
……
一場燈火輝煌的晚餐,周景浩像極了紳士,這麽有意境的場景中桑采薇也漸漸忘記了那些煩人的事情。
挖飯後,車子停穩在樓下,桑采薇看到那輛熟悉的賓利車停靠在自己車位旁邊,車內無人。下意識的抬起頭,透過微光,桑采薇知道江城回來了。
門並未緊閉,桑采薇也無拿鑰匙的打算,推門而入。石英鍾靜靜的指向11點鍾的方向。
屋內靜悄悄的,桑采薇輕手輕腳的放下挎包,換好拖鞋,正要準備進屋,忽然啪嗒一聲,客廳瞬間亮如白晝。
突如其來的光,刺得眼睛生疼。
“在屋子裏呆著不開燈,這是你的習慣麽?”屋內突然被燈光籠罩,桑采薇揉揉雙眼,模糊中江城熟悉的身影坐在沙發中央,甚至都沒有抬起頭看向她。
桑采薇緩了緩,慢慢的適應了環境,看著江城熟悉卻又麵無表情的臉,不由地故作輕鬆的開口:“還沒睡啊?”
依舊無聲。
桑采薇不知江城為何如此態度,隻覺得他帶著怒氣與冷漠的目光看向自己,桑采薇竟覺得有些生疼。
桑采薇突然覺得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似乎被定住了一般。
“桑采薇,你為什麽要離婚?”久久,江城終於開口,語氣中是桑采薇感受到的冰冷。她不知道江城為什麽突然問自己這樣的話。離婚?她上次不是說過不會離婚了麽。嗬,她已經搖尾乞憐願意守著這段毫無實質性的婚姻關係,他還想怎樣?
桑采薇呼了口氣:“什麽?”
“你口口聲聲說我和冀雲婷怎麽樣,難道不是惡人先告狀麽?”
“江城,你這是什麽意思?!”看著江城篤定的態度,桑采薇隻覺得喉頭一梗,之前醫鬧的事件也是,如今江城這般無理取鬧也是,她隻覺得委屈。
“你敢說想和我離婚不是因為喜歡上了另一個男人?”
江城從沙發上坐起,將握在手中不知名的東西扔在地上,本是極輕的物品,卻發出了讓桑采薇一震的響動。
“江城,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
桑采薇胸口劇烈的呼吸著,她哪裏有什麽另外的男人?簡直是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江城冷笑一聲,起身上前緊緊抓住桑采薇的肩膀,整個人身上裹狹著淩厲的氣勢。
望著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江城隻覺得像是自己的玩具被人搶走了一樣,哪怕在別人看來他並不喜歡那個玩具!他,莫名覺得有些危機感,而這種危機感讓他懼怕。
她是自己的桑桑,是那個善良的討人喜歡的桑采薇,他不準許別人與她有接觸,更不許她不經自己同意和其他男人有任何親密舉動!
“我無理取鬧?那你敢說今天下午和誰在一起?桑采薇,你和我牽過手麽?”按著她肩膀的手順著圓潤的肩頭往下滑,十指緊扣:“那個男人,也像我這麽牽著你的手?”
聽著江城一字一句的冰冷的話,桑采薇看到江城眸子中的慍怒,黑眸更是平添了一絲暴風雨前的冷靜。
“我和他……”桑采薇覺得渾身發冷,是覺得江城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失望?還是被平白無故懷疑的委屈?
“這樣,還不算麽?”江城無疑是在桑采薇心冷如冰的軟肋上狠狠地攪了一潑冷水,她絕望地笑笑,笑中是決絕與失落。
桑采薇隻覺得全身徹骨寒,為什麽,為什麽他們又走到了這一步……
“江城,我曾經說過婚姻不易,我不想再提……”離婚,兩個字梗在後偷塔,桑采薇眼中盈出熱淚,像給那雙波光閃閃的雙眸平添了幾分動容。
額間的青筋一根根跳動著,江城雙眼猩紅:“你想說離婚?桑采薇,行啊,你真行,你覺得我會讓你們在一起嗎?”
下一刻,江城推倏的推開桑采薇,修長的手指捧著她的臉:“你和我,到死都得綁在一起!”
桑采薇隻覺心下一震,像江城眸子中一波冰冷的水即將吞噬了自己一般。垂在身側的手輕微的顫抖著,卻沒有一絲力氣。
“我警告你,江家不是養不起你,明天你就給我辭了醫院的工作,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去老宅也好,就是不準去醫院!”
“江城,你憑什麽管我?你這是囚禁!”
“嗬,憑什麽,就憑你是我的女人!”江城一字一頓的開口,目光鎖定桑采薇漸漸落下的淚:“就算囚禁又怎樣?你休想再見到那個男人!”
因為怕失去,所以倍加謹慎。因為太謹慎了,所以看起來那麽自私。
看著淚光閃爍的桑采薇,江城胸口一陣陣疼痛蔓延開,他什麽時候這麽在乎她了?在乎她做了什麽,在乎她的感受,甚至不想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盯著江城輪廓深邃的臉,桑采薇一步一步後退:“你的女人?你和陳思佳在一起的時候你怎麽不想想我是你的女人?!你和冀雲婷在一起曖昧你怎麽不想想我是你的女人?!就憑我和其他男人過馬路,你就在質疑我?江城,你不能限製我的自由,我也不會對你唯命是從!”
“你的女人,嗬嗬……”
江城耳邊是桑采薇嘶吼般的哭聲,讓他心軟,讓他心疼。
他抬起手,很想去抱一抱她,告訴她他胸口很疼,可這是為什麽?因為不想失去她麽?看著桑采薇哭到蹲下身去,顫抖的雙肩看起來是那樣的脆弱不堪,他定了定神,依然沒有上前。
他不敢,是怕她的歇斯底裏,也是對桑采薇那幾次三番的離婚的失望與懼怕。他不是那般拖拉的性格,一向雷厲風行,做事果斷的自己怎麽也會如此懦弱?
是因為,愛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