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線索
衙役被她的醜容嚇了一跳，哪還有心情繼續盤問，一臉厭惡的連連擺手:“行了行了，進去吧。”
穆瑤迦當然沒把他的眼神放在心上，笑了下感謝:“多謝官爺。”
旁邊司白鴻卻是皺起眉頭，對那衙役暗暗投過去一抹冷淡的眼神。
三個人進了後院，倒也沒有說謊，先是把小板車推到廚房門口，才不著痕跡的離開了。
衙門裏的巡邏顯然比外麵嚴格多了，他們走兩步就能遇到兩三個衙役，隻能在一處假山那停住。
夜修天壓低聲音:“我們三個一起行動，目標太大。我看啊，還是讓一個人去查比較好。”
穆瑤迦心裏雖然想親自去看看宇文昭的情況，卻也知道這才是最理智的做法，艱難點頭:“我留在這裏。”
司白鴻漆黑的眼神看著她白淨的側臉，聲音低沉:“我去。”
夜修天樂得清閑，忙不迭點頭:“那好，我們就在這等你，你快去快回。”
司白鴻低應一聲，又看了穆瑤迦一眼，才輕手輕腳的朝水牢的方向而去。
穆瑤迦為了不讓別人發現，拉著夜修天進了假山裏麵。
夜修天懶洋洋的尋了塊石頭坐下，閉目養神。
穆瑤迦睡不著，隻能托著腮坐在假石頭上，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也不知他們會如何。
另一邊，司白鴻離開他們後，第一想法就是去找宇文昭的下落。可剛到衙門的水牢附近，十來個衙役就急匆匆走了過來。
“你們去那！小心查看！今天很有可能會有人闖進來。”
隨著領頭的衙役指揮，十來個兵分兩路，紛紛離開了。
司白鴻躲在暗處，正想著要不要跟上其中一隊。一隻野貓忽然從他身邊飛竄了出去，還喵的叫了一聲。
聽到動靜，那領頭的衙役反應飛快，冷冽的眼睛頓時看過來，大喝:“誰？！”
司白鴻屏住呼吸，沒出聲。
衙役領著兩個人緩步走過來，小心起見，他們還拔出了長刀。
司白鴻眼神幽暗，拿著劍的手越握越緊。
直到野貓又叫了一聲，飛快跑出去，還抓了下領頭衙役的褲腳，那幾個人才沒好氣的停下。
“原來是隻野貓。”
“走走走，別管那小畜生。”
三個人離司白鴻不過幾步的距離，也沒再向前了，轉身朝別處走。
司白鴻鬆了口氣，他雖然不怕這些衙役。但若是被發現的話，解釋起來也是麻煩。更何況，他還沒找到一個有用的證據，絕不能打草驚蛇。
直到四周完全沒了動靜，司白鴻才從暗處出來，小心翼翼在衙門裏查探起來。
到了水牢大門口，如他所料，外麵圍了一大圈的衙役。不清楚宇文昭是不是被關在裏麵，司白鴻也隻是記下位置多看了幾眼，隨後就去了別處。
這衙門不算大，但認真查探起來，也費了些功夫。
兩個時辰後，司白鴻才又回到假山那。此時，夜修天正在百無聊賴的逗穆瑤迦說話，無奈懷著心事的穆瑤迦並不理會他，見到人回來，立刻眼睛一亮的快步走過來。
“怎麽樣了？”她動了動唇瓣，抬頭直直看他。
司白鴻忍住內心莫名的躁動，別開視線不去看她，而是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去再說。”
穆瑤迦理智的點點頭，也沒繼續多問，跟著他們回到廚房。
先前裝滿蔬菜的小板車上，已經空空如也，大概是被廚房的人清空了。
他們三個照舊，推著小板車從後門出去。那兩個衙役對他們眼熟，也沒多盤問，擺擺手就讓他們離開了。
到城門口，官兵也沒多盤問，隻是對著人群大喝:“今夜城門會早早關閉，想出城的盡快。”
穆瑤迦垂下眸子，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當然知道官府為什麽會這樣決定，城門開的越久，混進來的人就越多。隻可惜，他們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他們是易容了再進城的。
出了城門，他們一路朝著漣水村出發。
直到日落西山，他們才回到村裏。
一行三人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夜修天吩咐中年男人準備了一大桌豐盛的美味佳肴，吃飽喝足後，三人才進了房間，商量之後的計劃。
司白鴻是今天唯一進衙門查看的，沒等他們問，就率先開口道:“我沒找到宇文昭在哪，不過應該不在水牢。”
聞言，穆瑤迦一愣:“何出此言？”
官府的人不是說宇文昭冒充朝廷命官，不將他關在水牢，能關在哪？
司白鴻眼神深邃，逐漸冰冷:“宇文昭身上帶著聖旨，那張太守不可能不認得他。除非他真的決定和朝廷作對，不然沒那個膽子把人扣押到水牢去。除此外，我今天看到水牢外麵，雖然堅守的衙役很多，但各個心不在焉的……我猜想，他應該是被關押到別的地方去了。”
穆瑤迦越聽心越沉，衙門如此特殊的對待宇文昭，會不會屈打成招？
像是看出她眼裏的擔憂，司白鴻安慰她:“放心，他肯定被安置的很好，絕不會有事。”
穆瑤迦歎了口氣，沒有接話。
沒有親眼見到，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心的。
夜修天擰著眉，最關心的顯然不是宇文昭，而是其他:“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
司白鴻猶豫半天，搖搖頭。
張太守他們顯然隱藏的很好，或者說，他們太害怕被人發現，已經把許多證據都給消滅了。除了書房還沒進去外，衙門大多地方，他都看了個遍。
夜修天皺著的眉頭沒有鬆開:“這樣不行，我們得找到證據才行。”
司白鴻也知道這件事耽誤不得，沉默片刻，忽地開口:“不如讓我光明正大的進衙門去查。”
光明正大的進衙門？
穆瑤迦不解的看他，顯然是疑惑了。
司白鴻壓住內心情緒，沉沉開口:“我立刻快馬加鞭傳書，請皇上賜下聖旨。我不信我拿著聖旨，那小小的縣官還敢攔我。”
穆瑤迦遲疑:“昭兒手裏也有聖旨，可他們並不相信。”
司白鴻冷笑一聲，想到這層:“我自會讓他們相信。”
他諱莫如深，沒有說太多。可穆瑤迦卻漸漸安心，他的確很少做沒有把握的事。
司白鴻也覺得這計劃可行，隻是眉頭還沒鬆開:“不過，北方離京都實在太遠。即使是快馬加鞭，聖旨也得五六日才能到。這些天，我們不可能每天都能混進衙門。而那些官員也不會安心放任宇文昭留在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