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尚方寶劍
不等宇文昭解釋,穆瑤迦自己就拱手作揖,裝作一個小書童的樣子,一本正經道:“回侯爺的話,草民是宇文大人的小廝,並非閑雜人等。此次前來,也是為了給大人帶來證人。”
這番說辭倒也沒有什麽不妥之處,伯遠侯冷哼一聲,也不再多問了。
宇文昭心裏對這丫頭無奈,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尋著目光看向大堂裏兩位證人。
“你們是何人,報上名來。”
兩人皆是一副小廝打扮,許是沒進過侯府,看上去有些緊張,好半天才說完整。
“回大人的話,草民方格,是青樓的人。”
“草民是王公子的貼身小廝,常思。”
宇文昭將目光轉移,看向老鴇和王瑞:“你們可認得二人?”
老鴇和王瑞沒有否認,直接點頭。畢竟這些都是公開的事,就是隱瞞,別人也會調查出來。
“事發之後,方格,你可見到老鴇有什麽不同尋常之處?”宇文昭淡淡詢問。
方格沒敢抬頭,低頭道:“小的平常隻在後院幫忙,有天晚上起夜去茅房,突然看見老鴇在草垛子那藏什麽東西。一開始小的也不放在心上,可之後幾天,老鴇隔三差五就會過來。小的就忍不住去看了……”
老鴇聽到這已經坐不下去了,氣的麵如土色:“方格!你不要胡說!”
宇文昭不悅擰眉:“公堂之上,休得喧鬧。”
“方格,你且說出來聽聽,你發現了什麽?”
方格咽了口口水:“是銀子,好多好多的銀子,差不多有一萬兩。”
老鴇心一沉,猶如當頭棒喝,顫動著嘴唇,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宇文昭別有深意的盯著老鴇:“你身為青樓老板,若是自己掙得錢,為什麽要藏起來……”
“我隻是、隻是……”老鴇吞吞吐吐說不出話,卻是心一橫,直接將矛頭對向那個下人。
“方格!我平日裏待你不薄!你何故這樣編造謊言害我!”老鴇恨恨開口。
宇文昭也順勢將眼神對上他,危險的光芒一閃而逝:“方格,說謊的話,可是要被關進衙門的。”
方格一聽衙門就慌了,急急忙忙想擺出證據。
“大人!其實那天我財迷心竅,偷偷拿了老鴇的一錠銀子!我有證據,我絕對沒有說謊!”
“證據?什麽證據。”宇文昭又問。
方格咬牙,立刻從懷裏掏出一定銀子,放在了地上:“大人,就是這個。因為是官銀,小的一直不敢動用。大人,小的絕對沒有說謊。”
穆瑤迦眼疾手快,很快彎腰從地上撿起銀子,給宇文昭遞過去。
看著那雙細白的手指,宇文昭心裏癢癢的,有一瞬間的晃神,隨後才接了過來。
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遞,他似乎能感受到女子身上溫軟的體溫。
可是她本人卻是無動於衷,交了銀子後就退到一邊。
宇文昭有些悵然若失,他回過神,盯著手上這錠官銀。
除了入朝為官的人,尋常貧民百姓根本不可能有。
“的確是官銀沒錯,老鴇,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宇文昭目光越來越冷,像是結冰。
老鴇泄氣的癱坐在地上,臉上血色盡失。
“常思,事發之後,你可有在王瑞身上看過什麽不尋常之事。”
常思深吸一口氣,半天才鄭重的點點頭:“回大人的話,小的和方格一樣,也在少爺房間裏發現了官銀。”
王瑞沉不住氣,立刻反駁他的話:“常思!你平常連我的房間都進不去,別在這信口開河了!”
“大人,您別聽這個混小子的話,他就是想害我!”王瑞一改之前的溫潤的大眾影響,神色難看的瞪著小廝。
常思身子抖了一下,又道:“少爺,你忘了嗎?那天你和如煙姑娘在府上嬉戲作樂,你一高興,就賞給我一定銀子。”
說著,他從兜裏掏出銀子放在地上。
穆瑤迦再度拿過來交到宇文昭手中。
和剛剛那錠銀子一樣,都是官銀。
王瑞那天喝多了酒,顯然是忘記了這件事。見證據已經被交到堂上,頓時心如死灰。
“老鴇,王瑞,你們為什麽會有官銀,該給本官一個合理的解釋了。”宇文昭將銀子交給禦林軍保管,冷淡的繼續詢問。
“奴家、奴家……”
“草民、草民……”
“大人,冤枉啊!”兩個人齊齊出聲,幾乎要聲淚俱下。
宇文昭剛準備繼續“逼問”,不想,一直不吭聲的伯遠侯突然出聲:“宇文大人,這兩個賊人私盜官銀,按理說應該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聞言,老鴇和王瑞都瞪大了眼睛,心裏頓時又恨又氣。
他們當然知道當時進紅綢房間的男人是誰,這人封了他們的嘴還想讓他們背鍋,何其歹毒!
老鴇和王瑞一時間崩潰,差點就要全盤托出,卻還是被伯遠侯一個冷冰冰的眼神止住。
“宇文大人,事不宜遲。不如立刻把這兩個賊人押入牢房,等候聖上裁決發落。”伯遠侯生怕留下話柄,隻想斬草除根,讓這兩個人再也說不了一個字。
“侯爺,你這麽戰著急做什麽,不想聽聽他們為什麽會有這官銀嗎?”知道這老狐狸著急了,宇文昭依舊不緊不慢。
伯遠侯冷哼:“不過就是兩個貪財的小人,偷了官銀,還想瞞天過海。”
“非也,非也。”宇文昭慢條斯理的打了個茬,繼續道:“不知侯爺可還記得,近一個月,聖上從國庫撥出的銀子隻應對了華南水災一事。我記得,這事是侯爺主導負責的吧。”
“你這是什麽意思?”伯遠侯心一慌。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
“官銀撥出,禁衛軍守衛極其縝密。他們二人不過是尋常百姓,又怎麽可能繞過眾多禦林軍,偷盜官銀呢?”宇文昭指出疑點。
“許是他們二人勾結了禁衛軍。”伯遠侯沉著臉。
宇文昭忽地一笑:“侯爺是在說笑嗎,禦林軍可是皇室專屬的私人軍隊,忠心耿耿,又怎麽可能背叛皇上。再說,如果真的買通了關係,裏麵有幾百萬兩的官銀,他們怎麽就偷盜了兩萬,會不會太啼笑皆非了。”
老鴇和王瑞聽的連連點頭。
“大人明鑒!我們絕不可能偷盜官銀的。”
“你到底什麽意思?”伯遠侯有些摸不準這個男人的心思了。
宇文昭恢複冷淡:“侯爺還看不出來嗎,這兩個人明顯被收買了。至於收買他們的人誰,就隻有侯爺知道了。畢竟這些官銀,隻有侯爺才有權利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