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口味獨特
關於馬瀚的傳聞中,比較出名的一條,就是他剛上高中的時候,因為說話做事囂張,連走路也一股子橫行範兒,惹來了那會兒附高名頭最響的幾個高年級不良不滿,找上他,要他喊大哥,交保護費。
馬瀚不給,當時被拖到廁所裏麵,出來後臉上好幾個巴掌印。
第二天,馬瀚帶了十幾個凶神惡煞的汽修工,很張揚的在校門口把那幾個高年級不良堵住,不良們的小弟或者其他“兄弟”被彪悍的汽修工們嚇得不敢動手,眼睜睜看著老大們被拖進巷子裏打了個半死。
從那以後,馬瀚就成了附高最惹不得的人物之一。
後來有人打聽過,馬瀚家裏汽修廠養著的那些工人,以前都是這一帶的老混混,因為年齡大了又經曆了嚴打,才收了心思,在廠裏混口飯吃,但往日也都是狠辣的人物,好些人身上都帶著幾條傷疤。
這威懾力可比單純的學生不良大得多,憑此,馬瀚才敢在學校敲詐勒索收保護費。
就算是在學校人際交往近乎於零的閆欣,都聽過這些事情,但她怎麽也沒想到路逍會為她出頭,頓時害怕又擔憂。
馬瀚臉色陰沉如水,他不知道眼前這家夥是真沒聽過他名號,還是有別的依仗,可附高已經很久沒人敢這麽掃他麵子了。
“你膽子很大……!”
馬瀚用威脅的眼神盯著路逍:“看在你和閆欣是一個班的份上,我給你個忠告,想在附高混下去,現在馬上道歉給老子滾蛋,不然……”
“看在閆欣的份上?”
路逍忍不住笑起來,打斷道:“說的跟你多尊重她似的,你哪兒來的臉說這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泡她呢!”
“是又怎麽樣?”
馬瀚不爽的反問道。
路逍神色一愕,眼神古怪的回頭看了一眼閆欣,這氣質內向陰鬱的土妹子也有人下得去手?
閆欣幾乎快要把腦袋埋進胸裏了,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也不知是怕的還是羞的。
“眼光不錯。”
路逍撇撇嘴,給馬瀚打上了一個口味獨特的標簽,然後露出嘲諷的表情:“就是腦子蠢了點!”
“你……!”
馬瀚瞪圓眼睛,臉色不善。
“靠欺負人來吸引女孩子注意?現在的小學生都不這麽幹了!你多大了啊?腦子沒發育好的話,回去重讀一個幼兒園吧白癡!”
路逍滿臉不屑的說道。
馬瀚眼中露出凶光,路逍這不屑可不像是單純為了氣人,而是真的鄙夷,跟先前那輕蔑一樣傷人。
這時,路逍忽然伸手入兜,掏出一個東西,在他麵前晃了晃。
馬瀚定睛一看,是一把車鑰匙。
“現在這年頭,泡妞是要資本的,你瞅瞅你,長得也就這樣,不掏錢不開車,靠耍橫泡妞?你以為是搶壓寨夫人啊?”
路逍譏笑道。
隨即,他回身拉住閆欣繞開愣住的馬瀚就往另一條路走。
走了兩步,路逍又回過頭,車鑰匙在手上轉了一圈,嗤笑道:“下次來之前,開個車吧,別這麽丟人。”
說完,路逍扯著閆欣悠哉悠哉的沿路離開。
馬瀚呆站在原地,臉色黑裏透紅,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被一個不認識的同校學生鄙夷,還不知道怎麽反駁。
他媽的這家夥是誰,閆欣班上的富二代?
看著兩人的背影,馬瀚臉色陰晴不定一陣,最終還是沒追上去。
走出一段路,路逍感到手上傳來兩分力,連忙鬆手。
閆欣極不自在的把被牽著的那隻手藏回了另一隻手下麵,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路逍。
剛才路逍幾句話把馬瀚唬住的樣子,對於她來說著實有些出乎意料,她原以為要連累路逍吃一頓苦頭。
“謝謝。”
閆欣低頭道,眼睛不敢直視路逍。
她聽說了一些路逍最近的事,說是中獎了,文化節還給班上買了極好的神力飲料,可此外在她印象中,路逍屬於跟她一樣的被欺負對象。
區別不過是,路逍有個楊誌陪著,而且不時的還敢反抗一下,她卻是孤身一人,對所有欺辱都逆來順受。
“不客氣,又是同學又是同事的,幸好蓉姐讓我送你,不然……”
路逍沒說完,想也知道,被馬瀚那種貨色拖走肯定不會碰上好事。
閆欣沉默的縮著肩膀,仿佛暴雨天隻能無助的躲在房簷下的野貓。
“你怎麽被他纏上的?”
路逍好奇的問道,閆欣一向獨來獨往,雖然沉默寡言、模樣怯懦,常被人欺負,可看上去既不漂亮也不有錢,按理說沒有被馬瀚這種校內大混混找麻煩的理由。
像是路逍,被吳莉、林小霖針對那麽久,也沒見馬瀚來找過他。
閆欣猶豫兩秒,才緩緩說道:“……上次朱琴她們喊我去體育器材室拿幾個排球給她們玩兒,沒有老師的字條我不敢去,她們就搶了我的眼鏡,丟到三號操場那個水池裏麵,我去找的時候,馬瀚看見,就喊人跳進去幫我撈起來了。”
朱琴是班上一個性格惡劣的女生,是欺負、捉弄閆欣的主力之一。
“這麽說,他幫了你?”
路逍臉色古怪,莫非他剛剛救人是棒打鴛鴦了不成?可聽兩人對話真不像有什麽良好關係。
閆欣點點頭又搖搖頭,憋紅了臉道:“本來眼鏡就在水池邊上那個欄杆下麵,沒在水裏,馬瀚問我要不要幫忙,我說不要,他就拿棍子把眼鏡捅到水裏去了……我實在沒辦法了,隻能讓他幫忙撿。”
路逍嘴角一抽,虧他還以為馬瀚也有發善心的時候,結果是強買強賣,神經病啊這是!
“然後呢?”
他追問道。
“他問我是哪個班的,眼鏡怎麽掉那裏的,我說了,他就問我願不願意做他女朋友,可以幫我打朱琴她們,我說不用,他說我不用是我的事,反正他願意出人幫我,我不願意做他女朋友的話,按規矩就要給他錢……我不想做他女朋友,就把身上錢都給他了。”
閆欣的聲音沒有太大起伏,一直都是那種透出卑怯感的極小聲音,仿佛已對這些事感到麻木。
“從那以後,他經常來問我做不做他女朋友,每次說不做,就要我給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