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聯係
清晨，陳陽被劇烈的頭疼驚醒，抱著自己頭坐著床上，怎麽這麽疼，要裂開了。
根據這些年我的經驗，昨我保護的很好啊，不應該有什麽問題。
昨回來後抽煙，沒喝酒，沒熬夜……
陳陽忍著頭疼仔細回想昨晚上發生的一切，牛九！
夢裏來討債的牛頭，扔下一本書就跑了，陳陽看向自己的懷裏《度人經》。
麵色慘白的陳陽拿著略顯破舊經書打開，隻見上麵寫著：昔於始青中，碧落空歌，大浮黎土。受元始度人，無量上品，元始尊，當是經…………
默誦至此，明明看在眼裏的文字，確怎麽也念不下去，強行念下去反而剛剛拿起經書消失的頭疼又開始劇烈頭疼起來。
這麽來，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也就是我真的欠了地府的錢，多少來著，這地府一貫等於多少錢？
這兩年努力攢錢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能還清借款，不用每年回去祭拜都要偷偷摸摸的做賊一樣。
沒想到這又欠了錢，欠了夏國內的還能跑到南洋來，這欠了地府的往哪裏跑，陳陽越想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陳陽搬出師父留下的箱子，裏麵有幾件平時做法事的法器，幾本自己都快翻爛的書，一些零散雜物底下有一個包袱，陳陽從沒打開過。
打開有些破舊的包袱，裏麵有一件嬰兒的衣服，還有一張年頭有些久遠字跡顯的模糊的紙張，寫著生辰八字和自己名字。
師父一直留著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憑此找回家人。
陳陽自己確從未動過此念，雖然師父不讓自己叫他父親，陳陽早已在心中默認。
此時拿出來隻是為了最後確認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和牛頭拿出的是否一致。
這麽來，平日裏師父教給自己的東西也都是真的？
年少時不止一次的懷疑的問過師父，為什麽教導自己修煉的這些，無論術法和符籙從來沒有成功過。
師父隻是告訴自己時機未到。
難不成現在就是師傅所的時機。
入學接受教育後，慢慢的這些也都放棄了，隻剩下些打熬身體的法子還堅持著，自學開始打贏幾次暫且不提，但是真的挺抗揍。
陳陽看著火堆中慢慢燃燒的衣物，這就算對過去的自己一個告別吧，心頭一陣輕快。
按照平日裏師父教導自己的，沐浴、更衣、焚香，開壇……
算了，都荒廢這麽久了還是先複習下，陳陽拿出傳自師父口中山獄宗的典籍。
山獄宗，和其它教派顯有些詭異無常，其法重陰，喜穢地等極陰的地方修行，稱為至陰也不為過，從法術名字看上去，和合，迷合，調魂，驅魂，鎖魂等，大多都是針對靈魂的法術，尤其五鬼搬運類，嗯……就很棒。
其中一些速成法門流傳在外，現今南洋諸國海外流行的降頭養鬼之類的大多脫胎於山獄宗。
翻到五鬼運財法，陳陽停留在此，五鬼運財法也分幾種，其中有風水局和法術，前者多為拜財鬼，後者多為拜陰將，風水局自然不是現在自己能折騰起的。
運財簡單來要麽借別人，要麽借自己的，可借現世之財也可借陰債。
陳陽思索片刻，要不先試試借陰債，看看是多少錢怎麽還？上次還沒來的急問清楚，牛九就沒了。
那借多少合適，要不先借一文錢？
實在被討債追慫了的陳陽，合上了書。
現在時間也不合適，師父箱子裏留下的材料也不多了，先去補充下晚上再吧。
法術時間不對，那就先試試師父教的吐納術有什麽變化沒。
山獄宗，不設山門，多為師徒或家傳，術有陰陽，法術不分正邪，人心有好壞之分。
聽師父平日裏碎碎念中，山獄宗初始在其它同修眼裏並不邪門，隻是顯得有些另類罷了。
因宗中幾位老祖行事張揚，控了其它門派裏仙逝者陰神，引起圍攻，典籍失散，式微至此。
傳至師父這代，隻剩法術、符籙、風水三卷且不全，其它典籍經文都是師傅不知何處抄錄而來，連這吐納術據師父也是當年獄友所傳。
陳陽總覺得師父的有些客氣了，千年前就被打的連個山門都沒有，到了現代泛大陸宗教協會更是不用提，協會目錄裏根本沒有。
都是同行，隔壁茅山派混的風生水起，電影拍了又拍，都沒人帶你玩了，怕不是當年自家祖師們挖了別派祖墳。
吐納術中行、站、坐、臥皆可行，陳陽最中意臥，因為可以躺著。
要問臥姿效果怎麽樣，睡覺睡的特別香。
然後會被師父滿院子追著打，以及昨夜會碰到牛九。
陳陽席地而坐，這些年早已習慣，手結太極印，雙腿盤坐，頭正頸直，舌抵上齶，抱元守一。
一呼一息為一數，直至心無雜念，吐納術完畢，又默念了《清靜經》。
早課做完，沒察覺到有任何變化，陳陽也不意外，這些年又不是失望一次兩次了。
照了照鏡子，隻是臉上的青腫消卻很多，身材勻稱，像極了自己前世的明星彭於晏，透過已經消腫的地方，依希能看出有往日的七分帥氣。
上午去了幾家醫院和往生用品店附近發完剩下的傳單，今沒有挨揍，真是讓人愉快的開始。
吃罷午飯，找了家設計打印店鋪，看著改圖的姑娘忍不住要拔出刀來的樣子，陳陽才勉強同意新的傳單圖片。
“年輕人太容易激動了，不就要求個陽光普照，得道成仙的墓地感覺，有那麽難麽？我又沒有要流光溢彩的白。”
陳陽騎上自己的“愛瑪”電動車去往papaya古董市場，往年都是隻看不買。
這也是陳陽跟著師父淘換材料時養成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也可以看做異界藍星暹羅版“潘家園”＋世界各地奇葩物品大賞，總之除了常規古董家具古玩，還能極大滿足你的獵奇觀，陳陽記得幾家海外夏人店鋪就開在附近。
符籙大眾印象裏，都是黃紙朱砂，而“山獄符“都是黃紙墨字，或者是白紙墨字，（不要問我為什麽，我們山獄宗就是不一樣。）
符咒大多用黃紙，黃色為中央之色，戊己中宮，代表震懾十方，五行歸附之意，有通靈降神、禳災驅鬼之能。
當年為了發財崛起尋找漏洞無果，進了不少夏網站修仙水友群，陳陽看群友爭論九叔，此世以廣府柳州，盛產柳樹，也以此為材料製成的黃紙為最好。
香則最好是用“降真香”。
《仙傳》有雲：“拌和諸香，燒煙直上，感引鶴降。
醮星辰，燒此香為第一，度功力極驗。降真之名以此。”
曆代文人雅士極度推崇，皇室的追捧，各朝貢國多上貢此物，近百年來夏包括諸多朝貢國早已絕跡。
現存已知的也就在夏皇室和百年藥店寶芝堂作為鎮店之寶，保有留存，燒它？見都沒見過，也隻能想想罷了。
至於墨和鍵盤，還有其它的種種材料，算了，都窮到借陰債的份上，想這麽多還不是一樣都買不起。
能省則省，再依舊沒有效果的話，豈不是血虧。
老秦古玩店門口，陳陽推門進入：“老板，齋醮科儀按最便宜的來一套。”
古玩店老板，打量了下陳陽笑道：“友這是入門了，不知師承哪一派。”
沒敢自報家門的陳陽心翼翼試探道：“自學派？”
老板笑容尷尬的停在臉上：“我這就馬上準備，不過友我托大勸你一句，有些南洋邪門還是不要輕易去嚐試，慎重。”
“承惠，四百二十九，南洋幣。”
“放心，我會的。”
陳陽付完錢，朝著老板拱了拱手，拎著辦齊的東西出門。
夜晚趕回到上班的酒店，換好外賣裝備，跑完最後一單，到後廚和王哥打了個招呼，匆匆回到自己的住處。
重新溫習了一遍齋蘸儀範流程，陳陽開始布置起來。
還好這是墓園，不用額外再去找陰氣重的地方，選好方位，擺好陰壇，所畫的符籙也是符頭倒寫，周邊令旗倒插，香點燃倒插，顛倒陰陽。
陳陽看著自己麵前，深夜，墓園，陰風陣陣的祭壇，穿著幾年前師父給準備的衣服，這兩年瘋長，已經不合身，勒的有點緊。
九叔那裏雷霆萬鈞，正氣凜然，自家門派畫風怎麽看都有點不一樣，這麽像反派。
不想這些了，好用就行，時辰到了。
接下來就是按自己所學，全神貫注、一氣嗬成。
腳踏罡步，左手指掐法決，右手令牌，口念法決：“蒼，地蒼，五神何方，拜請東西南北中財神，運來東西南北中方財……敕令，急急如律令。
血書所寫借記一貫，所借之人雲陽的符紙自燃起來。
完美。
看著符紙燃燒，陳陽鬆了口氣，自己荒廢這些年，短時間撿起來，還能不出任何差錯，自己除了顏值外，果然有法術份。
靜靜等了
兩個時後，
什麽也沒發生，順序有誤？陳陽仔細回憶了一下，沒錯啊，按流程來的，材料太次？
難不成要開四十九，師父告訴自己不用的啊。
自家山獄宗不是向來多快好省、生冷不忌聞名來著。
難不成真要用那些血腥法門才成，咦～寫出來都有傷和。
陳陽收拾起材料，自我安慰著：“那麽多法術來著，一個個試。”
轉念又一想：“不對，聯係不上，該著急的是債主，我是欠債的急什麽啊。”
沒人討債豈不是美滋滋。。
還未來的急起身，陳陽眼前沒散盡的煙霧慢慢在空中變形，組合成三個大字。
“不借，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