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後記之虛空域主
寒寧馨、任婷秀、小妖女、小聖女四個正在雀眉坪泡火泉，見人來，心喜招手。狄衝霄落在池中，抱起寒寧馨，美美親了親。
朱熔淚靠了過來，妖妖地道：“本妖女不爭第一，但絕不允許你偏心。”
狄衝霄摟過妖人兒，親了親道：“大妖女人呢？”
朱熔淚道：“當然在地底火窟教訓狄家大兒子，看著小不點，脾氣真不小，說什麽修行要有米娘唱歌跳舞才有趣味。師傅發脾氣了，小家夥要吃苦頭了。”
白瑪道：“情郎，先前月星有異光閃現，定是樹姨成功離界走了。接下來準備做什麽？”
狄衝霄道：“先去魔皇殿找找有沒有我外公的畫像，接下來去無盡荒野指引你們修行，要想較為安全的在無盡虛空裏飛移，尊神都是勉強，雖說躲在至尊小居裏也是個辦法，但不能親身領略無盡虛空的無盡宏偉實是天大遺憾。等到你們都合格了，我們就一起去無盡虛空旅行，去那些天星上看一看，大龍哥說過喲，那片名為天龍的星圖就是龍族新家園。也要找一找爹娘的行蹤，他們極有可能星移別處難以回返。”
寒寧馨嬌呼：“就這麽說定了。其它事呢，太古魅音說的最強水靈呢？”
狄衝霄道：“修行之餘，咱們有得是時間去尋找一些失落真相。”
“喵，不如現在就去吧，我剛好得到一些線索，需要兩個天命絕才助力才能強入。但到底是強入，我不能保證能去就能回。”一隻大白貓自朱雀閣溜了出來，停在池邊。
靈靈開心喵吼，撲倒玉娘就親舔。大白貓變大身形，將靈靈壓在身下，回以親舔。
狄衝霄驚呼：“玉祖，你不是回你那天星了麽？怎麽在這的？”
玉祖道：“就沒有走。時空裂縫出了點狀況，直到最近才回複，原本若是強走也能走的，正好我想起該帶一些禮物給主人，就留了下來。這兩天就要走的。”
朱熔淚傻傻地道：“它就是玉祖？前些天我在荒野巡視時發現的，覺著小野貓挺好看的，就撿來送給小魔魂玩了。”
狄衝霄以手捂眼，道：“荒野哪來的小野貓。小妖女，趕緊去看看靈庫。”
玉祖道：“不用看了，搬空了。狄小子，要不要去？不去我就回家了。”
狄衝霄道：“當然去。兩個天命絕才，你分明早就在打我與寧馨的主意才會來這的。小秀，我們去去就來。放心，我有分寸。”
任婷秀點頭。寒寧馨自出泉換衣。
不多時，玉祖與靈靈分別，帶著狄衝霄、寒寧馨消失無蹤。
對於出現在眼前的冰雪世界，狄衝霄極是熟悉，來到滿是天星靈紋的冰壁前敲敲，隻覺內隱冰靈遠勝曾去過的第六層，也更為混沌，不過是稍有觸碰就令神光冰蝕。寒寧馨對著冰壁就是全力一拳，盯著隻是小有開裂的冰壁，心中明白此處就算不是劫母最底層，也是第八層了。
玉祖對極寒是半點不在意，抬起貓爪，甩著貓尾，輕快前行。狄衝霄本想在多看看，見狀隻能跟上。折折繞繞，來到一處紋有古怪星域的冰壁前。
狄衝霄以手按壁試了試，收回手道：“玉祖，你還真行，這裏該是劫母第九層，居然能將它與你的空界連界相通。空祖爺都未必辦得到。”
玉祖道：“喵，誇早了。這五年，我有一大半時間都在劫母裏找東西，無意中被一個內劫眼卷來了這個封閉於第九層中的冰道裏，此處不受外麵劫潮的影響，也沒有劫潮能撞穿冰壁到達這裏，借著這兩大利處，我費去三年時光才將我那空界化為一個直通此處的劫眼，若是空老頭，一半時間足夠有餘。而且是獨力，不像本喵，需要借重外力。瞧那。”轉過彎道，小爪指向一塊有著一層冰晶殼的大石頭。
原來在小居中虛幻多年的大石哥是跑來劫母玩了，狄衝霄樂開懷，敲敲大石哥以作打招呼。
玉祖道：“若非這塊石頭根本沒法以空界束縛收藏，本喵早就搬走它了。小衝霄、小寧馨，這裏是被劫母蓄意隱藏起來的地方，若是正經來找，就是魔皇也未必能發現。是什麽存在能以劫母做為大門的呢？”
狄衝霄以靈光奇變探察冰壁，道：“這片冰壁果然與其它的不同，是劫母最大靈竅所在，在九層根本無法損毀、破散，靈光奇變也不例外。”
玉祖道：“不是不能損毀，是隻有得到毀滅天命的生靈才有可能毀掉它。小寧馨目下還差著不少，但有你這個能超越天命的怪人相助，必能如願，但到底能將這片冰壁毀到什麽程度，會不會惹怒沉睡中的無上存在，喵無法保證。”
寒寧馨奇道：“玉祖，既然你知道危險至極為什麽還要試？”
“越危險的地方越會有好東西嘛。我隻是隻可愛小貓，也不是我打碎大門，當你們接受懲罰之時，我就會有機會偷到東西並溜跑。靈巧無過貓獸。”玉祖優雅舔爪，毫無羞愧之色。
狄衝霄打個哈哈，可好奇心百倍，無法扭頭就走，看向寒寧馨。寒寧馨那幽暗雙瞳閃閃生輝。狄衝霄心領神會，化現七極靈合，將手按在寒寧馨背上。寒寧馨將天地靈源並九杖無極珠一氣化現，緩緩舉拳，及至神光超越極限，對著冰壁就轟出無極疊震。
看看將中冰壁，冰晶靈光閃現，罩中狄衝霄、寒寧馨，兩人隨之消失。玉祖下方瞬現一個劫眼，將玉祖吸入後閉合，消散無痕。
玉祖回過神來時已是被劫眼噴在一處荒野冰域。玉祖繞著絕崖轉了兩圈，發現離自己前來這片大地的時空裂縫隻有裏半之距。玉祖明白絕非是巧合，溜下冰山，顯露獸威嚇跑盤踞獸群，於隱露不顯的時空裂縫前停下。這一時空裂縫極不隱定，時開時合，這次閉，下次開不知是什麽時候。
玉祖試了試，發現沒法重回劫母，又見時空裂縫似要閉合，隻能放棄重回劫母的念頭，輕語：“小氣勁，這個古怪天星多半還真是虛空域主的手筆。哼，你不想見本喵，本喵好稀罕麽，虛空獄主又不是隻你一個，本喵回去和主人一起找。”躍入時空裂縫。
靈獸靈光混入，本就處於混亂邊緣的時空裂縫立時閉合，消散無痕。
狄衝霄打量身處的冰室，目光最後落在飄浮室東的那一團靈霧裏。靈霧中的生機浩瀚無盡，若以他遇過的永生聖湖相比，兩者之間的差別就是一個天星與含蘊無盡天星的星域。
寒寧馨倒是對屋西角的十尊冰晶雕像極感興趣。雕像有獸形有人形，也有古古怪怪的身相。
屋中水光閃現，聚合化為一個白衣女子，柔聲親語：“我的孩子們，坐吧，原本沒到見麵之時，可那隻小貓兒不是這片星域的生靈，它的時間軸跡就無法為我完全掌控，又有星滅石搗亂，終是讓它找到本是無人能找到的星域之門所在。”
狄衝霄正經行禮，道：“我能感覺到你就是魔魂所說的那位存在，是人世所有神魂的起源與終極，但你絕非水靈生靈。不知怎麽稱呼？”
寒寧馨道：“我們可不是你的孩子，我們自有爹娘。”
白衣女子道：“虛空域主。這片誕生出你們居出大地的星域就是由我創造而來，你們當然就是我的孩子，不止是你們，蛇靈、龍族、玄音魅羽、合星樹、育花獸都是。但真正傳承到獄族滅神之道的生靈，隻是陰陽混一、情感複雜的人。此一事費去我近五十億年的時光，但有你們的出現，這一時光就沒有白費。”
狄衝霄皺眉道：“竟能創造一片星域，滅神境之上果然還有著一重境界。虛空域主，你費去近乎永恒的時光將神魂神光傳承給我們人。定有理由。我現在能聽一聽麽？嗯，那十個雕像是什麽？我能感覺到並非死物，是永恒封禁。”
虛空獄主道：“既然有緣相見，有些事自是可以說說。我的孩子，你們目下的爭鬥尚局限於一星之內，如此渺小自不會知道無盡虛空中早在無數年前就有波及整個虛空的虛空星戰，一方是我歸屬的獄族，一方是獄族之外所有生靈的聯盟。人、樹、龍等等，皆在其中。然而獄族太強了，縱是域主們無一參戰，非獄聯盟所能做到的也隻能是力保不敗。”
寒寧馨道：“以你實力來看，絕非虛誇。獄族為什麽要自縛手腳與人打？”
虛空獄主道：“虛空星劫，要想這個無盡虛空不崩毀，有些事就不得不去做。我是獄族最為古老的域主之一，當那一次虛空星戰結束之後我沒有回返獄星，來到這偏僻的虛空一角，聚合星雲創造星域，在天星上撒播下我得自星戰各個生靈種族的生靈靈光，嚐試著用我的方法來結束隻有悲哀的虛空星戰與獄族命運。然而要想令別的生靈傳承到獄族獨有的神魂之道，隻能是天地造化而成的那一個偶然奇跡。為此我播下混有一點神光的生靈種子後便是旁觀不理，但得到的全是失敗，億萬用以演變奇跡的天星崩毀到隻剩你們居住的這一個。三億年過去，這片大地上終是誕生出第一個超卓智慧生靈，就是蛇靈，此時非獄聯盟也終是察覺到我的存在，派了十個強者前來監察，這種專一監察天星生靈演變的強者名為天道十老。既然你們是我的孩子，那對他們而言就是敵人，恰好這十個又都是烈火性子，既不會與我和氣商談，更不會任你們強大起來，聯手摧毀這片星域。獄族規法，獄主不入星戰，因而一開始我沒有理會他們，直到他們將長劍指向我最後的希望。天地裂變，純善蛇靈們為能拯救天星，舉族犧牲。作為懲罰，我破例出手，將他們永恒封禁，當我返回獄族那一天會帶著他們一起回去。不過做為對孩子們的磨練，我將他們的魂魄與靈光分出一些，合入天地靈光化生了新的生靈。這十個生靈每個時代都隻會有一隻，都對這片大地的生靈極為敵視，但並非完全無法改變。我的孩子，你該猜到一些了。”
狄衝霄歎道：“沒想到這方是太古獸神傳說的真相。”正色道：“我不想說誰正誰魔、誰對誰錯，隻能說天道十老的器局太低了。”
虛空獄主道：“不錯，沒有對與錯，有的隻是立場與器局。這個天星曾經出現過的生靈中，以黑神魂最為接近獄族的神魂之道，為此我方破例將它們最後的火種保留了下來，既是想看看它還會有什麽演變，也是要將它作為對此後時代生靈的另一個考驗。畢竟要想別的生靈傳繼到神魂之道，一些極為強大的外力是必不可少的。終於，我等到了奇跡，虛空星戰中最為弱小的生靈種族竟然傳承到龍族也無法擁有的神魂神光，並將它們變得更為強大，而我更在你們身上看到了獄族無法做到的事，超越天命。我的孩子們，你們是自由的，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直至成長到可以麵對虛空星劫，那時我們還會再見上一麵。”
寒寧馨道：“我親娘見過你麽？”
虛空獄主道：“她知道我的存在，以她的實力最後本也能找到我，但她最終選擇了另一條路，她要與天命鬥上一局。獄族是深受天命束縛的寵兒，強大到可以代行天命的境地，因此也就絕無法超越天命。對此，我很期盼，她也沒有讓我失望。回去吧，下次見麵該是你們憑借自身實力找到並進入星域之室。”
靈光罩室，下一瞬，狄衝霄與寒寧馨已是身處朱雀山地界，遙可望見山頂的火光。
寒寧馨道：“師兄，有些真相還真是不知道的幸福些。你有什麽打算？那種宏大到超越人世神話的事，想想就煩哩。”
狄衝霄道：“那麽遙遠的事為什麽要現在去想？我就是我，一個依覺醒心念而行的滅神師，萬事當做則為、不計其餘。好比我現在隻想著一件事，寧馨，咱們的大兒子是有了，閨女呢？不如今晚就好好商議此事，一起商議。”
寒寧馨嬌笑，揮拳就打。狄衝霄避過，向朱雀山頂逃去。笑聲飄傳山間。
（全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