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3章 我不能死
幾個死士望著阮白虞,隻覺得這個女人真冷血。
他們好像才是挾持人質威脅的哪一方吧?
這可是她的親兒子啊,她是真的不管這個孩子的死活啊!
“你不敢!快放我們走!”死士篤定的開口,他手裏的匕首又貼近君闊的脖子幾分。
“本妃有何不敢?你們要的是個活人而不是死人,但若他死了呢?你們如何交代?不對,你們走不出這裏。”
阮白虞看著那血色,眼裏的目光絲毫沒有波動,她伸手拿過一邊一個親衛的弩箭,麵無表情的扣下扳機。
鋒利的弩箭就這麽飛射出去。
“修王妃娘娘!”羅延恩不由驚呼了一句。
那可是她的親兒子啊!
齊青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個死士急急忙忙躲開,可那隻弩箭也刺進了胳膊。
這一切,印證了阮白虞的話,他們根本不敢殺君闊,他們的主子要的是一個活人,而不是個死人。
阮白虞如還不知道,她更知道這些人是故意傷小滿來威脅她,這個時候要是她妥協了,那就是把自己給逼上了思路。
另一個死士急忙抱過君闊,重新架了短刀在他脖子上,這不過這次短刀離他脖子有些許距離。
看著還要在扣動扳機的女人,羅延恩急忙上去奪走弓弩,“修王妃!”
阮白虞側頭,冷漠的目光落在羅延恩身上。
“修王妃娘娘,我們一定會救出小世子的!”羅延恩沉聲開口。
阮白虞抬頭看去。
或許沒有人注意到,她那隻拿著弓弩的手在顫抖。
“瘋女人!這可是你兒子!”死士捂著自己的胳膊,見阮白虞冷漠至極的目光,忍不住罵了一句。
要不是他躲閃的快,君闊早就死了!
瘋子!
真是個瘋子!
自己的親骨肉都不放過。
“母妃還有一個兒子。”君闊忽然開口,稚嫩的聲音讓死士看了他一眼。
君闊揚起一個笑容,那個笑容絕對不是什麽小孩子般純真無邪的笑容,而是充滿了冷意,“我死了,母妃還有一個兒子,但你們,不,不止是你們,是你們國家的所有人都要給我君闊陪葬。”
稚嫩的聲音,說出來的話確實叫人不寒而栗。
這句話聽到的不止是死士們,還有羅延恩他們。
死士望著君闊這樣子,感覺到了大事不妙。
“不……”死士想努力說服自己這不可能,可是楮國的淒慘曆曆在目,他根本就沒辦法說服自己。
“看樣子,是不可肯放人了,那就陪葬吧。”阮白虞冷笑一聲,“包扣你們寧國,一起給他陪葬。”
直接被點出來曆後,幾個死士眼裏目光多少有些波瀾,他們看著阮白虞的目光可不止是恐慌,還有畏懼。
君闊笑了兩聲,“你們準備好去見閻王了嗎?”
話音落下的時候,君闊傾身,竟往匕首上撞去!
“小滿!”齊青臨急聲道。
“小世子!”
……
饒是死士躲得再快,君闊脖子上也是劃出一個口子,鮮血直往外麵冒。
“噗呲。”趁著死士被驚到了,君闊手裏的匕首刺進了死士身體裏麵。
死士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就掙紮著跳在地上往阮白虞這邊跑過去。
等一邊的死士反應過來要抓人,親衛已經拔刀上去了。
這一場變故,不過是幾個呼吸的事。
阮白虞衝上去接住君闊,她顫抖的手撕扯下裙子上的布料,一圈又一圈的纏在君闊脖子上。
望著阮白虞通紅的眼眶,君闊抬手給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安撫道,“母妃不要擔心。”
“我帶你去包紮。”阮白虞努力的將眼淚憋回去,她抱起君闊,就想要往院子裏跑。
齊青臨拉住阮白虞,他走上去,看著君闊發白的臉色,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裏麵的藥丸塞到君闊嘴巴裏。
就算君闊咽得再快,苦味也留在嘴裏了。
君闊皺著小臉。
一邊木池銘欲言又止。
“別擔心,這是皇室裏麵的奇藥,止血極快沒有副作用。”齊青臨開口說道。
阮白虞抬頭望著齊青臨,正想說什麽的時候,就看到君闊鼻下冒出了血。
君闊抬手一抹,然後就是一手的血,他抬頭看著齊青臨,在看著阮白虞,想說什麽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齊青臨道:“別擔心,這藥太補,他一個小孩子難免承受不住。”
阮白虞看著齊青臨,最後不放心的拉起君闊的手給他診脈,這一診脈,也是嚇到她了。
君闊默默拿袖子堵著鼻子。
丟人!太丟人了!
“羅延恩,交給你了。”齊青臨說了一句,然後抱起君闊就走了。
阮白虞轉身跟上去,王姝也急急忙忙跟上去。
“你給他吃了什麽?”阮白虞開口問道,“看脈象,他身體好的不得了,甚至是補過頭了。”
齊青臨看了一眼阮白虞,“皇室的秘藥,危機時候吃了救命的,他脖子上的傷不致命,可傷口也挺深的,如果不及時止血會致命。”
而且,這是在城主府,小滿會被挾持是他的失誤,這個藥丸也算是別樣的補償了。
阮白虞欲言又止,最後開口說,“謝謝。”
“害,這孩子朕也喜歡,藥沒了可以在製作,人沒了可真就沒了。”齊青臨開口說道。
“謝謝。”君闊開口,隨即道,“不過我算好了,最多就是失血過多但不會死,王伯有給我藥。”
齊青臨看著君闊手裏的瓷瓶,頓時挑了挑眉。
“感情你是算計好的了?”
君闊如實點點頭,他看了一眼阮白虞還有些發紅的眼眶,開口,“我不能死,我死了母妃會傷心。”
齊青臨看了一眼阮白虞,隨即打趣了一句,“你母妃剛剛那麽說,你就不生氣傷心?”
君闊開口道:“算計人心罷了,母妃舍不得我。”
看著想都不想就能自信滿滿說出這句話的君闊,齊青臨多少是有些許感慨的。
遇上這樣的母妃,是好事,好像也不是好事。
阮白虞望著君闊,眼裏滿是驕傲。
她的兒子,就是這麽懂她,還能這麽配合她。
隻不過對自己也太狠了!
“不怕嗎?”齊青臨問了一句。
君闊吸了吸鼻子,“怕什麽?不過是幾個死士而已。”
而且母妃在,齊叔叔也在,那麽多人都在,他有什麽好怕的?
齊青臨歎了一口氣,“小孩子,不要對自己這麽狠。”
那麽深的一個口子,隻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齊叔叔,該狠則狠,借用父王的一句話,權衡利弊之後的狠,不過是最好的選擇。”君闊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