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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9章 挑個日子帶走

  君離看著自言自語的小姑娘,沒說話,但目光溫和。


  阮白虞思索一會兒,看著君離麵色淡淡的樣子,開口:“你倒是給我一句準話啊。”


  “這件事我不說,自己猜去。”君離開口。


  阮白虞撇嘴。


  該說的消息都說了,華琊起身一禮,準備去櫟伯那兒看看華願。


  華琊走了之後,阮白虞走到了君離跟前,“真不說?”


  君離點頭,在這小丫頭說話之前,將話題轉移開來,說:“畫卷呢?”


  “什麽畫卷?”阮白虞一愣。


  君離伸手將人拉過來坐著,“你說呢?”


  正陽說他看過自己,是在畫像上。想來,除了這個丫頭,也不會有人畫自己。


  從未見過這丫頭畫丹青,如今還真是有點期待。


  “畫缸裏,自己翻。”阮白虞從他腿上起來,開口說道。


  君離起身走到畫缸麵前,看著裏麵的畫卷,看了好一會兒伸手拿起一副來。


  畫卷展開,君離看著畫卷裏的自己,而後將畫卷掛在了一邊,仔細觀摩。


  畫卷中的自己一身青衣,靜靜立在那兒,眉宇冷厲,尊貴從筆墨見透露出來,疏離不近人情。


  那氣質,被她描繪得入骨三分。


  阮白虞坐在太師椅裏看著那幅畫,而後在看著站在畫前的男人,調笑著開口,“你怎麽從畫裏跑出來了,快回去。”


  君離側頭看著坐在椅子裏抬手撐腮的人兒,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道,“嗯?回不去了,怎麽辦?”


  說著,君離緩步朝著桌椅那邊走去。


  阮白虞眨了眨眼睛,開口,“怎麽回不去了?”


  “畫裏多冷,還是你比較溫暖。”君離走到了椅子麵前,伸手將人給抱起來。


  阮白虞掛在君離懷裏,傻乎乎的笑了。


  君離目光無奈。


  “畫的不錯。”君離開口說。


  不過這畫風多多少少有些他的影子。


  阮白虞抱著君離的脖子,見他往屏風後麵走去,沒察覺他的用意,隻是很驕傲的開口:“那當然了。”


  “給你獎勵。”


  “……”阮白虞頓時反應過來了,“我能不要嗎?”


  “不能。”


  “那能回屋嗎?”


  “能。”


  君離抱著她轉身,往灼華院走去。


  阮白虞默默縮在他懷裏,“華琊的身份真就查不到嗎?”


  “嗯。”君離用狐裘裹著懷裏的小姑娘,道,“其實於其去查,不如直接詢問。”


  阮白虞沉默。


  問就算了,看華琊那樣子,隻怕也不會多說什麽。


  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事,何必去問。


  阮白虞蹭了蹭君離的脖子,慢悠悠開口問道,“沈姐姐那邊,什麽情況了?”


  毫無疑問,阮白虞發髻裏帶著簪釵,簪釵上的棱角劃過他的脖子。幸虧阮白虞力道不大,不然怕是要被劃出紅痕。


  君離抬頭將阮白虞的腦袋推開一點,開口道,“別蹭,你這是在謀殺親夫。”


  阮白虞抬頭看著君離的脖子,見他脖子上麵淺淺的紅痕,咋舌,“你可真嬌氣。”


  才輕輕劃了幾下,怎麽就留痕跡了呢?


  “嬌氣的不是你嗎?”君離反問一句。


  聽懂了弦外之音,阮白虞不想理人。


  見阮白虞安分了,君離緩聲開口說道,“長姐對外擴張國土,空桑得到皇上的密旨,在暗處進行幫助,堇國如今發展穩定,隻不過,女子稱帝多有人不服,她麵對的事情不少。”


  這兩年多的時間,除了征戰他國以外,沈錦瑟那邊的情況他有所關注。


  建立一個國家遠沒有那麽的簡單,特別是女子,那會更難。


  一開始是內憂外患,朝臣不服一個女子稱帝,外麵嘲笑女子稱帝想要滅了堇國。


  沈錦瑟要整治堇國朝臣,要對外要周旋其他國家,還要讓百姓衣食無憂。


  好在她熬過了最艱辛的幾年,如今一切都踏上正軌,想來再過幾年的時間,另一個蒼國又會崛起。


  阮白虞微微歎息。


  如果有她從旁協助的話,沈姐姐應該會輕鬆很多。


  君離淡聲開口,“怎麽?想去幫人?”


  阮白虞正經開口,“哪有,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我要照顧你和孩子呢。”


  君離沒說話,他淡淡看了一眼阮白虞。


  這丫頭想什麽他能不知道?


  ……


  這邊。


  華琊的到來讓櫟伯有些驚訝,而後他煮了一壺茶招待華琊。


  桌前。


  華琊接過茶盞,說了一聲謝謝後低眸喝茶。


  喝過茶,櫟伯緩聲開口,“華公子前來是為了那孩子吧?”


  沒記錯的話,華琊是華袖的師兄,隻不過他隨著華袖離開。


  沒過多久,王妃娘娘抱來了那個孩子,但是這位華公子一直沒消息,如今忽然回來,想都不用想是為了那個孩子。


  華琊頷首,開口道,“櫟伯你到底是上年紀的人了,而且那個孩子不屬於這裏。”


  櫟伯笑了笑,他看著眼前的男人,緩聲開口,“我知道,我雖然老了但是心不糊塗。”


  華琊抿了一口茶,安靜下來。


  櫟伯放下手裏的茶杯,緩聲開口說到,“到底這個孩子是我從奶娃娃帶到現在,還請華公子善待她,畢竟她很無辜。”


  華琊頷首,“我能去見見那個孩子嗎?”


  櫟伯笑了笑,開口,“當然可以,隻不過她現在在睡覺。”


  華琊起身跟著櫟伯離開。


  路上,櫟伯問了一下那孩子是否取名了,華琊說取了,叫做華願。


  櫟伯笑了笑,沒說什麽。


  屋內。


  櫟伯和華琊走進去的時候,華願正在熟睡。


  華琊看了一眼。


  華願那樣子,真的很像是華袖,說直接點,就是和華袖一個模子裏刻畫出來的。


  那麽的單純天真。


  隻不過華願是真的單純天真,而華袖是裝的。


  可是看到華願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想到華袖。


  就看了一眼後,櫟伯和華琊走出屋子。


  屋簷下。


  櫟伯看著開始下雪的天,緩聲開口說,“她很乖,乖得叫我心疼。”


  華琊那一瞬間的抵觸和排斥,他看到了。


  他是老了,可是不瞎不糊塗。


  “櫟伯,實話實說吧,我不喜歡這個樣子,因為她的生母和我有仇,可不會把她如何,因為她是師父的最後一絲血脈。”


  他不會去親近華願,也不會去苛待傷害華願,僅此而已。


  櫟伯看了一眼華琊,開口,“挑個日子帶走吧,她也該啟蒙了。”


  在舍不得又如何,這孩子是才初生的太陽,而自己是要落山的太陽。


  這個孩子待著這個院子裏,對她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處。


  華琊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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