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章 未免荒唐

  就在君離有些走神的時候,沈奕賢忽然提到了他。


  “看到修王殿下的時候,朕不由想起了修王妃,上次見到修王妃的時候是好幾年前了,那時候跟在修王妃身邊的似乎是楚王殿下。”


  說完,沈奕賢微微一笑。


  君離抬頭看著沈奕賢,目光寒涼漠然。


  “皇叔遠在邊疆,皇嬸那時候又懷著孩子,朕特地讓楚王前往保護皇嬸。”君宥溫聲開口,“孝賢帝這麽一說的話,朕倒是想起當時皇嬸如何誇獎鎮國公主的。”


  沈奕賢看了眼君離,而後移回目光看著君宥,“皇姑姑的確很出色也很厲害,隻不過,貴國的修王妃也不遜色。”


  說完,沈奕賢溫聲,“多謝順沅帝和修王殿下這段時間對皇姑姑的照拂。”


  君離冷聲開口,“本王已和鎮國公主結拜,她是本王的長姐,照拂一二是本王的分內事。”


  結拜?


  君宥驚訝了片刻,隻不過他沒去看君離,而是垂眸藏住眼裏流露出來的驚訝色彩。


  沈奕賢盯著君離打量半晌,目光暗沉瑟瑟。


  原來她早就開始謀劃著離開蒼國了。


  不論他什麽時候來,結果都和今天一樣。


  明明也是意料之中的,可為什麽還是那麽難過。


  過了好一會兒,沈奕賢垂眸端起茶盞,開口,“順沅帝就不想知道疫病為何會和蒼國扯上關係嗎?”


  君宥看去,微微歪頭。


  沈奕賢喝了一口茶水,開口,“朕此次前來沅國,行蹤不算隱秘,順沅帝就不懷疑?”


  君宥低眸看著茶杯中的水,恍然大悟。


  因著那一味藥材,沅國在這一場疫病中很難說清楚。


  如果被證據指向的沈奕賢來了沅國,隻怕到時候會讓不少人認為這是沅國指使蒼國,而沅國才是疫病的幕後主使。


  不得不說,很高明。


  君宥放下手裏的茶杯,往椅子裏一靠,開口,“孝賢帝想用什麽來交換?”


  沈奕賢放下茶杯。


  ……


  等君離叔侄兩離開茶樓,天色漸晚。


  離開的時候,君離交代掌櫃讓她照顧好沈錦瑟。


  修王府。


  君離和君宥一前一後的往書房走去,途中遇上了在花園裏玩耍的幾個小家夥。


  書房。


  君宥往一邊的椅子上一坐,舒舒服服的靠在裏麵。


  等商洛端上茶出去後,君宥抬手撐著臉頰開口,“朕在路上仔細回想了一下,總覺得皇叔像是提前知道了一樣。”


  君離坐在太師椅裏,看著君宥懶散的樣子,端起手邊的茶盞,淡聲說道,“皇上何出此言?”


  他哪兒看上去像是提前知道了?

  “沈奕賢答應的太快,要不是他過於真誠,朕會懷疑他是故意來博取信任的。”君宥開口。


  之前那長達一個時辰的談判,亦或說是協議,沈奕賢那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差把自己的老底給掀了。


  那樣子,像是被人捏住了死穴後的言語。隻不過也不太像,因為沈奕賢沒有一絲勉強,他表現得很很是自然。


  當時屋子裏就隻有自己、皇叔,還有沈奕賢。


  通過偷聽,他知道了沈奕賢和沈錦瑟的事。


  但這事他沒說。


  沈奕賢被製衡住,想來是皇叔那一句結拜。


  隻不過這簡簡單單的結拜,為什麽就讓沈奕賢幾乎是繳械臣服了呢?

  君離抿了一口茶水,開口,“皇上你還記得臣之前說的話嗎?”


  君宥狐疑。


  之前,那是在密室裏了?


  在密室裏,皇叔說了很多,這一時間還真不知道皇叔問的是那一句。


  “昏君。”君離提點了兩個字。


  君宥恍然大悟,“皇叔的意思是沈奕賢為了沈錦瑟才這樣?”


  君離頷首。


  君宥微微蹙眉,不解。


  為了一個女人這麽做值嗎?


  蒼國局勢正好,他完全可以在這一場陰謀中稍加運作,到時候蒼國更上一層樓不是問題。


  可他如今這些作為,實在是叫人看不透。


  君離淡聲開口,“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解釋嗎?”


  君宥沉默,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未免荒唐。”


  “可事實就是如此。”君離放下茶盞,“臣之所以說起結拜一事,就是為了試探沈奕賢,至於結果,似乎還不錯?”


  君宥看著君離這幅樣子,有些拿不準他是真的結拜還是為了誆沈奕賢。


  君離似乎看懂了君宥在想些什麽,他說,“真的結拜過。”


  君宥點點頭,而後開口,“時間緊迫,陵親王府盡早解決,不要留下任何隱患。”


  ……


  君離頷首。


  等叔侄兩說完事情移步花廳,阮白虞姐妹已經坐在那兒了。


  見君宥也在,姐妹兩起身行禮問安。


  君宥擺手示意免禮。


  等姐妹兩坐下,三個孩子也過來了。


  桌子前坐滿了人。


  等飯菜上桌,阮白虞依舊沒看到沈錦瑟,她看著君離問了一句,“沈姐姐呢?”


  “事情了結了。”君離說。


  阮白虞瞬間就明白了,她側頭和素梅說了幾句。


  大體的意思就是讓廚房準備一份飯菜放著,以免沈錦瑟回來了要現做餓著她。


  素梅屈膝一禮出去了。


  幾人也準備動筷。


  安安靜靜的吃過晚飯後,君宥不急著起身離開,他端起了茶盞抿一口茶水,而後開口說道,“你們姐妹兩的孩子是同一天出生,想過滿月酒席該如何辦嗎?”


  阮白虞和阮沐初麵麵相覷,而後陷入了沉思。


  阮沐初起身一禮,她準備說話的時候,君宥開口,“坐著回話就行。”


  “是。”阮沐初坐下來,微微頷首以示尊敬後,溫聲開口,“臣婦想著,這三個孩子同年同月同日生,也算是一種緣分,不若就合在一處舉辦,宴會簡單為好,邀請一些親朋好友即可。”


  阮白虞點點頭,溫聲開口,“臣婦也是這麽想的,臣婦和侯夫人認識的人都差不多,到時候一起辦了,也免得他們跑兩次。”


  君宥點點頭,開口,“這想法倒是不錯。”


  阮沐初和阮白虞互視一眼,實在搞不懂君宥是要打什麽主意。


  “到時候在西京郊的莊園舉辦滿月酒席吧。”君宥溫聲開口。


  君離抬頭看去,淡淡道,“皇上你不是對那個莊園寶貝的不行嗎?怎如今會想著在哪兒舉辦滿月酒席?”


  “莊園和孩子比起來,不值一提。”君宥開口。


  阮白虞和阮沐初麵麵相覷,而後思索一番竟覺得很不錯。


  皇上主動提出來,都免了她們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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