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陰損至極
君離抬頭看了一眼銅鏡裏的小姑娘,慢悠悠開口,“笑什麽,你自己就會了?”
雖然沒見杜若綰發的本事,但想來和這丫頭也是八斤八兩。
阮白虞彎了彎眼眸,格外理直氣壯的開口:“我是不會,但我有你。”
君離無法反駁。
杜若默默屈膝一禮往外麵退去。
屋外,陳毅安朗聲開口:“王爺,王妃娘娘,行宮的管事來說,承華帝邀王爺和娘娘進宮去吃茶點。”
君離看著剛剛梳好的發髻,頓時就明白了。
“本王知道了。”君離淡聲開口。
聞言,屋外的陳毅安拱手一揖就去找管事了。
阮白虞佩戴上頭飾。
君離將手裏的梳子放在一邊,伸手將阮白虞從凳子上拉起來,牽著她往外麵走。
沈錦瑟從玄酈院出來時正好看到了君離牽著阮白虞出來。
見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沈錦瑟移開目光。
見自家兒子在沈錦瑟懷裏麵,君離淡聲開口道:“一道?”
沈錦瑟頷首。
等走到行宮門口,三人一孩子直接擠上一輛馬車。
管事目送馬車離開後,沉默了一會兒,才叫人將另一輛馬車送回去。
宮門口。
三人先後下車。
正午的陽光比較毒辣,一邊的太監已經備好了傘。
王姝接過來撐著傘遮著沈錦瑟和君闊。
君離撐著傘和阮白虞並肩而行。
一邊的太監隻好在前麵給幾人帶路。
齊青臨站在屋簷下等著幾人,遠遠的就看到了這幅場景,嘴角頓時一抽。
當父母當成他們夫婦這樣也是沒誰了。
隻不過……
看著沈錦瑟抱著君闊走過來的樣子,齊青臨眯了眯眼睛,目光深暗了好一會兒才恢複如常。
等幾人走進了,齊青臨側身,“裏麵請。”
阮白虞挑了挑眉,忍不住揶揄一句,“能讓承華帝親自在門口迎接我們,實在是太有麵子了。”
齊青臨看了眼阮白虞,一邊往殿內走一邊道:“你想多了,朕是來接小滿的,至於你們隻是順帶。”
“感情我們幾個還比不過小滿?”阮白虞笑道。
齊青臨點點頭,誠實不已的開口道:“那當然了,小滿多可愛,哪是你們能比的。”
“本王有心擔心你會強搶小滿。”君離冷不丁冒出一句。
齊青臨看了一眼君離,隨後哈哈大笑,“說不定!誰讓小滿這麽討人喜歡呢。”
君離無奈搖頭。
殿內置放了冰盆甚是涼爽,一身暑氣頓時消散。
沈錦瑟抱著君闊坐在一邊的席位上。
等幾人落座後,齊青臨開口,“這是我國特有的茶點,嚐嚐。”
幾人頷首,開始低頭吃。
君闊目不轉睛的看了一會兒,那點小心思暴露無遺。
王姝附身說了兩句,而後抱著君闊回到了君離夫婦身邊。
君離將君闊接過來放在腿上,用筷子夾了一小塊軟糯好消化的點心喂給他吃。
君闊咬過點心,用牙床認真的研磨細碎才咽下去。
見君闊還想再吃,君離不打算喂了。
見狀,齊青臨揮手,讓宮娥將準備好的羊羹端上來。
品嚐過茶點,齊青臨揮手屏退了跟前伺候的宮娥和奴才。
王姝屈膝一禮也出去了。
接到齊青臨的目光,木池銘起身一禮也出去了,他親自守在殿門口。
“修王妃是否和公主殿下說了哪件事?”齊青臨開口詢問。
既然把人喊來了,齊青臨也懶得打太極,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
沈錦瑟放下手裏的筷子,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抬頭看著齊青臨冷聲道:“如果是那幾個有關修王妃的案子,本宮已知曉。”
既然知道了,那就好辦。
齊青臨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看法,“此次會盟幾國齊聚,隻怕會鬧出一點事情,朕請幾位前來就是提前商議一下,以免到時候中了計,叫他人有機可趁。”
阮白虞咽下嘴裏的點心,擦了擦嘴才開口道:“本妃和他們打過交道,他們擅用栽贓嫁禍這一樁,雖然招式老套,但若做的好,那也是足夠喝一壺的。”
“陰損至極。”沈錦瑟冷聲評價了一句。
君離一言不發,隻是將目光落在了阮白虞身上。
齊青臨順著君離的目光看過去,挑眉,“修王這是想說什麽?”
君離緩聲開口:“本王覺得公主殿下此話有誤,若論陰損,這位首屈一指。”
齊青臨和沈錦瑟順著目光看著。
見一臉無辜純良的阮白虞,兩人陷入了沉默。
這就是夫婦嗎??
阮白虞歪頭看了一眼君離,惡狠狠的凶了他一眼。
君離眼裏的目光除了包容也就隻是溫和。
“既然你和他們打過交代,那你不妨來說說。”君離給君闊喂了一勺羊羹,而後不緊不慢開口。
沈錦瑟往椅子裏一靠,靜候阮白虞的看法。
齊青臨喝一口冰鎮後的果酒,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往椅子裏一靠。
阮白虞眨了眨眼睛,盯著一張精致純良的臉開口,“假設本妃是幕後之人,以他的所作所為,無非是攪亂朝政從而圖謀什麽。”
說了一句,阮白虞低頭喝了一口水,再道:“此次會盟無非是商談國事,順便再鞏固一下記過之間的友好關係。若本妃是那幕後之人,首當其衝就是要挑撥幾國的關係,要是能讓幾個國家之間翻臉開戰那更好不過。”
這話不錯,此次會盟無非就是幾個國家之間建立一下友好關係,或是在原有的友好關係上鞏固一下。
沈錦瑟點頭讚同了阮白虞的話,開口詢問:“若是你,你會怎麽做?”
“我?”阮白虞指了指自己,“……要是本妃的話,肯定是挑撥離間,栽贓嫁禍和借刀殺人,一旦利益發生衝突,隻怕都會翻臉不認人了吧。”
從利益下手,隻要觸及了個人利益或是國家利益,分分鍾就是翻臉不認人。
看著阮白虞那人畜無害的樣子,齊青臨抬手撐著臉頰,慢吞吞開口,“果然如修王殿下所言。”
頂著一張純良無害的臉,說著最狠的話。
阮白虞聳了聳肩膀,“那人要對本妃和王爺動手,無非就是想撼動我國根基,他籌謀的局都是涉及了國政甚至是國家,如今幾國會盟,隻怕那人會想挑撥起戰火,戰火一起,這從中得到的利益可不小。”
最小的代價謀求最大的利益,這件事,任誰都不會放棄。
說到了這兒,她心裏隱隱約約有了一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