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背後嚼舌根

  隨著阮白虞話音落下,亭子裏陷入了沉寂,幾人開始瘋狂的思考起來。


  “讓一個人消失,最好的法子無非是毀屍滅跡。”鬱五淵沉聲,“可那麽多人,如何毀屍滅跡呢?”


  “挖坑埋,沉井,或者是化屍體水。”阮白虞推測開口。


  鬱五淵抬手抵著額頭,“有可能,且還是極大可能。”


  特別前兩個,可能性會非常大。


  隻不過一夜之間坑埋那麽多人似乎有些耗時耗力了,但若是沉井呢?


  隻需要殺了人在丟到井裏麵,省時省力。


  阮青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聽得我是陰森森的。”


  “盡早習慣,你是下一任郡守,這種事情不可避免要接觸。”鬱五淵說道。


  雖然斷案有捕快,可阮青作為郡守,這種事他會接觸,甚至有的時候還需要親自前往案發現場。


  阮青點點頭,“我知道了。”


  林旭太廋撐著臉頰,思索了一會兒,道:“命案嫁禍道理王妃娘娘頭上,為什麽還要弄出刺殺一案?”


  阮青也點點頭,道:“雖然我不大了解,但依舊好奇,找如今這個局勢,想要找出幕後凶手也是極為困難的,他們為何非要惹惱了皇上呢?

  鬱五淵將自己的立場換了一下,站在幕後之人的立場來說的話……


  “若我是那人,我也會想選擇這麽做,富貴險中求,一旦刺殺成功了,那利益會是無法估量的。”鬱五淵沉聲開口。


  他正氣凜然的樣子忽然消失消失殆盡,那亦正亦邪的樣子,叫人有些心裏發慌。


  “不論是皇上還是修王,抑或是我們這些人,隨便折了一個人撓度是天大的損失,若我們這一群人真的因此出事,錦州這個案子勢必會拖延。


  到時候找個人誇大這個案子敗壞修王妃的名聲,不論修王妃做出什麽貢獻,眾人隻會遺忘群起攻之,礙於百姓,皇上和修王勢必會選擇廢除修王妃的位置。”


  鬱五淵垂眸不緊不慢開口,有些冷的聲音叫阮青和林旭有些不寒而栗。


  “廢除了修王妃的妃位之後,自然會有其他女子來取而代之,到時候依舊還是要對修王動手,甚至是對皇上動手。”鬱五淵慢條斯理的聲音落在幾人心上。


  阮青和林旭感覺到自己後脊發寒。


  若真的像少卿大人所言,幕後之人的目標就是修王殿下和皇上。


  修王妃娘娘,依舊是這棋局裏麵的一顆棋子。


  “毛病。”阮白虞說,“次次都是拿我開刀,我看上去很好欺負嗎?”


  阮欣芮那次就是這樣子,如今還是這樣子。


  怎麽,她看上就那麽好拿捏好欺負啊?


  “的確如此。”鬱五淵如實說道。


  單是看外貌的話,阮白虞的確是柔弱好欺負。


  而且,在他們一群人裏麵,阮白虞看上確實是很好拿捏的那個人。


  阮白虞鬱結。


  鬱五淵閉了閉眼,恢複之後,沉聲開口:“隻可惜他們低估了我們的本事,那場刺殺除了死了幾個侍衛,我們都安然無恙。”


  而且,因為這一場刺殺,他們惹急了君宥,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阮青看著瞬間恢複如常的鬱五淵,心裏有了些敬畏。


  這位少卿大人如果殺人的話,那他可能會是最高明的殺手。


  別人在想什麽,他基本上能揣測得一清二楚。


  “等等,我覺得有件事不太可能。”林旭忽然開口說,“以修王殿下對王妃娘娘的愛重在乎,他會掀了沅國也不可能廢黜王妃娘娘的妃位。”


  鬱五淵瞥了一眼林旭,“我們知道,可那個人會知道嗎?”


  在大部分人心裏,君離冷血無情的形象已經是深入人心了,他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那麽多呢?

  林旭訕訕一笑,“咳,我沒想到。”


  阮白虞看了一眼自家這個傻兮兮的表哥,嘲笑了兩聲。


  “我們明天去找那些消失的奴才,以及密道。”話音落下,鬱五淵起身,“時間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別明早起不來。”


  初初可是和自己說過,虞姐賴床的脾氣是一絕,賴床不說,起床氣還大。


  阮白虞嘴角一抽。


  幹嘛說的人盡皆知,她不要麵子的嗎?


  次日。


  阮白虞和鬱五淵幾人離開的時候,在院子裏碰上了阮途的幾個側室。


  素不相識,幾人一個字都沒說走了。


  隻不過那幾個女人就不這麽想了。


  “聽說那是老爺的貴客。”一個姨娘捏著嗓子開口說。


  旁邊的另一人似是狐疑的開口,“可我瞧著有個女人在中間,那個女人,似乎還有點眼熟……”


  上次阮白虞來的時候,她待字閨中,如今已為人母,這幾個姨娘也是粗略見過一麵,如今認不出來也是常事。


  “一個女人跟著幾個男人,可真是不知廉恥。”另一個姨娘酸溜溜的開口。


  “什麽不知廉恥,那是不守婦道,不好好呆在家裏,跟著幾個男人拋頭露麵的,呸,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就是就是,那狐媚樣,隻怕根本不是老爺的貴客,是貴客帶來的女人。”


  “肯定的,聽說那兩位貴客身份尊貴,身邊有個女人也正常。”


  ……


  阮劉氏站在一邊看著阮途陰沉的可以滴水的臉色,一時間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憤怒了。


  這幾個姨娘和她一貫是不對盤的。


  昨晚老爺歇在她屋裏,如今一早她便送老爺去衙門,自己也去幫修王妃娘娘采買些衣物頭飾,誰曾想,走到院子裏就看到了這一出好戲。


  這大早上的看到這些人悶聲作大死,還怪興奮的。


  阮劉氏挽著阮途的胳膊,見越說越起勁的幾人,輕咳了一聲提醒一下。


  隻不過那幾個姨娘說上頭了,渾然沒注意。


  看著在暴怒邊緣的阮途,阮劉氏為她們的下場點蠟。


  她們嘴裏的女人不隻是老爺的侄女兒,更是修王殿下的妻子,沅國的修王妃,作死作到這位頭上,也算是有本事。


  “住口!”阮途怒聲斥罵。


  幾個姨娘被嚇了一跳,見阮途那陰沉震怒的樣子,嚇得跪在了地上。


  院子裏路過的婢子也是阮途這一聲怒斥嚇得跪在地上。


  “老,老爺……”


  幾個姨娘跪在地上磕磕絆絆的開口。


  阮劉氏拍拍自己丈夫的胳膊,溫聲開口,“老爺,氣大傷身,莫氣莫氣,畢竟不知者無罪。”


  “什麽不知者無罪,你看看她們那醜陋的嘴臉,不說旁的,同為女子,怎能如此詆毀一個和她們毫無幹係的女子!”阮途怒氣衝衝的開口斥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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