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誅人誅心
“我和他說了點事,然後就讓他帶著我來了。”阮白虞解釋。
阮幕安點點頭,而後起身將手上的溫聲和姬珩說一下,等姬珩可以上手後,他帶著阮白虞就往牢房走去。
姬珩目送阮幕安兄妹離開後,開始處理文書,編寫卷宗。
這邊。
兄妹兩緩步往刑部的牢房走去。
微涼的晚風輕輕帶起了衣袂,兩人並肩緩步,走的不是很快。
阮幕安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妹妹,輕聲詢問了一句,“為何要想著看那個女人?”
阮白虞愣了愣,踢走腳邊的碎石子後,道:“約莫是想要出口氣吧。”
說完,阮白虞垂眸。
有的事情,該了結還得親自來了結。
阮幕安掌燈照亮了前麵的路,走了一會兒,才道:“阮欣芮命不久矣,體內的毒是你下的?”
阮白虞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側頭見阮幕安看著自己,道:“是初初吩咐的。”
阮幕安恍然大悟。
“原來那丫頭憋著的大招是在這兒啊。”說完,阮幕安輕笑了一聲,“原以為是個小白兔,沒想到還是有利牙的。”
就算下毒誣陷這件事情沒鬧出來,阮欣芮也沒多少時日可以活了。
初初是早就算好了,她一開始就沒想給阮欣芮留一條活路。
這一切,似乎也就解釋的通了。
阮白虞低笑一聲,“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
“的確。”
阮幕安帶著阮白虞暢通無阻的走到牢房。
走了一會兒,阮幕安在一間牢房門口停住了腳步。
“這兒。”阮幕安說。
說完,阮幕安走到一邊,讓阮白虞可以看到裏麵的情況。
刑部的牢房裏麵沒有床鋪,更沒有桌椅板凳,隻有一堆看上去還算幹淨的稻草。
牢房裏的光線有些昏暗,阮欣芮一身囚衣蜷縮在角落裏麵,發絲淩亂看不清麵容,也不知道也沒有睡著。
一邊的獄卒用鑰匙打開門,一禮後就下去了。
阮幕安將燈籠掛在一邊,然後上去解開鐵鏈推開鐵門,道:“進去吧。”
阮白虞走到裏麵,看著蜷縮在角落裏一動不動的阮欣芮,走上去幾步後又退過來。
阮欣芮身上有股子味道,不好聞。
“阮欣芮。”阮白虞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蜷縮在角落裏的那道身影才動了動。
阮欣芮抬起頭露出一張灰撲撲的臉蛋看著阮白虞。
看著昏暗光線下依舊一身錦衣華服尊貴得不行的阮白虞,阮欣芮目露嫉妒,繼而就是滿滿的不甘和怨毒。
阮幕安站在阮白虞身邊,對上阮欣芮怨毒嫉妒的目光,冷漠開口:“小郡主告你虐打她,還給她下毒誣陷修王妃,如今已定罪,不日活剮。”
…虐打……,下毒……
活剮……
不,她什麽都沒有做!!
阮欣芮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像是要冒煙了,一時間竟然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哥哥,擇日不如撞日,就晚上吧。”阮白虞溫聲開口。
那溫溫柔柔的聲音在寂靜的牢房裏響起,不亞於催命符的效果。
阮欣芮渾身顫抖了一下,眼裏的怨毒瞬間變成了驚恐。
她往後麵縮了縮,貼著冰冷的牆壁,身體止不住的發顫。
阮幕安點頭,“好。”
說完,阮幕安轉身離開。
沒一會兒,幾個獄卒就過來了。
那幾個獄卒落在阮欣芮眼裏,就相當於是黑白無常,來索命的。
刑房。
阮欣芮被捆在了十字架上。
獄卒見阮幕安的神色,有眼力見的退出去。
如今刑房裏除了阮幕安兄妹和阮欣芮,也就隻有這滿牆的刑具。
阮欣芮看著這滿牆的刑具,雖然沒有沾血跡,但那森寒的光芒讓她腿軟不已。
誰也不知道下一秒什麽樣的刑具會落在她身上。
阮白虞撩起披風,彎腰坐在一邊的凳子上。
她迎著燭光望著阮欣芮慘白的臉色,慢悠悠說道,“你真的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那溫柔的腔調讓阮欣芮一愣,她抬頭去看阮白虞,隻不過望進了深不見底的眼眸裏。
她下意識心一慌,欲蓋彌彰的垂下眼瞼,不敢去看阮白虞,但嘴裏卻是說,“自然是修王殿下了!小郡主可是他的女兒!”
當時她根本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稀裏糊塗的歡好後就留下了這個孽種。
要不是墮胎會影響自己以後的生育,她早就把那個孽種除了,不然怎麽可能會把她生出來,還讓她來這麽誣陷自己。
反正修王殿下承認君星綰那是他女兒,那君星綰的父親就是修王!
那個和她***好的男人也就是修王!
阮白虞看著還不知死活的阮欣芮,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她溫和緩慢開口,“如若不是呢?”
如若不是呢……
這五個字直接砸在了阮欣芮心上,讓她頓時六神無主,呆呆的看著阮白虞,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圓圓不是我家王爺的孩子,王爺會養著她,不過因為圓圓是我買了丟給他的。”阮白虞溫聲開口,那一字一句溫柔得不行。
隻不過這溫柔之下,卻是猶如砒霜毒辣。
震驚之後,嫉妒在吞噬著阮欣芮的心扉。
“王爺從始至終隻有我,他的孩子隻有小滿。”阮白虞溫聲開口,眼角眉梢是得意炫耀,“王爺你們厭惡你是因為他什麽都知道,他會容忍你活著,是因為我。”
說完,阮白虞眼睛一轉,美眸流盼,顧盼生輝。
阮欣芮眼裏帶著紅血絲,死死的盯著阮白虞,腦子一下子有點轉不過來。
阮幕安看著靈動的人兒,目光溫和寵溺。
誅人誅心。
在這一點上,她倒是做的很好。
阮欣芮嫉妒修王對阿虞的偏愛寵溺,阿虞就往她這所在乎這一點上反複紮刀子。
阮欣芮越知道修王對阿虞如何偏愛寵溺,她就會越嫉妒,到最後嫉妒成狂,甚至可能逼瘋了自己。
阮白虞可不覺得如今這樣就足夠了。
“你們那點伎倆,我們早就知道了,隻不過想將計就計,到時候一網打盡。
我讓王爺留你一命,因為我想放長線釣大魚,可惜你太無用了,小小一個局你就把自己玩死了,如今的你作為棄子,沒用了。”
說到最後,阮白虞還格外惋惜了談了歎口氣,“現如今,還得勞煩我親自抓那個人。”
阮欣芮怔怔地看著阮白虞,半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好一會兒,她嘶啞著聲音開口說道,“你,你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