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索命
素梅冷哼了一聲，對於廖妍那是嗤之以鼻。
阮白虞無奈看了一眼這人，故意充好人開口，“你這炮仗性子啊，她好歹也是王爺的救命恩人。”
“娘娘你就是太善良了。”素梅配合著阮白虞開口說道，“她作為罪人早就該死，王爺留她一命已還了救命之恩，她如今可根本不算王爺的救命恩人。”
善良？？
王姝眼皮子那麽一跳，看著這主仆兩人，一時間啞然。
聖女和善良能掛鉤嗎？
不過素梅說的不錯，王爺留她一命已算是換了救命之恩，她如今也就是一個被幽禁在雅苑的亡國公主而已。
廖妍看著阮白虞主仆，壓了壓自己的嫉恨和不甘，聲音有些尖銳的開口，“你究竟要做什麽？殺我？還是故意來刺激我，向我炫耀你活的多好？”
說完，廖妍還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食盒，眼裏的神色將未說的話表現得清楚。
“殺你？”阮白虞嗤笑了一聲，“毒藥難得，我可沒那個閑心。”
說完，她眼珠子一轉，美眸流盼卻也帶著些嬌蠻和蔫壞。
“你說對了，我來就是來炫耀的。”說著，阮白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得意洋洋的樣子實在欠揍。
王姝和素梅無奈的看著自家娘娘。
娘娘都被王爺給寵壞了。
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何必來大費周章看望呢。
廖妍攥緊拳頭目光陰沉的看著阮白虞這幅小人得誌的樣子。
“再過幾個月本妃就要生了，要是生個男孩那就是世子，到時候更加沒有人能撼動我的位置。”阮白虞一手撐腰一手摸著肚子沾沾自喜的開口。
“廖妍公主，我要是你啊，就絕對不會惦記不該惦記的人。”阮白虞一改嬌縱跋扈的樣子，目光冷了些，慢悠悠開口。
廖妍被阮白虞那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刺激的不清，厲聲開口，“你到底要說什麽？！”
“我這人記仇。”阮白虞踢了提腳邊的碎石子，“我千裏迢迢大著肚子趕到軍營，然後就看到你對他關懷備至，你真覺得我那麽大度？”
廖妍微微怔住。
“你當時就想，我為什麽不大吼大叫對你動手？”阮白虞慢悠悠開口。
廖妍瞳孔驟縮，顯然那點小心思已經被阮白虞說準了。
“我為什麽要呢？那樣顯得我多小家子氣。”阮白虞看著廖妍有些憔悴的麵容，慢條斯理道：“你這個有點小聰明，可是你忽略了王爺對我的看重，就算我做了什麽，他也隻會包庇我，況且我都還沒做什麽你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
說到最後，阮白虞滿目嘲笑的看著廖妍。
“阮白虞你好惡毒！”廖妍恨恨開口說道。
原來她以為的小聰明，在阮白虞眼裏就是跳梁小醜，她就那麽看著自己蹦躂出醜！
嗬，是了，能滅掉衍國的男人，又怎麽可能是什麽好愚弄的人。
“過獎。”阮白虞開口，“你惡心我一次，我如今也還回來，往後餘生你就在這兒好好安度吧。”
說完，阮白虞招呼著王姝和素梅就走了。
廖妍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忽然就很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一個能兵不見血弄來糧草的女人又怎麽可能會是什麽簡單人物，她的城府謀劃都能和帝王衡量。
自己當初到底憑什麽覺得能算計得了她呢。
阮白虞慢悠悠走著，走著走著就到了一個院子。
那是個沒有上鎖的院子。
管事見阮白虞駐足，恭恭敬敬開口介紹，“王妃娘娘，這裏是判賊方延川的住處。”
素梅一愣。
一提到方延川，她就想到了好姐妹素巧。
素梅看著臉上已沒多少笑意的阮白虞，忽然揣測到她來這裏真正的原因。
娘娘，是來索命的吧。
“你先下去吧。”阮白虞開口。
管事欲言又止，最後屈膝一禮就下去了，隻不過他退下去後就急忙去宮裏麵見君宥。
院內。
隨著阮白虞的到來，方延川從後院走了出來，他一身粗布麻衣，雖然簡單了些，可勝在幹淨整齊。
見一身華服大著肚子的阮白虞站在院子裏，他愣住了。
院內沉寂了片刻。
猛的一瞬間，他還以為阮白虞是專程開看他的。
可一想到素巧的死，他就覺得阮白虞前來，隻怕是來索命的。
方延川垂眸，藏住眼裏的自嘲，淡淡開口，“修王妃娘娘此次前來，是來索命？”
詢問的話語，被他說得那麽篤定。
從另一方麵來說，方延川也挺了解阮白虞的。
他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樣，還真有點像人們口口相傳的那位天之驕子。
“對啊。”阮白虞從袖子裏掏出來一把匕首，揚手丟過去。
匕首劃過一道弧度然後落在了方延川腳前的地上。
王姝和素梅提了一口氣。
娘娘什麽時候藏的匕首啊？
還真是，這種利器隨身帶著也不怕傷了自己！
方延川彎腰蹲下身將匕首撿起來拿在手裏，站起後，他望著阮白虞，沉聲開口，“我真的不是想要殺素巧。”
他真的沒有想過殺素巧，他……不舍得讓她難過。
阮白虞充耳未聞，淡聲開口，“素巧等的太久了，你不如下去和她說，她最善良了，說不定會原諒你。”
方延川抿唇，拿著匕首的手攥緊了幾分。
素梅看著方延川，眼裏恨意交加，最後克製不住自己的感情，開口質問，“素巧她就是個婢子，她那麽無關緊要的一個人你為什麽非要殺她？！”
方延川看著眼裏含淚尖聲質問自己的婢子，怔了怔。
她好像是叫素梅吧？
“……抱歉。”方延川開口，有些蒼白的解釋，“我沒想過殺她的，……可，到底她的死和我有關，你要恨我那也就恨吧。”
人是他帶去的，素巧也的確死了，這件事，和他也脫不了幹係。
素梅扭過頭，眼裏的淚水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王姝拍了拍素梅的肩膀，無聲安慰著她。
這件事，她不太懂，隻不過看素梅這麽傷心，她還是蠻心疼的。
“她還那麽年輕……”素梅低聲哽咽著開口。
阮白虞將目光落在匕首上，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方延川拔出了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心頭。
“當”一聲。
一個石子從阮白虞身後飛射出來準確無誤的打在方延川的手腕上。
手腕一疼，手指一鬆，匕首就落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