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兩人閑聊

  齊青臨屈膝,手肘搭在膝蓋上,手掌撐著臉頰側頭看著阮白虞,似好友一般熟練的打趣一句,“你倒是很擅長揣度人心嘛。”


  阮白虞揮手讓王姝再去那個墊子來給她墊著她。


  “還好。”阮白虞謙遜開口。


  明天或明天就要離開,齊青臨要和她說事情,那自然是今晚最好。


  猜到齊青臨要來,她也才會出來看月色。


  齊青臨看著謙虛的阮白虞,微微搖頭,“實在謙遜,不過順沅帝和修王居然會讓你大著肚子來談政事?”


  說完,他坐直身體,喝一口酒,眼角眉梢浮上些愜意的色彩。


  “有何不可?”阮白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世道可沒本妃肚子裏安寧,他該提前適應。”


  王姝拿著墊子出來,墊在阮白虞腰後,調整了一下,等阮白虞靠得舒服,她才屈膝一禮下去備宵夜。


  齊青臨聳了聳肩膀,對於阮白虞的話還是挺讚同的。


  不論這孩子是男是女,他以後的路途肯定不會那麽平安。


  嗅著那幽幽酒香,阮白虞饞了,她看著齊青臨愜意喝酒的樣子,望著他開口道:“沒帶本妃的?”


  “嗯?”齊青臨不解開口。


  阮白虞開口,“酒。”


  見阮白虞一臉垂涎的樣子,齊青臨無語開口,“修王妃,你先看看你的肚子再說。”


  他給阮白虞帶酒?

  知道的那是敘敘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孩子下毒手呢。


  阮白虞低頭看了一眼圓鼓鼓自己的肚子,歎了一口氣,“還有四五個月才能生啊……”


  看她幽怨不已的樣子,齊青臨樂嗬嗬喝點一口酒,“就那麽饞?”


  她懷疑齊青臨是故意饞她的!


  “廢話。”阮白虞開口。


  都有三四個月沒喝過一滴酒了,她能不饞嗎?

  “挺好的。”齊青臨低聲說了一句後,見阮白虞狐疑看著自己,溫聲開口詢問,“想過孩子的名字了嗎?”


  阮白虞一愣,隨後拍拍自己的額頭開口,“忘了和王爺商量了。”


  齊青臨望著阮白虞,滿目無語。


  她第一個孩子,取名這種事情還能忘了?


  這是心大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一點都不重視這個孩子呢。”齊青臨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等生了再說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阮白虞慢悠悠開口。


  齊青臨見她饞得不行,將酒壺放在了一邊,沉寂了一會兒忽然開口,“你想要個男孩還是女孩?”


  阮白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覺到肚子裏的孩子伸胳膊蹬腿,目光溫和了些許。


  男孩女孩啊?

  其實她都挺想要的。


  “都行,本妃都喜歡,如果是個女孩的話,我就教她……”話到一半,阮白虞忽然頓住。


  教她打打殺殺?還是權謀算計?好像都不太妥吧?


  “琴棋書畫?”齊青臨接上了阮白虞的話,“修王妃可是大家閨秀,彈琵琶的本事更是不錯,若是個女孩兒,那定然是萬千寵愛於一身。”


  這個小姑娘自己就是被一大家子人嬌寵著長大的,她的孩子定然會被更多人寵。


  阮白虞對於齊青臨的話不是那麽的認同,她抬手點了點額頭,“老實說,本妃肯定會帶著兩閨女胡作非為。”


  人貴有自知之明,雖然她琴棋書畫都會也能教孩子,但她像是那種會教導她們的人嗎?


  隻怕她敢教,君離不敢讓她教。


  齊青臨看著她坦率的樣子,挑了挑眉,“那要是個男孩呢?”


  “依舊是帶著他為非作歹啊。”阮白虞雙手一攤。


  齊青臨愣住。


  遇上這麽一個母親,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應該是幸運的吧,有一個帶著你調皮搗蛋的母親,是每個孩子夢寐以求的事。


  阮白虞看著若有所思的齊青臨,躊躇了一會兒,開口,“承華帝年紀也不小了,沒想著立後生子嗎?”


  齊青臨這個人,看著風流成性,可他宮裏硬是沒個孩子。


  說來也是怪哉。


  “先立業,孩子不急。”齊青慢吞吞開口,“對於那些來犯的小國,你們想怎麽做?”


  立業?


  他立得業績還少嗎?


  這個借口找的未免不走心。


  阮白虞也不在追問,順著齊青臨的話往下說,“他們趁火打劫,那也就別怪我們無恥了。”


  “嗯?”齊青臨總覺得,這個無恥不是一般的無恥。


  阮白虞彎眸一笑,眉眼彎彎眼裏星光點點,看上去純良美好,可這笑容下的深意還真叫人有點不寒而栗。


  “等靖州停戰後,我們會帶著大軍去好好協商一二,該上貢就上貢,該送什麽就送什麽,想來他們是不願意和我國大軍對上。”


  齊青臨:“……”搞得他也想效仿一下。


  等回去和木池銘商量一下,這暴富發法子可行!


  “等朕回去,宛城就停戰了。”齊青臨開口透露了一個時間。


  靖州停戰,她就可以回京城安心養胎了。


  阮白虞詫異的看了一眼齊青臨,繼而開口,“謝謝。”


  齊青臨笑了一聲,“局勢所致,謝朕做什麽。”


  阮白虞打量了齊青臨半晌,隨後移開目光笑了一聲。


  可惜這兩人有緣無分,不然,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吧?


  齊青臨伸手拿過一邊的酒壺喝上一口酒。


  兩人誰也沒說話,周圍寂靜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齊青臨一聲輕歎打破了寂靜,他喝上一口酒才道,“她…還好嗎?”


  阮白側頭看著齊青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鎮國公主?”


  “嗯。”齊青臨應了一聲,拿著酒壺的手微微收緊了一些。


  阮白虞將齊青臨細微的反應盡收眼底,她隻當做沒看見,客觀的開口,“本妃看著挺好的,她可是本妃唯一敬佩的女人,有勇有謀,才貌雙全。”


  齊青臨睨了一眼阮白虞,都是成精的狐狸,裝什麽小白兔。


  明知道他問的是什麽,還故意答非所問。


  “你怎知她會和我說呢?”阮白虞開口詢問,“若她不說我不知,你這不是自露馬腳嗎?”


  “她會說。”齊青臨淡淡開口,話語裏的篤定讓阮白虞目露詫異。


  這麽篤定沈錦瑟會說嗎?


  阮白虞側頭,有些驚訝好奇的看著齊青臨。


  齊青臨也不知道自己抱著什麽心態,居然同阮白虞說了起來,“雖說十年不見,可她的脾性我還是可以揣測一二。”


  當時知曉事情的人全部滅口,除了他和沈錦瑟,如今,隻是多了一個阮白虞。


  當沈錦瑟邀請阮白虞去蒼國的時候,他隱約就猜到她會和阮白虞成為手帕之交,會和阮白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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