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你有

  阮白虞想了想,最後還是放棄了去書房找人。


  書房。


  君離站在桌子前,手裏拿著一封信件。


  屋內除了他,還有鄭虎和白閱,以及莊霍、穆先生。


  穆先生將手裏的紙筆放下,開口道:“昨日楚王請旨,雖然這件事情還未昭告天下,但是初七一過,隻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白閱頷首,“確實如此,不少人都在打楚王的主意,如今主意落空,隻怕京城會亂。”


  莊霍將手裏的紙張遞給穆先生,開口:“別忘了還有個幽王。”


  鄭虎抬手撓了撓頭,“我腦子笨,聽聽就好。”


  君離看了一眼鄭虎後將手裏的信件放下來,接過穆先生遞來的紙張,開口:“小世子的下落查到了嗎?”


  穆先生搖搖頭,開口:“尚未查到,隻知其母生子之後逝世了。”


  “小世子生母的來曆呢?”君離一邊詢問一邊看著紙張。


  他知曉君深有個孩子的時候是在君宥下旨冊封親王前,昨天在宮裏的那些反應,隻不過是做戲。


  當時知曉君深身邊冒出個孩子,他很快就預料君深想要做什麽了。


  隻是讓他有些許驚訝的是,君深他是真的敢想,也敢做。


  穆先生開口:“查不到一點消息,有人將她的存在抹掉,想來除了楚王應該是無人知曉其底細。”


  君離將紙張放下來,沉默不言。


  君深的勢力發展的這麽快嗎?


  才短短一兩年,他在蕪州的勢力就根深蒂固到可以抹去一個人的存在。


  果真是不可小覷。


  鄭虎抬手撐著臉頰,好奇不已的開口:“說來,楚王為什麽會那麽做,難不成那個女人真的是有天人之姿嗎?”


  這個疑問可是在他心裏存在了一天了。


  穆先生抬頭看著這個大傻子,隨後瞥見自家王爺的臉色,似乎猜測到了什麽。


  隨後聯想一下,頓時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誰知道。”莊霍聳了聳肩膀。


  君離將紙張放下來,“多注意一下君殤那邊,其餘的再議,散了吧。”


  等莊霍幾人都出去了,穆先生才站起來,抬手一揖。


  君離抬頭看著不卑不亢的男人,淡淡開口,“猜到了?”


  以穆先生的觀察入微,隻怕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穆先生笑了笑,開口道:“想來除了鄭虎那傻子,都猜到了。”


  君離嗤笑了一聲。


  “王爺不對楚王動手?”穆先生開口。


  這件事一旦被人掀了老底,隻怕王妃娘娘無法獨善其身,以王爺的性子,隻怕是會除了楚王一勞永逸。


  君離挑眉,“為何要對他動手?”


  喜歡一個人沒錯,君深會喜歡那丫頭,隻能說明那丫頭真的很優秀,隻不過在優秀也是自己的。


  君深於他,毫無威脅力。


  對他比較有威脅力的人是……阮沐初。


  穆先生見君離的神色,頓時了然了,一揖,“臣多嘴了。”


  也是,有王爺這等明月在前,隻要王妃娘娘不瞎,都會知道自己該選擇誰。


  是他杞人憂天了。


  等穆先生從書房出來,不遠處的幾人正勾著鄭虎的脖子低聲說著什麽。


  走進一聽,好家夥,三人正在給鄭虎將之前的事情呢。


  鄭虎臉色變換的那叫一個豐富多彩。


  最後,幾人有說有笑的出去了。


  素巧走進屋內就看到阮白虞坐在火盆前,手裏拿著一卷書籍。


  “王妃娘娘,王爺在書房見了白大人他們幾個。”說完,素巧倒了杯溫水走過去,遞給阮白虞。


  阮白虞抬頭看著這人,無奈笑道:“你還特地給我去打聽一下?”


  素巧誠實點點頭,“王妃娘娘想去又懶得去,奴婢自然要給娘娘分憂。”


  阮白虞喝了一口溫水,無奈嗔了一眼這人,將杯子放在一邊的矮桌上,開口道:“崔嬤嬤呢?”


  素巧一禮,開口說道:“崔嬤嬤在照顧小郡主。”


  “不要你們照顧了?”阮白虞打趣開口。


  圓圓那孩子,一會兒要素巧照顧,一會兒要素梅照顧,再過一會兒又要崔嬤嬤照顧。


  也真的是人多,不然都不夠她鬧騰。


  說到這個,素巧也是無奈得很,得了阮白虞的準許,她坐在一邊,開口道:“奴婢和素梅抱過小姐,小郡主就不讓奴婢們抱了。”


  “這兩人……”阮白虞無奈搖頭,隨後將手裏的書翻了一頁。


  素巧看著麵容溫和恬靜的人,開口道:“王妃娘娘招孩子喜歡,隻怕以後小郡主會和弟弟妹妹爭寵。”


  阮白虞抬頭看著素巧,想了想,道:“隻怕圓圓會比我還喜歡那孩子。”


  “嗯?”素巧不明所以。


  阮白虞笑而不語。


  圓圓那孩子之所以會和蘇姐不對盤,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蘇姐輩分大,圓圓從不喊她一聲小姨。


  但是蘇姐又喜歡有輩分壓人,這才導致兩人不對盤。


  白天打架,八成也是為了這事。


  但若有個比圓圓小的孩子,那她指不定高興地不行呢。


  因為這樣她在家裏就不是最小的一個了。


  君離帶著一聲寒意進來,就看到圍坐在火盆邊的主仆兩人。


  見君離來了,素巧起身行禮之後就下去準備洗漱的東西。


  “事情說完了?”阮白虞側頭看著君離。


  君離‘嗯’了一聲,然後將肩上的狐裘放在架子上。


  “去洗漱。”


  君離充耳未聞,徑直走到阮白虞身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後圈在掌心裏,“這手怎麽還是涼的?”


  阮白虞不自在的縮了縮手指,開口:“沒事,等養好身體就好了。”


  君離坐在一邊的矮凳上,看著她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沉默。


  阮白虞看了一眼人就收回目光,開口:“有話就說。”


  這人顯然是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想說但又不知道如此說。


  “君深的事。”君離隻說了四個字,然後就沒有後續了。


  阮白虞歪頭看著他,開口:“君深的事怎麽了?”


  君離望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挑明了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已經知道隻是裝作不知道了?”


  阮白虞頓住。


  隨著她這一沉默,屋內陷入了沉寂。


  阮白虞垂眸躲在了君離的目光,不自在的動了動手指,輕聲開口:“我自認沒那麽的本事。”


  君離抬手挑起她的下顎,看著她的麵容,開口:“你有。”


  安靜亦或是鬧騰,都是叫人移不開目光的。


  阮白虞將手裏的書卷放在一邊,伸手拉開君離的手,認真開口,“這隻是你覺得,有句話叫做情人眼裏出西施,在你眼裏我自然是好的。


  可在旁人眼裏,離經叛道,驕縱任性,心狠手辣,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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