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幽州王逝世
鄭虎就是站在那一個字都沒說的君離,忽然笑了一聲。
王爺還什麽的都沒說呢,就都嚇成了這樣,若是王爺再說點什麽,隻怕這兩人是什麽都招了吧。
忽如其來的一聲笑,趙萬書和林子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就連君離,也側頭看了過去。
接到君離的目光,鄭虎微微低頭,道:“王爺,臣方才是在恥笑這兩人那不切實際的算計。”
確實是不切實際。
先不論林二小姐身邊的暗衛,就王妃娘娘那兒,明裏暗裏的人不在少數,隻怕林子玨還沒靠近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王爺想著王妃娘娘已經不想多造殺孽了,可是這兩人,非得找死,哎,年紀輕輕的這腦子就不好使了。
君離收回目光,落在那兩人身上。
陰鷙凶狠,殺意不做遮掩,可是目光裏的輕蔑攝甚至是鄙夷也碾碎了他們的傲骨。
在君離眼裏,他們似乎和螻蟻一樣,甚至是還不如螻蟻。
從未見過血的兩個文人怎麽可能扛得住這道目光。
這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宛若是有實質性的利刃在剮蹭著他們的皮肉。
心裏的恐懼成倍的增長。
鄭虎方才的話,幾乎可以讓他們兩明白,今天會被帶過來,是因為他們兩人拙劣的計劃被知道了。
趙萬書在心裏不斷的怨恨著林子玨。
要不是他教唆自己,自己如今還是青山書院的學子,等參加了科舉後也能做個小官。
不說是平步青雲,至少不會像如今這樣,小命都快要不保了。
都怪林子玨!
君離坐在一邊的椅子裏,手指彎曲瞧著椅子扶手。
一下,一下。
鄭虎見狀,便知道君離的耐心告罄了。
“既然你們選擇不出死法,那我就隨意了。”鄭虎咧嘴一笑,一口大白牙在陰森的環境裏麵格外的滲人。
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君離就麵無表情的坐在椅子裏,對於那慘叫聲似乎是沒聽到。
若是忽略了周圍的環境,隻怕還會以為他是坐在某個宴會的椅子裏呢。
……
花廳。
吃晚飯的時候,阮白虞從君離身上嗅到了血腥味。
以他的性子,隻怕林子玨和趙萬書這兩人已經不存於世了吧。
見君離看過來的目光,阮白虞將筷子上夾著的蘿卜放在他碗裏麵,笑了笑,然後被自己夾了一塊排骨。
君離夾起自己碗裏的蘿卜,可疑的沉默了片刻,然後送到嘴裏。
君星綰在一邊低頭吃,啃不了排骨,但是有蒸肉啊。
這不,小姑娘正低頭吃著碗裏的飯菜,看她埋頭苦吃的樣子,就叫人食欲大增。
沒一會兒,商洛拿著一封密函進來呈遞給君離。
君離瞥了一眼,放下碗筷拿起帕子擦擦手才結果密函。
一般情況,如果不是非常緊急的事情,是不會在吃飯的時候呈遞上來。
看來這封密函裏所呈遞的事情是非常非常緊急。
待密函接過去之後,商洛一揖就出去了。
君離想了想,還是放在一邊,拿起了碗筷繼續吃飯。
“不看嗎?”阮白虞咬著筷子看著那封密函,看上去是很想看。
君離‘嗯’了一聲,“影響食欲。”
這密函裏的內容,他還是能猜個七八分的。
阮白虞不再說話低頭吃飯。
吃飽喝足,放下碗筷,她就伸手準備去拿那封密函了。
見狀,君離也沒阻止她,隻是繼續吃自己的飯。
阮白虞悄悄看了一眼君離,見他默認了,才拆開拿出信件。
——幽州王已死。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落入眼裏,頓時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幽州王死了,君殤定是要回去奔喪的。
這不亞於放虎歸山,到時候,沅國會亂。
阮白虞拿著信件的手微微一抖,猛地抬頭看著君離,見他專心吃飯的樣子,有些澀然的開口,“你知道?”
君離頷首,見她有些無措的樣子,道:“有何想法?”
說完,繼續吃飯。
阮白虞緩了緩,不緊不慢將信件折起來,回憶之前事情,頓時明朗。
“幽州的事情我一直沒關注,可是看你的樣子,我猜幽州王早就病重了,所以這密函送來的時候你就猜測到了內容。”
君離知道這丫頭一直很聰明,隻是每次看到她有理有據推斷的時候,還是會覺得這丫頭聰明。
“看你表情,我猜對了。”阮白虞下顎一揚,那驕傲的樣子落在君離眼裏,是說不出的可愛。
君離頷首,“很聰明。”
君星綰放下碗,起身喊了這夫婦兩一句,屁顛屁顛就去找崔嬤嬤了。
君離拿著密函牽著阮白虞去了書房,途中順便在院子裏散個步。
這件事情,君離知道,那就代表著君宥也知道了。
以君殤的性子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他一定會回幽州,到時候山高皇帝遠,造反什麽的……
走進書房,阮白虞大步上去占據了太師椅,看著慢悠悠走過來的男人,手肘撐在桌子上看著他,道:“皇上忽然立後和這件事情有什麽關係?”
直覺告訴她,君宥應該是想要逼反君殤,然後誅殺幹淨。
君離緩步走上去,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看著椅子裏的小姑娘,溫聲開口:“君宥要放君殤回去。”
君離忽然彎腰湊近,氣息全部籠罩住這個小姑娘。
阮白虞正在思考事情,忽然被一道具有侵略性的氣息籠罩住,嚇得她往後退去。
見君離越過了大半張桌子,阮白虞無奈的看著他,“嚇我一跳。”
想到君離之前的話,阮白虞來了精神,坐直了開口道:“假設這幽州王沒死,皇上也會借著封後這件喜事將君殤放回去?”
“嗯。”君離應聲。
阮白虞忽然起身,君離看著繞到他身邊的小姑娘,轉身看著她,道:“要說什麽?”
“封後大典結束之後,是否就要去封地了?”阮白虞開口。
君離點頭,“是的,已經在準備了。”
阮白虞忽然低下了頭。
君離以為是她舍不得京城裏這些人,伸手將人摟在懷裏,道:“等君殤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就回來了。”
最多就算是兩三年的時間。
雖然聽上去是有點久,但是這並妨礙什麽,短暫的分離可以換來更長久的相聚。
而且,他也會讓白閱他們照看一二的。
“不是這個。”阮白虞抬頭,眼裏沒有不舍,反而是複雜。
對上君離的目光,阮白虞拍拍他手臂,開口道:“我剛才是在想,君殤知道幽州王的死訊嗎?”
“不知道。”但也能猜想得到幽州王活不長了,畢竟,是他自己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