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月餅

  “這哪兒是敷衍,這是應付了事啊。”蘇葉打趣道。


  林毓走過來和蘇葉兩人開始做月餅,對於阮白虞這丫頭,都不想說什麽了。


  說她機靈吧,是挺機靈的,可有的時候啊,就是榆木腦袋,不解風情!


  傍晚。


  一大家子人都來了。


  吃過飯,端上桌子的就是她們白天做的月餅。


  烤熟的月餅散發著香甜的氣息。


  林毓將一個月餅分成一瓣一瓣的,隻不過人有點多,分了幾個月餅才分完。


  君離就安安靜靜坐在一邊吃著月餅聽著他們閑話。


  花婆婆祖孫兩是出去外麵吃的,一來是自在,他們吃他們的,我們吃我們的,二來是去看看京城裏的中秋節會如何熱鬧。


  深夜,一家人散了。


  鬱五淵去了自己的屋子,君離和阮白虞慢悠悠走回長寧院。


  半路上,阮白虞遇上了從外麵回來的花婆婆和花顏。


  花婆婆將花顏支開,似乎是有話要說。


  君離識趣的離開。


  阮白虞和花婆婆走到院子裏的一處涼亭裏麵,兩人坐下來,一壺桂花釀上桌。


  “說來還得感謝你這丫頭呢。”花婆婆端起酒杯,“看著顏顏活蹦亂跳開開心心的,我就高興得很,這是我這些來年來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節日了。”


  阮白虞舉杯,真誠的開口道:“我也得感謝婆婆你,是你將他撿回去,給他一命,也給了我一條命。”


  花婆婆笑了笑,感慨道:“遇上一個人是緣分,救他隻是覺得做點善事積福,讓顏顏能早日康複,誰曾想隨手撿個人招來了你,說來都像是命中注定一樣。”


  她把君離撿回來救了這丫頭的命,而這丫頭也救了自己的命根子。


  說來,若是她不沒撿君離,隻怕顏顏如今是藥不離口吧,所剩的生命也不多。


  阮白虞給花婆婆斟滿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都是命不該絕,敬婆婆。”


  花婆婆舉杯。


  兩人痛痛快快喝了一頓,然後就散了。


  回到院子裏,花婆婆就看到了等候在院子裏的花顏。


  “站在這兒做什麽?不回去屋裏等嗎?”花婆婆揉了一把花顏的腦袋,溫聲詢問。


  花顏拉著花婆婆的手,蹙眉,“外婆你和虞姐姐喝酒了嗎?”


  花婆婆頷首,見花顏皺巴著一張小臉,好笑道:“你這是要管外婆嗎?”


  花顏搖頭,隨後欲言又止片刻,道:“我,……外婆你是要離開這裏了嗎?”


  花婆婆好笑的看著她,搖頭,“我們不是說了嗎,要等到侯夫人生子之後在離開,外婆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花顏鬆了一口氣,而後扶著花婆婆走到屋子裏,認真道:“雖然我和蘇姐姐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蘇姐姐人可好了。”


  她先前還會忐忑虞姐姐做了王妃會有距離感,還有蘇姐姐,那可是侯夫人。


  誰曾想,虞姐姐還是一樣的溫柔,還是蘇姐姐,溫溫和和的不說,還會詢問她喜歡吃什麽,讓廚房特地給她做。


  “是挺好的姑娘。”花婆婆笑著開口。


  這麽好的姑娘遇上了這麽好的一家人,更是很好了。


  說來,阮白虞這丫頭是她見過最多變的人了,既能平易近人,也能端莊大氣,也能果斷狠辣。


  還有她的家人,一大家人,硬是和睦的不像話。


  說出來隻怕都沒人信。


  “我以後一定要成為像蘇姐姐那樣的人!”花顏握著拳頭立下目標。


  花婆婆笑看著她,似是在無聲的支持。


  蘇葉那樣的人是不錯,可是她更欣賞阮白虞那樣的人。


  長寧院。


  阮白虞回到院子裏,君離已經洗漱好在床上看書了。


  等她洗漱回來,君離依舊在看書。


  滿腹詩論,卻是惜字如金。


  阮白虞坐在床邊看著他,道:“沒話想說?”


  “你想聽什麽?”君離反問了一句,然後將手裏的書遞過去。


  阮白虞合上書放在一邊,聳了聳肩膀,“沒什麽想聽的,睡覺吧。”


  “等等。”君離淡聲開口,“我有兩個問題。”


  阮白虞掀開被子鑽進去,雙腿盤膝做好,“問吧。”


  “你做的月餅呢?”君離盯著阮白虞。


  他回來的路上遇上了鬱五淵,那廝拎著一盒月餅直炫耀,簡直是欠揍。


  然後才知道今晚上吃的月餅是林毓她們幾個做的,唯獨沒有阮白虞這丫頭做的。


  當然了,他也是揍了鬱五淵兩拳,不然不解氣。


  阮白虞摸了摸鼻尖,頂著君離的死亡凝視,如實道:“我沒做。”


  “哦。”


  君離淡淡應了一聲。


  阮白虞攤手,“不是,你看啊,我要是捧著兩個親手製作的月餅過來讓你吃,你這第一反應肯定是說會不會毒死人,對吧?”


  “……”君離可疑的沉默了一會兒。


  似乎是這個理。


  兩人的目光對上,陷入的沉默。


  君離從她的歪理裏麵放映過來,涼涼開口:“所以這就是你都不敷衍一下的理由?”


  “嘿嘿……”阮白虞裝傻充愣的一笑,伸手抱住君離的腰,道:“你在乎這個做什麽對吧,你想想啊,從此以後的每個節都會有人陪在你身邊,多好啊。”


  君離不說話,就那麽淡淡看著她,眼裏滿是‘編,你在繼續編’的意思。


  阮白虞抬頭看著她,道:“那明年我們兩個一起做?”


  “嗯。”


  “那就睡覺了?”


  “嗯。”


  帳幔落下,一雙身影消失在帳幔後。


  ……


  次日,阮白虞罵罵咧咧的爬起來,看著身邊空蕩蕩的位置,氣得就想罵人。


  昨晚上,幾乎是大半宿沒睡!


  衣冠禽獸!


  人模狗樣!


  不都把人哄消氣了嘛,還死命的折騰!


  明年的月餅沒了!

  阮白虞憋屈了一會兒,爬起來洗漱更衣,吃過早飯後就去慈銘堂了。


  林毓見阮白虞的臉色頓時明了。


  “昨晚上睡晚了?”林毓明知故問。


  阮白虞忸怩了一會兒,點點頭,“嗯。”


  阮老夫人掩嘴樂嗬。


  “那我是不是很快又能抱上曾孫了?”阮老夫人笑嗬嗬的調侃一句。


  阮白虞麵色微紅,“奶奶!”


  林毓攤手,“讓你不做月餅,活該。”


  過來人的經驗說給她,非不聽,這下好了吧。


  阮白虞哽住,看著自家母親,滿目幽怨。


  這做不做都一樣啊。


  不做被折騰,做了月餅他一高興還不是折騰,算了,都是被折騰,習慣就好。


  “好了。”阮老夫人慈愛道,“等會兒初姐來了,你們母女兩別口無遮攔的。”


  初姐還尚未出閣呢。


  等初姐出嫁後,這家裏隻怕還會這麽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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