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銀鐲子
空桑離開皇宮回到驛站。
還未走進自己的院落,迎麵而來一男人。
見空桑活生生的在驛站裏麵,原本還不相信那拉提使臣團到了的男人被迫相信。
“空桑,你怎麽來了?”
他們一路上做了那麽多的手腳,這群人居然還沒死!
空桑看著擋住自己去路且質問自己的使臣,淡聲開口道:“會盟是國事,我那拉提部落自然是要出席的。”
男人正想說什麽的時候,空桑忽然動手了。
一個過肩摔,直接把擋路的使臣摔翻在地上,看著一時間爬不起來的人,輕蔑開口:“阿拉坦,好戲才開始。”
說完,徑直越過這個使臣走了。
阿拉坦爬起來,看著空桑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目露凶光。
就算這人是大祭司又如何,他一定會讓空桑死在這兒的!
不遠處的院落。
木池銘端著茶盞看著外麵的景色。
墨竹走進來,抬手一揖,“主子,那拉提部落的使臣到了,使臣是大祭司空桑。”
“然後?”木池銘頭也不回的開口,目光落在那一片竹林上。
墨竹低頭恭恭敬敬的開口道:“方才唐布拉部落的使臣擋路,空桑大祭司將人摔翻在地走了。”
木池銘回頭看了一眼墨竹,喝完茶水將空茶盞遞過去。
“是嗎?”
空桑大祭司可不像是會衝動行事的人。
墨竹接過茶盞,道:“是。”
木池銘擺手,墨竹端著茶盞就出去了。
這次會盟但的水,深著呢。
木池銘看著那片竹子,目光逐漸深暗。
次日。
傍晚時分。
那拉提使臣團準時出現。
緊隨其後的就是唐布拉部落的使臣團,還有就是胡國的使臣團。
使臣們都到齊了。
君離夫婦姍姍來遲,兩人才坐下來,君宥就來了。
寒暄幾句,開宴。
歌舞升平的下麵是暗波湧動。
兩個草原部落之間的硝煙味太濃烈。
酒過三巡,君宥就說起了這次狩獵的事情。
輪到空桑說話的時候,阿拉坦就跳出來抬杠,然後空桑用溫和的聲音犀利的反駁回去。
阿拉坦半分好處都沒有占到。
狩獵的時間就敲定在九月初,地點是在皇家獵場。
得到了準確的消息,阮白虞就起身出去透氣了。
沒一會兒,阮沐初帶著素鯉過來了。
見阮白虞站在那兒,走上去,“在等我?”
阮白虞點點頭,“見你給我的眼神,就知道你有事情要說。”
阮沐初莞爾,伸手挽著阮白虞的胳膊,好奇的開口說道:“那拉提部落的使臣怎麽會忽然來了?”
“不是忽然,是早有預謀。”阮白虞溫聲開口。
以空桑的聰明,隻怕是故意為之,不然肯定會準點到,而不是會遲了兩天。
此舉,隻怕是想要殺唐布拉部落有措手不及。
阮沐初不解的看著阮白虞,“嗯?”
“我聽君離說,那拉提部落的折子被劫走了沒呈遞到皇上麵前,所以我們才會為那拉提部落不來了。
實際上在這那拉提部落早就出發了,就算路上有唐布拉部落使絆子也不可能會遲了,所以這唯一的解釋就是故意為之。”
阮沐初消化這阮白虞的話,隨後道:“在唐布拉部落以為沒對手的時候,那拉提部落的人忽然冒出來,給他們一擊重創,是這樣嗎?”
阮白虞點點頭,“聰明!”
阮沐初彎眸笑起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進去吧,有時間再閑話。”
阮白虞點點頭,目送阮沐初進去之後,也準備進去了。
“修王妃。”
素巧回頭看去,擋在了阮白虞身前,目錄戒備。
阮白虞看著幾步之外的空桑,頷首示意,“大祭司前來,有事?”
空桑將一個盒子遞過去,“花婆婆說,這是謝禮,還有就是花顏那來找你了,近期內應該就會到。”
素巧接過盒子檢查一下,見裏麵就是一隻很簡單的銀鐲子,這才反手遞給了阮白虞。
阮白虞頷首,“有勞大祭司轉交。”
空桑頷首,轉身離開。
阮白虞拿起鐲子套在手腕上,整理一下袖子,朝著宮殿走去。
素巧低聲開口:“這大祭司好生奇怪,等了半天就為了給王妃一隻鐲子。”
阮白虞看了一眼素巧,好奇開口:“你怎麽知道他等了半天?”
“奴婢看到了。”素巧靦腆一笑。
阮白虞把玩著腕上冰涼的銀鐲子,淡淡開口:“他也就是受故人之托轉交給我。”
說來,花顏那個小姑娘要來了,住在修王府不妥,還得麻煩嫂子一下。
素巧也不多嘴詢問。
宴會結束。
君離帶著阮白虞朝外麵走去。
除了宮門,君離低聲問了一句,“腕上的鐲子怎麽回事?”
阮白虞正想回答的時候,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一回頭,是阮泓他們一群人。
一一問安後,一群人閑話了幾句就各自上馬車回去了。
馬車上。
阮白虞坐穩後,道:“花婆婆讓空桑轉交的。”
君離看了一眼阮白虞腕上的鐲子,沒說話。
對他而言,有關花婆婆那段的經曆,算是他人生之中的一大心結。
是他無能讓身邊的這個丫頭受苦受罪。
多麽驕傲的小姑娘,為了他,卻甘心被人蹉跎,甚至是當……藥人。
阮白虞輕咳一聲,“空桑還說花婆婆她們要來京城,到時候不如……”
君離側頭看著阮白虞,接上她沒說完的話,“你不想讓她們在府上住?”
阮白虞點點頭,解釋道:“王府規矩太多,她們不自在,我想,讓她們去侯府住。”
看著君離的目光,阮白虞挽著他的胳膊,道:“雖然把你的救命恩人推到侯府住確實是不妥,但是王府確實是規矩多啊,她們自在慣了不一定會喜歡王府的。”
看著急於解釋的阮白虞,君離抬手摸摸她的腦袋,道:“你做主就好。”
阮白虞點點頭,正準備收回自己手的時候,君離一把就逮住了。
“怎麽?你這是過河拆橋?”君離慢悠悠開口,捏著她軟乎乎的手。
過河拆橋是這麽用的嗎?
阮白虞瞥了一眼人,慢悠悠開口:“馬車在動,我得坐好。”
君離直接將人拎過來放在腿上,捏著阮白虞柔荑的手依舊沒鬆開。
見狀,阮白虞甚是無奈。
這是什麽毛病啊。
回到府上,君離去書房處理政務,阮白虞在房間呆了一下,然後在崔嬤嬤的念叨下,端著一碗蓮子羹去送書房了。
阮白虞走進屋內,見認真處理政務的男人,也不打擾他,將蓮子羹放在一邊,然後去點了幾盞燭火,讓屋子裏在亮一些。
做完之後,她走到一邊坐著,撐著臉頰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