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能說會道
君離看著阮泓,淡聲道:“父親觀察入微,皇上打算立威。”
先帝在位,不懂得運用兵權做事,對於草原的部落甚是縱容,養成了他們作威作福的性子。
但是君宥不一樣。
這是沅國,他可見不得有人在他頭上作威作福的。
如果草原部落再過分了,他們也不介意把人給打乖了。
沅國兵強馬壯,為何要委屈自己呢。
阮泓看了一眼君離,擺擺手,“可別給我拍馬屁,皇上此舉已經是很明顯了,初姐今日當做揭破那個層紙,皇上不僅沒說什麽,甚至還送來了一柄玉如意。”
這意味著什麽呢?
皇上覺得阮沐初說的在理,暗地裏叫人送來玉如意表示嘉獎。
這證明,皇上是相當的看不慣唐布拉部落的所作所為。
君離看了一眼阮沐初,收回目光淡聲開口:“軟二小姐所言並未錯處。”
阮泓嘴角一扯,“這姐妹兩感情要好,就是見不得對方受委屈。”
如實今日換了是初姐被那麽說,隻怕虞姐也會站出來說話,甚至會比初姐說得更過分。
算了算了,她們姐妹感情好,他有什麽能訓的。
皇上不都表示嘉獎了嗎?
這句話,君離和鬱五淵是深有感觸。
阮泓端起茶盞,慢悠悠開口:“今日這事你做的不錯,一家人就該齊聚一心,等吃過晚飯,去祠堂麵壁一個時辰。”
“……”
阮沐初還沒來得高興一下,就被後半句話弄得一臉無奈。
“父親,你都誇獎我不錯了,為什麽還要麵壁思過?”阮沐初眨巴眨巴眼睛,軟聲軟氣的開口,企圖撒個嬌蒙混過去。
阮泓冷笑了一聲,“你一個貴女,莽撞成什麽樣子了?尖牙利嘴,巧舌如簧。若非你早就定親了,今個隻怕是跪祠堂了。”
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這丫頭呢,在馬場上,硬是把那個使臣說的無還嘴之力。
這樣的女子,雖說是為國爭光了,但是誰還敢要啊。
阮沐初摸了摸鼻尖,癟嘴,“好吧。”
林毓嗔了一眼自家丈夫,起身,“我去給你們準備飯菜。”
阮泓點點頭,開口:“多備點這兩孩子喜歡吃的。”
阮白虞和阮沐初互視一眼,眼裏滿滿的無奈。
父親這人,就是口是心非的。
阮泓也懶得在這兒和小輩們在一處,起身去找阮老夫人了。
他在的話,他們不自在,他也不自在。
阮泓走了之後,阮白虞往椅子裏一靠毫無先前的端莊。
阮幕安幾人看了一眼,並未說什麽。
蘇葉端起茶盞喝一口茶水,想到馬場的情形,依舊有些心有餘悸的,“今日之事,委實算是驚心動魄了。”
“可不是,阿虞簡直是嚇人得很。”阮沐初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後,才道:“那其其格貴為公主,卻無恥至極,若非阿虞機敏,隻怕是……”
欲言又止的話,眾人都能想到。
鬱五淵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君離,似乎明白了什麽。
看著蘇葉和阮沐初如出一轍的擔憂,阮白虞坐直幾分,認真開口,“你們別擔心,我有分寸的。”
“確實。”冰冷的聲音吸引過去幾人的目光。
君離端著茶盞,慢悠悠開口:“你是玩的開心,渾然不管他們擔驚受怕。”
“玩?”阮幕安狐疑開口。
君離微微頷首,在阮白虞的矚目下,淡聲道:“這丫頭遊刃有餘,全程都在玩,絲毫沒你們想得你們膽戰心驚。”
“……”阮沐初抬手扶著額頭,看著阮白虞無辜的樣子,氣得牙癢癢。
他們一家人是擔驚受怕的,這正主居然是玩的開心,且還遊刃有餘!
欠打!
蘇葉頓了頓,見阮白虞這無辜純良的樣子,半晌後是啞然失笑。
“若是那個公主知道虞姐你還有所保留,會不會氣死?”蘇葉半開玩笑的說道。
阮白虞想了想,煞有其事的開口:“隻怕是會的。”
幾人無奈笑了起來。
鬱五淵仔細回想了一下,道:“我說呢,當時看的時候總覺得別扭,原來是你根本就沒拚盡全力。”
君離看了一眼鬱五淵,並未說什麽。
該說他這是多年來的習慣嗎?
觀察入微,不過如此。
若非他深知這丫頭的性子,隻怕也會像其他人一樣。
阮幕安看著無辜模樣的阮白虞,無奈開口:“你這藏得也太深了。”
“還好還好。”阮白虞謙遜開口。
想起阮白虞的馬術,阮幕安也是有些手癢了,“不如什麽時候我們認真賽一場,我真想知道你的馬術到底多厲害。”
阮白虞想了想,道:“可以啊,隻不過我要輸了的話,也沒有什麽安撫啊?”
說著,阮白虞還伸出手,暗示一下。
阮幕安瞪了一眼人,笑罵道:“輸了你還想要東西?”
“輸了心情難過指不定哭鼻子,哥哥給點東西就不難過了。”阮白虞一臉正經的說著歪道理。
阮幕安無可奈何搖搖頭,道:“行行行,給你備著,不管輸贏都有,行麽?”
“好的。”阮白虞點點頭,笑容又乖又甜。
君離瞥了一眼人。
怎麽在他這兒就那麽皮呢?
不把他氣得牙癢癢就不會罷休。
阮白虞看了一眼君離,目光溫和了許多。
阮沐初抱著君星綰溫聲開口:“我們帶著這幾個孩子去玩一圈,到時候直接去花廳。”
“好。”蘇葉抱著阮言希,應聲。
阮幕安抱著阮白蘇起身,夫婦兩人率先離開。
阮沐初和鬱五淵也起身出去了。
君離將阮白虞拉起來,牽著她朝外麵走去。
“懶得沒骨頭似的。”君離說了一句,捏捏她的柔荑,道:“真的像是沒骨頭。”
阮白虞眼珠子一轉,抽出自己的手,在君離的矚目下跳上他的背脊,笑嘻嘻開口,“沒骨頭走不了路,你背我唄。”
“……”君離伸手托住她的膝窩,輕斥了一句,“沒規矩。”
阮白虞不說話,她趴在君離背上搖頭晃腦,看上去就是很開心。
“你怎麽那麽頑皮呢?”君離涼涼問了一句。
對他與對阮幕安他們簡直是判若兩人。
阮白虞雙手抱著他君離脖子,趴在他肩上,“在家裏自然是要懂事一點,給母親分擔一些事情,讓父親無後顧之憂。但是在你這就不一樣了,我覺得我可以不需要那麽懂事。”
“能說會道。”嘴上嫌棄著,可眼裏的目光卻是溫柔得不行。
阮白虞怎麽可能不知道君離的心情,她笑嘻嘻的開口,“你怎麽和父親一樣,口是心非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