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禮成
儀仗隊離開之後,後麵的才是嫁妝。
這一台又一台的嫁妝從國公府裏麵出來。
眾人驚歎。
這驚歎的不是國公府有多有錢,而是修王府的聘禮到底有的多少。
亙古以來,這聘禮要選出一半作為嫁妝讓女兒帶過去,雖說國公府填補不少,可修王府的聘禮隻怕是占了大頭。
這阮三小姐還真是好福氣啊,得了這位青睞。
祭天,祭祖。
等從祖廟到皇宮,再從皇宮到修王府,這大半天都過去了。
傍晚。
轎攆停在了修王府。
阮白虞被崔嬤嬤和喜婆攙扶著下來,然後拉著紅綢朝著裏麵走去。
正廳。
主位上,也就隻有一個君宥。
賓客都在兩邊站著觀看,能坐在這兒屋內的,也就隻有阮泓夫婦和阮老夫人。
隨著司儀的高喝,兩人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最後夫妻對拜。
禮成之後,阮白虞就被送去了新房。
晚宴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作為新郎官的君離自然是走不開,這一眾賓客還等著敬酒。
飯菜上桌,君離便開始敬酒了。
新房。
阮白虞伸出手,有氣無力的開口:“崔嬤嬤,我餓得慌,有沒有什麽吃的?”
“王妃,這不合規矩,還請您忍忍,等王爺回來了,您就可以吃東西了。”崔嬤嬤溫聲開口。
阮白虞撇嘴,應了一聲之後坐在床邊上,手卻不安分的往被窩裏摸去。
這床上灑滿了桂圓紅棗,她摸幾個吃是可以的。
目睹一切的崔嬤嬤無奈的開口,“王妃,您在忍忍。”
阮白虞癟嘴,默默把自己的手收回來,放在膝上。
宴廳。
看著要灌酒的林旭幾人,君離直接把鄭虎和白閱拉出來擋著,自己施施然就走了。
再多耽擱一會兒,那丫頭就要多挨餓一會兒。
……
“吱呀—”
房門被推開了,崔嬤嬤和喜婆等人屈膝行禮問安。
君離將手裏的食盒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而後拿起遞過來的秤杆,挑起紅蓋頭。
阮白虞抬頭眼巴巴的看著君離,眼裏沒有一點點嬌羞和欣喜,滿滿都是控訴他的意味。
她餓,很餓,餓得慌!
這是君離從她眼裏看到的。
君離淡淡睨了一眼人,而後將合巹酒遞過去。
交臂,一飲而盡。
喜婆剪下兩人的發絲綁在一處放在盒子裏,說完一堆吉利的話,就出去了。
崔嬤嬤一禮,道喜之後帶著婢子們也出去了。
阮白虞抬手指著自己的腦袋,催促道:“快點幫我取下來,我要吃東西!”
君離瞧著她這嬌氣的樣子,嘴角彎起一個弧度,走上去伸手摘取簪子步搖,隨後小心翼翼的把鳳冠取下來,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頭頂頓時一輕,阮白虞提著裙子小跑到桌子前,伸手打開食盒,端出飯菜,都不等坐下來,端著米飯拿著筷子就開始吃。
君離走上來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一邊,慢悠悠開口,“慢點吃,記得吃飽了。”
阮白虞差點被噎住。
她將嘴裏的米飯咽下去,抬頭看著一邊的男人,戒備開口,“你想做什麽?”
為什麽她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就像是吃飽了好上路,這一定是錯覺!
“洞房花燭夜,你說呢?”君離拿過一邊的花生,剝皮。
阮白虞夾了幾筷子放在碗裏,然後端著碗走到一邊看著君離,“你可死了這條心吧,這累了一天,我現在就像吃飽了就睡覺。”
君離看著站在一邊吃飯的人,眼裏的感情不在壓抑克製,隨後將剝好的花生放在一邊的碟子裏,“你睡你的,不妨礙。”
阮白虞就像把手裏的碗給砸過去,奈何自己沒吃飯,就紛紛的扒了一嘴飯表示憤怒。
“慢點吃,別噎著。”君離說了一句,也不拿她打趣了,低頭剝去了花生。
阮白虞吃完之後,放著碗端起茶水,喝完之後,道:“你剝花生做什麽?”
吃也不吃的,真不知道他剝了做什麽。
“我想吃花生酥。”君離抬頭看著阮白虞,這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他想吃阮白虞做的花生酥。
阮白虞放下茶杯,認真的開口,“你死了這條心吧!”
君離也不說話,拍去手上的碎屑,拉著阮白虞走到床邊,收拾幹淨床鋪上的幹果。
阮白虞彎腰坐在床邊上,看著君離,忽然想起了什麽,“你吃晚飯了嗎?”
君離頷首,“吃了。”
阮白虞應了一聲,往床上一趟,“我躺會兒,你先去洗漱吧,我休息夠了會讓素巧她們進來伺候我洗漱。”
君離彎腰坐在一邊,看著這毫無形象的人,抬手不緊不慢解開衣帶。
阮白虞抬頭看去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帳幔落下,滿屋春色。
……
次日。
阮白虞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恨恨錘床。
男色害人!
君離攏好寢衣,俯身親親阮白虞的額頭,淡聲開口:“皇上準許你我今日不用進宮謝恩,你睡,我去書房看一眼就回來。”
“你不用回來了,直接就睡書房吧。”阮白虞煞是認真的開口,隨後拉過被子裹得嚴實,隻露一個腦袋在外麵。
君離拿過一邊的衣袍,站起來邊穿邊道:“這才新婚第一天你就要把我趕去睡書房?”
這個過分的老男人!
簡直不是個人!
昨晚上她是半宿沒睡啊!
阮白虞聽著他這無辜受傷的語氣,氣得磨牙,“對,你去睡書房,不然我怕短命!”
“不會的。”君離坐下來,捏了一把她白嫩的臉蛋,道:“這有利於增進夫妻感情,雖說開始是有點不適應,過後就好了。”
阮白虞看著君離頂著清貴的樣子說著禽獸的話,噎得不想說話。
君離瞧著她又惱又氣的樣子,摸摸她的頭,溫聲開口:“午飯想吃什麽?”
“不吃,睡覺。”阮白虞氣鼓鼓的丟出一句話,拉過被子蓋著腦袋睡覺。
君離看了片刻,無奈笑了一聲,然後起身去洗漱。
等他從書房回來,阮白虞依舊卷著被子睡覺,好在她知道悶,沒有捂著腦袋。
見時候差不多,君離將阮白虞挖起來,伺候著她更衣,然後牽著她去吃飯。
吃過飯,阮白虞慢悠悠走在院子裏,見一邊的君離,開口道:“我覺得這成親之後和成親之前也沒有多大區別。”
最大的區別大概是從國公府搬到了修王府,但是她也能回去的,不是嗎?
君離看了一眼人,頷首,“確實。”
區別不大,這人依舊賴床嬌氣,甚至是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