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吃酒
鄭虎和白閱麵麵相覷,隨後鄭虎道:“這樣吧,今個我做東請你們吃酒,明個換你請我們吃酒,如何?”
白閱點點頭,道:“可以。”
君離將君星綰放在地上,整理一下衣衫,開口道:“你釀的酒甚是不錯,記得今晚吃酒帶上。”
鄭虎看著君離,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老謀深算的狐狸是他吧。
沒一會兒,櫟伯大步走過來,抬手一揖,開口道:“王爺,皇上叫你入宮。”
君離頷首,看著幾人照顧著君星綰,轉身就走了。
禦書房——
等君離姍姍來遲,殿內不止有君宥,還有一個君深。
“臣參見皇上。”君離抬手一揖。
君宥擺手,“皇叔坐吧。”
君離一禮後便坐在一邊的凳子上。
“蕪州那個地方荒涼,他非要強著去,皇叔有何看法。”君宥開口,似乎是想要讓君離勸導一下君深。
可若君宥真的不想讓君深去,直接一句話就回絕了,怎麽可能會讓自己來呢。
看來,又想讓他當個惡人了。
君離把玩了一圈扳指,慢悠悠的開口,“既然他想去,皇上就讓他去。”
君宥看著君離這幅樣子,微微挑眉,“皇叔,蕪州那個地方苦寒得很,楚郡王是皇親貴胄,隻怕不妥。”
“皇親貴胄又如何,該磨煉還得磨煉,多個棟梁為皇上分憂是好事。”君離冷聲開口,繼而道:“蕪州如今正亂,讓他去坐鎮吧,身份也合適。”
君宥看了一眼君離,隨後將目光落在君深身上,“既如此,朕也不挽留了,望楚郡王不負朕所期。”
如果他能收服那群人,這蕪州給他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手裏的兵權也不少,不差蕪州那一點。
君深抬手一揖,“臣多謝皇上,臣告退。”
君宥擺手。
等君深離開之後,君宥看著君離,溫聲開口道:“皇叔。”
君離看著君宥這樣子,冷聲,“皇上有話就說吧,你這樣子,臣很是不安。”
君宥斂起笑容,淡淡開口:“是皇叔讓君深去蕪州的?”
君離看著君宥這樣子,答非所問,“臣還以為皇上要繳了臣的兵權呢。”
“……”君宥抬手抵著額頭,側靠在椅子裏無語的看著君離。
繳個錘子哦。
這兵權他要繳早就繳了,何必等到現在。
君離冷聲:“他自己有那個野心,臣隻不過是順水推舟,順便幫皇上解決一下這煩心事,為君分憂。”
“……”別說得那麽冠冕堂皇,你也是為了看熱鬧吧。
君宥嘴角微微一抽,隨後道:“地下奴隸市場雖然被剿滅,但這朝中也不安寧,還請皇叔維持原來關係。”
原來的關係?
不就是針鋒相對,他在朝野上肆意妄為,幾乎是隻手遮天,而君宥看似步步緊逼實則無聲退步縱容。
君離挑眉,看著君宥,道:“皇上這是想要引蛇出洞嗎?”
君宥頷首,“對,咱們叔侄兩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隻不過委屈皇叔了。”
這何談委屈?
他的名聲本就不好,但隻要他問心無愧就行了。
“皇上嚴重,臣全力配合。”君離起身抬手一揖,道。
叔侄兩閑話好半天,等君離離開禦書房,已經是傍晚了。
君離出宮之後直奔酒樓。
等他走進雅間,白閱抱著君星綰,一邊的幾人閑話著,似乎是等著他。
鄭虎擔憂的開口:“皇上怎麽留了王爺這麽長的時間,是不是又找王爺麻煩了?”
“他沒那麽閑。”君離坐下來,將君星綰抱過來,然後放在地上讓她自己去玩。
幾人趕緊照看著這位小祖宗。
穆先生抬手捂住一邊架子上的尖角,等君星綰走過去之後,道:“想來皇上是和王爺說了政事。”
君離頷首,“過段時間他國來訪,皇上提前準備。”
穆先生也沒多問,給君離倒了一杯茶。
鄭虎將幾個酒壇放在桌子上,笑嗬嗬的開口說道:“莊霍啊,我和這隻狐狸可都是定親了,你打算什麽時候找一個。”
莊霍看著嘚瑟的鄭虎,淡淡開口,“有什麽好嘚瑟的,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找一個。”
“切。”鄭虎不屑開口,“你明天要能找到個大家閨秀,我給你十壇子酒。”
君離喝了一個茶,看著撲在自己腿上的小姑娘,淡聲,“婚姻大事不是兒戲。”
莊霍一聽這話,默默死了去臨時禍害一個大家閨秀的心。
確實,如王爺所說,婚姻大事不是兒戲,還是正正經經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吧。
穆先生喝著茶看著。
鄭虎幾人也沒說穆先生的婚事,自覺的將他忽視過去。
沒被打趣的穆先生也樂得自在,同時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吃完一頓酒,除了君離,也就隻有穆先生比較清醒,其餘三個,醉的趴在桌子上。
櫟伯招呼著人把他們幾個抬上馬車。
回到修王府。
櫟伯去招呼幾個醉鬼,君離和穆先生慢悠悠走在園子裏。
看著走路有點搖搖晃晃的穆先生,君離淡聲開口:“你今晚上喝多了。”
穆先生笑了笑,月光之下顯得溫柔俊逸。
“臣今晚上高興。”穆先生看了一眼君離,抬手默默君星綰的腦袋,道:“見王爺和他們幾個和自己的喜歡人終成眷屬,臣很是高興。”
君離側頭看去,便看到了穆先生眼裏化不掉的哀傷和懷念之色。
君離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是鮮衣怒馬的少年,身邊有一個嬌俏的小姑娘。
而後再見,他像是變了一個人,沉穩,不苟言笑,心思深沉不擇手段。
而他身邊,少了一個小姑娘。
這其中經曆了什麽,不言而喻。
“還沒放下?”君離淡聲開口。
穆先生沉默了許久,道:“王爺,臣怎麽可能放得下啊,……那是臣的命。”
“……”君離不在說話。
他如今愛上了一個人,所以,能體會到穆先生這種感覺了。
“以前說了王爺都是嗤之以鼻,如今居然會沉默了。”穆先生笑了笑,似是感慨,“情之一字,果真叫人變化很大啊。”
君離頓了頓,淡聲,“丫頭出事的時候本王嚇得心神俱裂,是以,能體會一二。”
正因為自己能體會到了,便越發覺得穆先生癡情,這些年,他隻怕是生不如死。
穆先生抬手捂著自己額頭,沉默了半晌,才說道:“王爺身邊危機四伏,臣逾越一句,王爺可千萬不要把自己的命弄丟了。”
弄丟了自己命,這種感覺是比死還痛苦的。
“嗯。”君離應了一聲。
走到了岔路口,穆先生抬手一揖,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君離轉身也回自己院子,看著已經睡著的小姑娘,也懶得把人送回去,讓她睡在一邊的小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