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懷疑

  “我讓櫟伯準備了清粥,待會兒你吃一些。”君離摸了摸她的腦袋,體溫正常,這讓他安心了不少。


  一聽是清粥,阮白虞頓時搖頭,“不想吃,沒胃口。”


  “你不要任性。”君離看著她說了一句,將人扶起來靠坐在床上,“不吃東西身體怎麽會好?”


  阮白虞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奈何隻摸到了厚厚的一層紗布,看著坐在床邊整理折子的男人,一本正經的開口:“你沒聽到晏陽說的嗎?要好吃好喝的養著,你就給我吃清粥,你覺得這樣子合適嗎?”


  君離睨著一本正經說道的人,將手裏的折子放在一邊的矮桌上,認真的望著她,“很合適,你現在的身體隻能吃些清淡的。”


  “……”阮白虞一時間無話可說,最後別過腦袋不想理會人。


  沒一會兒,櫟伯敲了敲門,而後提著食盒進來放在外屋的桌子上,“老奴見王爺晚膳吃得少,便自作主張也給王爺備了一份。”


  說完,櫟伯抬手一揖就下去了。


  君離起身將食盒拎過來,打開蓋子放在一邊,將裏麵的清粥和小菜端出來,看著還在鬧別扭的人,好笑道:“真不吃?”


  阮白虞扭過頭看著人,大有一副自己不吃他也吃的樣子。


  “……吃。”阮白虞瞥了一眼那一碗清粥,說是清粥,實際上是熬了一兩個時辰了,裏麵還有碎肉,看上去挺可口的。


  瞬間,阮白虞就知道這人又在框自己。


  “我可以自己動手。”看著大有要喂自己的君離,阮白虞急忙開口,而後抬起自己沒受傷的手表示真的能行。


  君離見她堅持的樣子也沒說什麽,把碗端到她麵前,讓她自己動手。


  看著低頭小口小口吃的人,君離忽然冒出一句,“你還可以在依賴我一些。”


  阮白虞舔了舔唇瓣,抬起頭看著君離,道:“凡事都要有一個度,太過於依賴你,我會鄙夷自己,你也會覺得我無用。”


  “瞎想。”君離斥了一句,見她這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麽。


  隨她,她要是覺得自己能行就自己去,要是不行,還有他在。


  阮白虞笑了笑,低頭繼續吃。


  大概是以前養成這不好的習慣吧,什麽事情都想著自己要是可以搞定就靠自己,而不是想著去靠別人。


  阮白虞吃了一半差不多就飽了,在君離狐疑的目光下,無數次闡述自己飽了,最後才把這位給說服了。


  君離收回手,拿起勺子開始吃。


  阮白虞見狀也沒說什麽,目光落在矮桌上的那一遝折子,“今天的政務還沒處理?”


  “還剩一點,等會兒就能看完。”早上處理了大部分,下午得知這丫頭出事,一直到現在,懸著的心才算是鬆懈一些。


  知道她被劫走的時候心裏仿佛是缺了一塊,而後看著她坐在血泊裏臉色蒼白最後暈死過去,更是嚇得六神無主。


  如今看著她能和自己拌嘴,才緩過來一些。


  寧願這丫頭和自己鬥嘴氣自己,也不願她再出什麽事情了。


  阮白虞輕輕摩挲著胳膊上的傷口,大概是藥膏裏有止痛的藥材,雖然有些疼,但是在能忍受的範圍之內。


  “我暈過之前看到你來了。”


  君離側頭看了一眼人,直接問出來:“想說什麽?”


  “我是倒在你懷裏對嗎?”阮白虞說完之後不自覺的笑了,而後又道:“當時我就在想我救了你好幾次,總算是輪到你救我了。”


  “……”君離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這種事情真的是隻此一次就好了,再多來一次,隻怕他又要被嚇去半條命。


  阮白虞看著語塞的君離,眉眼彎彎甚是好看。


  君離吃完那半碗粥,從食盒裏拿出一碟小籠包,側頭看著阮白虞垂涎的樣子,“等好了讓廚房給你做。”


  言下之意就是這一碟小籠包沒有她的份了。


  阮白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是有點想吃,但是也吃不進去了。


  “你查出什麽線索了嗎?”阮白虞隻好岔開話題,看著君離斯文優雅的吃相,是在沒忍住抬手戳了戳他的臉頰。


  君離淡瞥了一眼那隻手,“暫時還沒有,我和鬱五淵聯手一起查,至於你家人就不必卷進去了。”


  能知道阮白虞有這種血脈,隻怕身後的勢力也不容小覷,這件事情有他和鬱五淵著手即可,若是阮泓父子卷進去反而不好。


  阮白虞聽完之後沉默了許久,而後道:“秦侯府的密室還記得嗎?”


  君離點點頭,他也是從秦侯府書房牆壁裏炸出了那個盒子裏才知道天底下是真的存在這種血脈。


  “兩者有何關聯?”君離問了一句。


  阮白虞笑了笑,“我有一個很不負責的推斷,假設秦侯爺生前和其他人說過呢?兩人談崩之後秦侯爺痛下殺手,而且你不覺得君殤遇刺很奇怪嗎?他和秦侯府無冤無仇,為什麽會遭了秦侯府的黑手?”


  “明顯上說是君殤撞破了秦世子在花樓裏和那些人的交易,可實際誰又知道呢?”君離淡聲開口,話音未落,眼裏的目光驟然一冷。


  君離側頭看著阮白虞,問:“你是在懷疑君殤?”


  阮白虞頷首。


  君離望著她蒼白的臉色,抬手捏了一把,“你這腦子到底是什麽做的?”


  雖說隻是憑空推論,但也不無道理。


  君殤野心勃勃,雖說他說過自己心悅這個丫頭,但不代表他會為了這個丫頭放棄自己的霸業。


  “不靠譜的推論罷了。”阮白虞抬手點了點君離的眉心。


  君離為了讓她不牽扯到傷口,還特地彎下腰來,“如果不是他,那就隻能說明京城裏有藏得更深的人。”


  兩人挨得極近,一個頑皮,一個縱容遷就。


  “底下奴隸市場這件事……”阮白虞收回手,看著他溫和矜貴的樣子,心裏有些不矜持的想著,要沒受傷,一定上撲上去親幾口。


  “我和君宥說過了,他已經動手再查。”君離俯身親了親阮白虞的額頭,而後拿起一份折子,“他想要坐穩那個位置,勢必要做出一點成績堵住朝臣的嘴,這件事情就是很好的基石。”


  弦外之音就是他不會插手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全權給君宥管。


  “我看你和他的關係也不算太壞?”


  君離應了一聲,“少時和他關係還不錯,後來入朝為官,很多事情都是他壓著,大約是心裏愧疚,如今攤開了,恢複不到以前但不會太差。”


  君宥這人,是有帝王之才的,不然也不可能和他僵持這些年還不落下風。


  隻不過是他心裏因為愧疚才步步退讓看著勢弱。


  阮白虞頷首表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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