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婢子告狀

  君離接著軟枕站起來,身心愉悅不已。


  阮白虞縮成一團哭唧唧。


  這個無恥的男人!!

  君離俯身將被褥上縮成一團的人給抱起來,看著她都氣出眼淚了,好笑至於不免有些憐愛。


  君離坐下來將人放在腿上,拿出那一封聖旨遞過去。


  阮白虞展開,看著上麵的一字一句,整個人如被人當頭一棒。


  原來,在她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兩全的時候,他已經默默掃平了一切阻礙,隻等她點頭答應了。


  “你便安安心心嫁我就是,其餘的事情有我擺平。”君離摸了摸她的頭發,“鬧騰,鬢發都亂了,等會兒看你如何出門見人。”


  阮白虞驀然抬起頭看著他,將手裏的聖旨揚起來,壓著嗓音開口道:“你是有什麽換來這封聖旨的?”


  君宥可不是什麽好說的人,能求得這封賜婚的聖旨,想來君離付出的代價巨大。


  “君宥是個好皇帝,沅國難得平穩下來,我何必再去攪亂。”


  再說了,冷冰冰的帝位哪有溫香軟玉在懷來的愜意。


  阮白虞看著君離,眼裏的眼淚再也克製不住,如斷線的珍珠往下掉。


  所有的困惱,都因為他的退讓迎刃化解。


  阮白虞心裏滿滿的感動,可也心疼他。


  多年的籌謀霸業,就為了這一封聖旨全部付之東流。


  她擔不起的,她不配的。


  “哭包。”君離似嫌棄的說了一句,可手卻很誠實的給她擦著眼淚。


  阮白虞將聖旨丟在一邊,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你要求娶就好好的求娶,為什麽非要那麽作弄我!你早些把聖旨拿出來不就好了嗎?”


  他會說這是自己的惡趣味嗎?

  再說了,這要一見麵拿出聖旨來,這人還不得像現在哭得稀裏嘩啦的。


  他可不會哄人。


  “不算作弄,就是想看看到底是我在心裏重要還是你家人重要,哎,果然是比不過你家人啊。”


  阮白虞冷笑一聲,“你自然是比不過的,他們在我身邊十多年把我寵上天,你那什麽和他們比?”


  果然,不能奢望從這丫頭嘴裏聽到什麽悅耳的話。


  阮白虞拉著君離的袖子抹幹淨眼淚,環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她好久之前就想這麽不矜持的做了,如今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做。


  君離微微一怔,隨後反應過來,扣住她的腰,回應。


  片刻之後,君離克製著分寸側頭移開埋在阮白虞頸窩裏,鼻息盡數落在她脖子上。


  阮白虞不自在縮了縮脖子,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瓣,啞聲道:“怎麽,元宵佳節你就打算和我膩歪在這間屋子裏嗎?”


  君離聽著她戲謔的聲音,側頭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隨後廝磨片刻,“你如今這樣還能出去見人?”


  鬢發淩亂,臉色泛紅,眼睛水汪汪的,這樣子的她如何能出去見人,就算她想出去,自己也不會同意的。


  “這怪誰?”阮白虞瞪了他一眼,隻可惜眼裏帶著水光,一眼瞪過去是軟綿綿的,毫無威力可言。


  “擺明是你自己……”君離說了一半的話被堵住了,看著阮白虞橫眉冷對的樣子,眼裏浮上些無奈。


  阮白虞忽然縮回手,看著自己手上的牙印,怒瞪著君離,“先是咬脖子,如今又要咬手,你是屬狗的嗎?”


  “嗯?”君離目光一凜,看著她又慫又不甘心的樣子,危險橫生。


  這丫頭是分分鍾就要蹬鼻子上臉了。


  阮白虞嗤了一聲,絲毫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甚是囂張的開口道:“也是,就你這性子要麽就是惡犬要麽就是藏獒,當然你應該是惡狼。”


  君離抬手抵著眉心,看著振振有詞的人,聲音淡淡,“我就不能是個人嗎?”


  這真是什麽破比喻,又是惡犬又是藏獒,還惡狼,他對她惡哪兒了?

  “你覺得你是人嗎?”阮白虞站起來,抬手戳著君離的心窩,“有哪個人想你這樣求娶的,要不是我,其他人指不定被你逼死了呢。”


  君離閑適的坐在暖炕上控訴自己的人,眼角眉梢帶著溫和,清清冷冷的氣質平添幾分柔情,矜貴又迷人。


  “你真是……”阮白虞看著他這個樣子,頓時就泄氣了。


  算了,對上他這樣子,真的是什麽脾氣都沒有了。


  君離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夜幕剛剛降臨,隻怕外麵正是熱鬧,天色已黑也沒人注意她,所以,“你想去放燈祈福?”


  “不怎麽想。”阮白虞坐在一邊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聖旨,外麵人擠人的委實無趣,倒不如和他靜靜待一會兒,這比什麽都好。


  君離直接捏住阮白虞都死穴,開口說道:“給你家人祈福也不去嗎?”


  “去。”阮白虞摸了摸鬢發,“我去梳妝,你等我一會兒。”


  說完,阮白虞走到梳妝台前坐下來,拿下簪子珠花,拆了鬢發之後,拿起梳子開始梳發重新綰發。


  君離將聖旨收起來,起身走過去看著對鏡梳妝的人。


  這女兒家的閨房裏還真是處處透出精致,這桌上的妝奩雕花繪草還有鎏金,桌麵上擺放的簪釵也是各式各樣。


  君離伸手拿起一支鳳釵步搖,看著那一串珍珠流蘇,做工精致,若是佩戴在烏黑的鬢發裏定然肯定很好看。


  “這個是什麽?”君離拿起一支薔薇花簪子。


  阮白虞看了一眼,“簪花。”


  君離拿起一支大同小異的舉到阮白虞麵前,“這個又是什麽?”


  “薔薇花簪。”


  君離仔細看了一會兒,除了花朵數量大小有些差異,並未有多大的區別,但是為什麽會有如此大的區分。


  “同樣的樣式花型,為什麽會有兩個形式呢?”君離將發釵放下來,很是不解的開口。


  阮白虞看了一眼君離手裏的兩個簪子,一邊綰發一邊說道:“簪子是用來固定發髻,但是簪花隻是點綴,簪身的硬度不一樣。”


  綰好發髻,阮白虞從君離手裏拿那支簪花戴在鬢發裏,而後看了看,還是決定讓素巧打一盆水來洗把臉。


  弄好之後,君離帶著阮白虞出去了,避開下人,兩人悄無聲息的從側門出去。


  等他們走了之後,一個婢子從樹後麵探出一個腦袋,眼裏浮上驚駭。


  天呐,她居然看到三小姐和一個身份不明的男人手牽手從府上離開!!!


  三小姐可是沒有婚約在身,如此舉動,當真是不知廉恥!!

  婢子小心翼翼的走上去見兩人真的離開了,急急忙忙轉身去了阮老夫人的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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