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君離臣服
阮白虞聞言,不由瞪大眼睛看著他,“哥哥!你瘋了嗎?!”
為了她一個人,到時候哥哥的仕途會遭受重創,甚至於連家裏的那些親戚都不能過多走動。
這可真是千般萬般的不值得!
“你才瘋了呢。”阮幕安瞪了一眼人,沒好氣的開口,“這是最好的法子。”
他不願意看著自己的妹妹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他希望阿虞和初初一樣,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開開心心的過完一生。
“不行!”阮白虞想都沒有就拒絕了,“尚書大人對哥哥那麽好,哥哥本事也不賴,下一任的刑部尚書十有八九是哥哥,但若哥哥為了我隻怕這個位置會不翼而飛,以後的仕途也不會這麽順坦,我不能毀了哥哥的仕途。”
阮幕安看著阮白虞,抬手揉了揉額頭。
你說她不好吧,也不是,可她為所有人考慮就是不會為自己考慮一二。
若是為了那個尚書的位置而害了自己妹妹的一生,他要哪個位置有屁用!
“你可閉嘴吧!”阮幕安冷睨了一眼人,“你說了我本事不賴,那你就相信我不管站在那一黨派,我若是想要那個位置,便不是什麽難事!”
阮白虞怔怔的看著阮幕安,最後有些狼狽的移開目光。
“哥哥不是不同意的嗎?”阮白虞輕聲開口詢問。
阮幕安歎了一口氣,“是不同意,可也見不得你鬱鬱寡歡,既然兩情相悅,我何必棒打鴛鴦呢。”
前天在湖邊上,他看的真切。
當時的君離是多麽的焦急,可是他壓製著不敢表露一二,就怕給阿虞帶來危險。
哪怕被阿虞打了一下,也沒說什麽,而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擔憂著。
試問,他們都走到這一步了,他還有必要去棒打鴛鴦嗎?
阮白虞抿唇,心裏掙紮了半天,還是搖搖頭,“容我考慮一二。”
她真的不能為了君離而壞了自己哥哥的錦繡前程。
人可以不嫁,但是哥哥的前程不能壞了。
阮幕安忽然想到長公主去找自己母親說事。
“我得去和母親說一說,可不能讓她答應了長公主。”
一旦母親應下來,這可真就無力回天了。
阮白虞拽住阮幕安,“不必去,不會提親的。”
阮幕安不明所以,可是看著阮白虞這麽篤定也就不忙著去了。
晚宴。
長公主和林毓同時出現,看兩人的樣子,似乎是達成了什麽協議。
他們想著打探一二,奈何兩人嘴巴太嚴了,硬是沒聽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宴會結束之後,阮泓和阮幕安也去詢問,可還是空手而歸。
他們都不能知道的消息,越發是叫人心癢癢了。
反倒阮白虞,根本就沒有一點好奇。
該吃吃,該喝喝。
眼一眨就要過年了。
除夕。
和往年一樣的宴會,除了少了幾家侯府也沒什麽不對勁的。
宴會過半,君宥和君離前後腳離開。
君宥本來是打算出去透氣的,灌了太多酒,酒勁上頭需要清醒清醒,誰知道君離陰魂不散的追出來了。
看著似乎有大事要說的人,君宥索性把人帶去禦書房。
屋內靜悄悄的,除了君宥和君離再無他人。
君宥坐在龍椅裏揉了揉額頭,遂了他的願開口道:“皇叔有話就直說。”
這樣盯著他,今晚上會做噩夢的。
君離從袖子裏掏出一封聖旨丟在桌案上。
“皇上,我們談筆交易。”
君宥瞳孔驟然一縮,他不需要打開這封聖旨就能知道這裏麵寫的是什麽。
那可是自家皇叔豁出命都要搶走的東西,如今竟然這麽輕鬆的歸還,說來也是可笑。
看著君離拿出這極大的誠意,君宥沉眸看著他,“皇叔請講。”
其實在很久之前他和皇叔的關係挺好的,哪怕是走到如今這一步,他們之間也沒有真真正正的鬧過幾次。
說來,若無先帝的狼子野心,他如今應該是一位閑散郡王,和皇叔之間的關係不好也不壞吧。
“本王要一封賜婚的聖旨,且附上兩個條件。”君離冷聲開口。
君宥看著君離,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那朕能得到什麽?”
該說什麽呢?
原來皇叔也是一個癡情種啊,為了一個女人,自己的霸業說放棄就放棄。
“甘願稱臣,輔佐皇上。”
君宥不覺得有什麽不能講和的,自家皇叔那麽有本事,若是因為忌憚殺了人,那便宜的可是其他國家。
“皇叔要的條件呢?”君宥抬手撐著臉頰,慢悠悠的開口,“皇上可別強人所難。”
君離瞥了一眼君宥,冷聲開口:“一,追隨的人不可滋事斬殺,當然,若他們犯了事,本王會親自動手。”
君宥頷首。
這個要求像是廢話,當然,皇叔需要一個保證也是謹慎起見。
他可不是什麽容不得人的帝王。
皇叔一黨的人都不是什麽窩囊廢,雖然效忠皇叔,但皇叔一心為國,那群人自然是也是為國出力,既然是為了國家好,為什麽不能容下。
君離抬手一揖,冷聲道:“二,不能動鄭安國府和長平候府。”
君宥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眼角眉梢帶這些笑意,“皇叔求賜婚的聖旨,那位女子是阮三小姐?”
君離頷首。
君宥伸手展開桌子上的那封聖旨,上麵的麵容是冊封君離為帝王。
一封聖旨和兩個條件,換來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刃,這簡直是太值了!
“行,朕允了。”君宥將伸聖旨合起來,“皇叔此等氣概,朕望塵莫及。”
君離看著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君宥,懶得開口。
“皇叔說了要臣服的,這樣可不好。”君宥拿起狼毫準備書寫聖旨,見君離冷冰冰的樣子,忍不住戲虐了一句。
“到底臣是皇上的長輩,皇上凡是還是適可而止。”君離冷冷開口,直接堵得君宥啞口無言。
這該是的輩分!!
君宥冷哼了一聲,寫好聖旨蓋上玉璽,“明日就昭告天下?”
君離上前伸手,“不,再等等。”
君宥晾幹筆墨之後將聖旨遞給君離,“皇叔好歹給朕一個準信。”
“元宵之後,隨便那一天都可以。”君離收起聖旨,抬手一揖轉身就走了。
君宥坐在椅子裏,看著君離大步消失的背影,眼裏浮上些許羨慕。
皇叔可真灑脫,拿得起放得下。
不僅如此,還能為了一個女人放下自己多年的籌謀,此等深情,他這輩子也就隻能看看了。
最重要的是,那群人居然沒有反對,足以可見他們對皇叔的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