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有話好好說
剛好衣服,門被敲響了,阮沐初披著濕潤的頭發大步而來。
阮沐初大步上前阮白虞的手,見她紅潤起來的臉色,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阮沐初拉著阮白虞在床邊坐下。
床單被褥婢子早就換了新的。
林毓和林單氏跟上來,看著坐在一處手握手的兩姐妹,直感慨她們兩個的關係真好。
素溪拎著一個食盒進來,將食盒放在桌子上之後,開口道:“小姐,這是薑湯,楚郡王讓人送來了,對了,駙馬在外麵等候診脈。”
“快請。”阮白虞接過薑湯,開口說道。
沒一會兒,背著藥箱的殷千屹大步走了進來。
殷千屹擺手阻止了一行人準備抬手行禮問安,放下藥箱之後走過去給阮白虞姐妹兩個診脈。
隔著素白的帕子,殷千屹抬手搭在阮白虞脈搏上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見阮白虞眼裏的懇求,殷千屹起身移步到阮沐初身邊,給她診脈,而後站起來斂袖。
“兩位小姐都沒什麽事情,隻不過阮三小姐以前落過水。”殷千屹見林毓和林單氏緊張起來的樣子,“我有些話想與阮三小姐說。”
林毓上前牽著阮沐初,頷首,“那我們就出去了。”
屋子裏隻剩在阮白虞和殷千屹。
殷千屹看著坐在那兒麵色有些躊躇的姑娘,不緊不慢開口,“取一滴血,不介意吧?”
阮白虞搖搖頭,“不介意。”
殷千屹取了一根銀針走過來,聲音平緩,“方才診脈我發現你的身體變化非常大,前段時間你應該不在京城吧?”
阮白虞點點頭。
她如今的身體是瞞不住一個上好的大夫的,殷千屹的醫術好到了什麽地步她不得而知,但是肯定瞞不住他就是了。
殷千屹將血放在瓷碟子裏麵,起身去到桌邊研究著,“放心,不該說不該問的我不會多嘴。不過你這個身體至少要養四五年才能恢複過來,還有你這血,都能毒殺人了。”
殷千屹舉著發黑的銀針讓阮白虞過目,“觀你脈象寒疾已好,除了受寒也沒什麽,血這麽毒還沒事,也是命大。”
阮白虞看著發黑的銀針,也知道體內的那些藥物已經融入血裏了,見殷千屹懷疑的目光,她抿了抿唇瓣。
“不必多說,心照不宣。”殷千屹擺手阻斷了阮白虞的話,將銀針收起來,“這兩日和你姐姐按時吃藥驅寒,還有就是你體質特殊,最好自己培養一個信得過的大夫。”
他蠻欣賞這個晚輩的,在不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情況之下,叮囑她兩句也不是未嚐不可。
阮白虞點頭,“多謝殷公子。”
殷千屹收起東西,背著藥箱就出去了。
看著門外麵一群擔心的人,殷千屹頓了頓,淡聲道:“阮三小姐以前落水寒疾未消,日後萬不可再落水,否則隻怕難於孕育孩子。”
林毓嚇得臉色微微發白,捂著自家夫君的手,有些慌張。
阮幕安的臉色也是一變,阮沐初嚇得一個哆嗦,直接往屋子裏而去。
屋內的阮白虞聽著殷千屹恐嚇人的話,眼裏浮上深深的無奈。
看著跑進來的阮沐初,阮白虞無奈的開口,拉著她的受,說道:“沒事,別怕。”
阮沐初抿起唇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殷千屹深藏功與名離開。
阮白虞迎接到了來自一家子的深切問候和擔憂。
送走了一家人,阮白虞困頓的縮在被窩裏睡過去。
這邊,卓琪的父母看著忙裏忙外的婢子,隨後聽說殷千屹親自去給阮沐初姐妹看診了,頓時互視一眼,在彼此眼裏看到了不甘。
同樣都是落水,為什麽殷千屹就不來給自家女兒看看呢?
日暮。
阮白虞悠悠轉醒的時候,睜眼就看到了床邊的男人,頓時嚇得一個激靈。
“你怎麽來了?”阮白虞壓著聲音開口說道。
君離望著她紅潤的臉色,淡聲看,“來看看你。”
阮白虞坐起來裹著被子看著他,眼裏浮上諸多無奈,低斥開口:“可可是在郡王府上,你不怕死我還怕死呢!”
“既然知道怕死,為何要那麽義無反顧。”君離反問了一句,看著阮白虞臉上僵硬住的笑容,緩了緩語氣。
“那麽多人,誰去就都一樣,你為什麽非要作踐自己的身體。”君離抬手扳過她的腦袋直視著她的眼眸說道。
阮白虞抬眸看著他,“那是初初啊,我能眼睜睜看著嗎?我做不到。”
君離伸手拉出阮白虞的手將衣袖挽上去,白皙的肌膚上已經有大片的青紫。
阮白虞急忙抽出自己的胳膊放下袖子,有些惱怒的瞪著他,“男女授受不親,你這算怎麽回事,我可還要嫁人呢!”
君離忽然伸手將人湧入懷裏,阮白虞瞪大眼睛,兩眼呆滯的看著牆壁。
!!!
這,這這這這……
“你你你,你鬆手……”聲音慌張無措,雙手舉在半空中不知道該不該放下來。
君離腦袋搭在她的頸窩裏麵,沉聲開口道?“丫頭,都同床共枕過了,你覺得你還可以嫁給誰呢?”
不是,同床共枕這個錯怪誰?!
“除了你們姓君的誰都可以嫁。”阮白虞想都不想就說了一句。
屋子冷凝了不少。
阮白虞縮了縮脖子,慫巴巴的開口:“那個……,有話好好說,你先放開我,行嗎?”
“不行。”君離側頭張口就咬住了阮白虞脖子上的軟肉。
阮白虞吃痛了一聲,抬手拽著君離的頭發並,但是未有多少力氣,“君離,有話好好說,何必動口呢。”
君離惡意滿滿的廝磨一會兒才放開,看著阮白虞又氣又無力的樣子,拉開她的手拯救出自己的頭發。
看著慫巴巴還想著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其他蒙混過關的阮白虞,君離索性把話都挑開了說,“我給你時間考慮,但是我不希望聽到我不想聽的話。”
“不是……”阮白虞抬手摸了摸君離的額頭,“也沒發燒啊,說什麽胡話……”
在他冰冷的目光之下,阮白虞將手收回來,默默將沒說完的話給咽下去。
君離修長的手指抵著額頭,揉了揉眉心。
這是他耐心告罄的預示。
“不是,王爺,殿下,我這人脾氣不好還心狠手辣,時常氣得你很不得殺死我,你為什麽非要這麽的執著呢?比我漂亮比我優秀的大家閨秀又不是沒有。”
阮白虞深知他們之間的天塹有多深。
一瞬間的感動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深深的無力和悲哀。
天知道她有多麽的想答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