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啟程回京

  空桑知道阮白虞還是對他存著戒備,聳了聳肩膀就離開了。


  此次前來也不過是因為那拉提部落首領的話過來走一趟而已。


  阮白虞見空桑走了之後,忽然鬆了一口氣。


  普通人?


  聽聞那拉提部落的大祭司有通天的本事,如今一見,隻怕也是八九不離十,通過占卜就知道君離在哪兒,這可真是太嚇人了。


  “你這是有點懼怕她?”花婆婆慢悠悠開口。


  阮白虞搖搖頭,有點點頭,“總覺得在他麵前無所遁形,這種感覺很不好。”


  花婆婆嗤笑了一聲,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


  ……


  十一月下旬。


  天空有飄著鵝毛大雪。


  阮白虞裹著一件鬥篷站在屋簷下看著,心裏默默祈禱著這次能成功。


  試驗這麽多次,她喝藥都要喝吐了,這要是再不成……


  拿繩子來!她先吊一會兒!


  隨著時間的流逝,屋內隱約可以聽到花顏吃痛的喊聲。


  屋子裏寂靜下來之後,阮白虞的心懸起來。


  “吱呀——”


  阮白虞回頭看著打開門的花婆婆,臉色滿是擔憂。


  “成了!成了啊!”花婆婆撲上去抱著阮白虞,就差嚎啕大哭,“丫頭,終於成了,終於成了啊!”


  阮白虞臉上揚起如釋重負的笑容,抬手拍拍花婆婆的背脊,開口,“那婆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花婆婆鬆開阮白虞,抹了抹眼淚之後,沒好氣瞪了她一眼,“處了快三個月,你就淨想著離開?”


  “婆婆,我打擾的時間太久了。”阮白虞笑了笑,看著花婆婆眼裏尚未褪去的激動,開口道:“希望你們祖孫兩個以後平平安安的。”


  花婆婆望著阮白虞恬靜的笑容,心裏怔然了片刻,開口道:“若是沒有你這麽拚命的試藥,隻怕我還沒有找法子。”


  若是脫下阮白虞的衣服,你就能看到她一身的針眼和淤紫。


  體內大量的藥物已經混雜了她的血的功效,她現在的身體就像是個普通人,甚至是連普通人的都不如。


  這見這三個月不到的時間她多拚命。


  不過也不是盡有壞處,好處也有,這個需要等她自己去發現。


  “也是互利互惠吧,婆婆的手劄讓我進步很大,眼界開闊了很多。”阮白虞隨著花婆婆走屋子,看著沉睡的花顏,見一邊尚未處理的毒血,目光暗沉了一瞬。


  這麽複雜陰損的毒,花婆婆都可以解決,她的醫術隻怕是鮮少有人能趕得上。


  阮白虞走上去,將手腕上的玉鐲子摘下來放在花顏枕邊。


  “你身體的藥物至少要五年才會退幹淨。”花婆婆看了一眼那個鐲子,從一邊抽出一本書籍遞給阮白虞,“這個給你,我們兩人扯平了,誰都不欠誰。”


  “嗯。”阮白虞接過書籍之後,朝著花婆婆拱手一揖,“就此別過,有緣再見。”


  看著阮白虞拿著包袱離開,花婆婆眼裏多少有那麽一些不舍。


  很久沒有遇上一個這麽合胃口的晚輩了,隻不過這裏不是屬於她的地方,分別是在意料之中。


  就像她說的,有緣,再見。


  阮白虞走出樹林,看著白茫茫的一片,忽然就失去了方向。


  她來的時候也是傍晚了,而且趕路趕得急,根本就沒注意方向。


  阮白虞掏出鳴鏑,還真的需要人來接她。


  等君離騎馬趕到的時候,阮白虞蹲在地上伸手搓著狼王的腦袋。


  狼王時不時嚎上幾聲,任由的阮白虞肆意妄為地挫它的腦袋解乏。


  “不是,你就帶了一匹馬?”阮白虞看著君離胯下的馬匹,錯愕的開口。


  君離翻身下馬,厚實的鬥篷隨著腳步蕩起弧度,看著戒備起來的狼王,止步,“看到鳴鏑來得急,忘了。”


  忘了??

  “你是讓我走回去嗎?”阮白虞站起來,在揉了一把狼王的腦袋就讓它離開了,在地上踩出一連串腳印。


  君離看著裹在鬥篷裏的人,伸手將人抱起來送上馬背。


  阮白虞還沒有坐穩,君離就翻身上馬,然後她就被裹在一個溫暖的鬥篷裏麵,前景被毛茸茸的兔毛所遮擋了視線。


  “這樣回去。”君離伸手攔住阮白虞的腰肢,調轉馬頭朝著回來的路而去。


  阮白虞還沒反應過來,往後一仰栽在君離的胸膛上。


  君離順手收緊的手,疾馳而去。


  阮白虞總覺得君離這是故意而為,但是又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回到城裏,天色已經黑了。


  君離將阮白虞帶進宅子裏麵。


  這個她倒是認出來了,來的時候和鄭虎碰頭的地方。


  “算是回來了,晚飯準備好了,就等你們。”鄭虎穿著棉衣出來,看著阮白虞肩上的那件鬥篷,再看看自己王爺一臉冷漠端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嘴角微微一抽。


  他算是明白王爺為什麽不帶一匹馬去了。


  阮白虞走進去,看到熱氣騰騰的火鍋時目光都亮了。


  三人圍著桌子坐下來。


  “你在那破樹林裏帶這麽就做什麽呢?”鄭虎夾起一塊肉,吹了吹之後打個蘸水就放到嘴裏。


  “精進本事。”阮白虞捧著一碗熱湯,“如果晏陽在,隻怕他一年之內根本就不想從裏麵出來。”


  花婆婆的手劄對於那些大夫來說是至寶,連她都著迷了,其他人就別說了。


  “這麽可怕?”鄭虎聳了聳肩膀,“我還是覺得行軍打仗最叫人著迷。”


  說起行軍打仗,阮白虞側頭看著安靜喝湯的君離,開口:“如今的局勢如何?”


  “那拉提部落做出了賠償,不日班師回朝。”君離給阮白虞夾了一筷子的肉,“剩餘的事情就與我們無關。”


  鄭虎看著一個夾菜一個埋頭苦吃的兩人,眼裏浮上些果然如此的神色。


  要說沒什麽,鬼信喲!

  “胡國呢?”阮白虞夾起碗裏肉打個蘸水,吹涼一些喂到嘴裏。


  “太子已經繼位,木池銘官拜丞相。”君離說完,看著阮白虞埋頭苦吃的樣子,“你是要隨我們一同回去還是自己啟程回去?”


  “明日我就要啟程。”阮白虞吃完碗裏的肉往椅子裏一靠,懶懶開口:“這次出來得太久,想家了,我自己可以,你不要叫人護送。”


  君離將自己到嘴邊的話咽回去,轉而說道:“長平候說你在尼姑庵祈福。”


  阮白虞點點頭,“我知道了。”


  回去之後少不了要麵對那些牛鬼蛇神,還有叫人頭疼的婚事。


  算了,不問了,回去就能了解到京城裏的局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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