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陳年舊事

  阮泓早朝回來就得到了這個叫人哭笑不得的消息。


  按理說這三人都是大人了,怎麽比孩子還胡鬧?怕不是想著去祠堂一日遊吧?

  長寧院。


  阮白虞從床上爬起來,腦袋一片渾噩,昨晚上……他們做了什麽?

  素巧撩起帳幔就看到自家小姐一臉呆滯的坐在床上。


  “小姐,小姐,你有什麽不舒服的嗎?”素巧喊了兩聲,低聲開口詢問。


  阮白虞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昨晚上我做了什麽?”


  素巧看著眉頭緊蹙的人,恭敬開口道:“小姐你晚上和少爺二小姐喝了好多酒。”


  “……”阮白虞倒回床上,“我在睡一會兒。”


  看著卷著被子翻身背對著她的阮白虞,素巧沉默的一會兒,屈膝一禮就下去了。


  還是得讓廚房備著洗澡水,以小姐的性子,起來之後肯定要沐浴。


  相較之下,阮幕安起得真的很早了,午時的時候堪堪起來趕上了午飯,不想那姐妹兩個直接睡到了下午。


  吃過午飯,阮幕安就去看了看刑部尚書。


  傷筋動骨一百天,也是君宥下了死命令讓老師在家裏休息,不然以老師那個性子隻怕一個月前就回刑部了。


  身體基本上好全的刑部尚書在後院打了一套拳,看著站在一邊圍觀的阮幕安,拿著汗巾擦著汗走過來。


  “你小子怎麽想著過來了?”刑部尚書錘了一下阮幕安的肩膀,笑著開口。


  阮幕安抬手一揖,而後才不緊不慢開口,“上次過來,老師的傷就好的差不多了,如今過來是想問問老師什麽時候回去?”


  “遞了折子,皇上允了,明天就回去。”刑部尚書朝著亭子裏走去,“昨天你父親的慶功宴沒出席,可不要見怪。”


  “老師嚴重了,父親不在乎這些的。”阮幕安隨著刑部尚書走進屋子裏,看著端著茶點過來的婦人,起身一禮,“師母。”


  尚書夫人笑了笑,“不要多禮,坐,我給你們端些茶點過來。”


  放下東西,尚書夫人也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兩人還沒聊上一會兒,小廝帶著君深急匆匆趕過來。


  君深見阮幕安也在,頓時就想到省的他再去長平候府跑一趟。


  “大人。”君深拱手一揖。


  刑部尚書還是比較欣賞君深的,擺手讓他坐下來,“有什麽事要問我?”


  君深從懷裏掏出一份卷宗遞過去,“京城衙門那邊遞上來的案子,隻是我覺得這證據有些問題,大人且看。”


  刑部尚書狐疑的看了一眼君深,而後伸手將卷宗拿過來,看完之後遞給了阮幕安。


  “這可真是,你父親分家可真是明智之舉啊。”刑部尚書感慨了一句,而後倒了一杯茶遞給君深。


  君深頷首道謝。


  阮幕安還未看卷宗上麵的內容,對於刑部尚書的話有些好奇,而後一目十行的看過去才知道這句話的意義在哪兒。


  “這個劉氏,就是三叔已逝嫡妻的母家?”阮幕安將卷子放下來,目光冰冷深暗。


  錦州大伯的夫人也是劉氏,不過那位大伯母看著倒是溫和,能養出這種性子的人家應該不會這麽的草菅人命。


  君深點頭,“是那個劉氏,他們家是經商的。”


  劉氏能嫁給阮鵠,一是為了攀上長平候府這個橄欖枝,二嘛,大概阮鵠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人模狗樣的富家子弟,有那麽一點仰慕。


  商人再有錢,也就隻是有錢而已,這個地位就是比普通百姓高了那麽一點點,和管家比起來那是天壤之別。


  劉氏一家子不要命的攀附上阮鵠,甚至還想著算計阮泓要長平候府夫人的位置,奈何阮泓這個人,老奸巨猾,老謀深算,除了林毓對所有女人退避三舍。


  刑部尚書敲了敲桌子,“我看著倒是沒多大的問題,你覺得哪兒不對?”


  “大人,你且看這幾個人,他們都是窮苦且手無寸鐵的百姓,以劉家的陰毒不可能不斬草除根,這家子人我也去調查過一二,隻不過礙於斬草除根的手段太老練,一時間找不到證據。”


  是這個道理,劉家不可能殺所有人卻留下這個幾人。


  這幾人出現確實是疑點重重。


  “再則,劉家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就是商戶,毀屍滅跡這些年不露馬腳,他們不可能有這麽厲害的手腕,除非有人在背後幫他們。”


  劉家在京城裏也就是中偏下的商戶,這種小商戶,絕對沒有那麽大的本事。


  刑部尚書點點頭,他明白君深的意思,這小子今個過來就是想問問要不要往下查。


  查還是要查的,隻是該如何做,還是得看上頭那位和修王的意思。


  “官商勾結屢見不鮮,隻是要往下查的話,要涉及到某些人見不得光的利益了。”阮幕安端起茶喝了一口。


  反正劉家和阮鵠的事情和他們家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盡管大膽的往下查。


  “的確如此。”刑部尚書喝了一口茶,“查吧,悄悄的查,查到結果在告訴我。”


  君深點頭表示明白。


  阮幕安見君深準備離開了,也不打擾刑部尚書,同君深一起告辭離開。


  兩人走出尚書府,君深率先開口,低聲道:“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你還是讓阮三小姐注意一二,陳年老賬還是看看。”


  阮幕安點頭,“我知道,多謝提醒。”


  看君深這個樣子,隻怕是要查個徹徹底底。


  劉氏加進來這些年,也不難保她會有什麽歪心思。


  阮幕安回到家,專程去阮白虞的院子和她說了這個事情。


  阮白虞是相信阮幕安的,但是她不相信劉氏,為了以防萬一,她叫管家找來這二十年積攢的賬本。


  管家頓時頭都大了,奈何主子有命,隻好去找了。


  幾大箱封存完整的賬本被搬到了阮白虞的院子裏麵。


  姬月和蘇葉被喊來的時候也是不明所以,見那些賬本也不多問,拿起一本翻看。


  “記事起,我也沒見劉氏插手過家裏的中饋,這中饋都是母親一手把持。”阮白虞隨手翻完一本,按照順序放在一邊。


  阮幕安也在一邊幫她翻著賬本,“確實如此……,不對,我隱約記得祖母說過,母親當初懷我的時候格外小心,索性將家裏的中饋給祖母管著,奈何天不如人願,祖母不慎著涼病了,而後將交給了二叔母,而後不知如何就到了三叔母手裏麵。”


  那個時候他太小了,隻記得祖母後麵說劉氏不成器,管家都管不好,後來母親生下他之後,中饋就從劉氏手裏被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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