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一個字都沒有
因為壓力頓消,此刻心中暢然的,墨青微的臉上掛上了一個大大的真誠的笑容,這笑容清澈得就好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百裏驍看著這個樣子的墨青微,突然之間帶愣了一下,這樣子的墨青微當真是他頭一次見到,這笑容是那般的美好,那般的清澈,那般的讓人不忍觸碰。就隻是這一瞬之間,心底竟然油然而生一種,想要保護這美好的笑容的衝動。
不,不對。百裏驍這股子呆愣的勁兒過去了之後,就覺得心裏頭不自然了,他竟然是不想要別人跟他一起分享這樣的笑容。
百裏驍是一個行動派,想到便要有解決辦法,所以,他第一時間的動作,就是一把拉過來了墨青微。在墨青微還處在呆愣狀態的時候,他就拉著她一起回宮去了。
那步伐急衝衝的,而且還可以得用自己碩大的身軀,來遮掩著自己一旁墨青微那嬌小的身子,當真是想要將她私藏了一樣。
在他們二人的身後,燕忠目送兩人離去的身影,越看越覺得這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麵實在是太過於的詭異。不像是主仆,也不像是師兄師弟,倒像是一個年輕的小情侶。
燕忠心裏這樣想,瞬間就是渾身一激靈。用力的搖著頭,就好像想要將自己的頭顱給甩掉一樣,嘴裏頭還莫名其妙地念叨著:“不許瞎想,不許瞎想,不許瞎想。”
他又充當了一會兒愣子,才轉過身來,看向他身側的紀寧。今晚的陳六和陳大海,都是紀寧找來的,這一點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而紀寧是當眾找來這麽兩人,讓主子難堪來著的,所以,他知道紀寧是真的惹怒了主子了。不知道該再和紀寧說什麽,燕忠隻得是歎著氣準備離開了。他著實是想不清楚,紀寧為什麽就非要和墨青微過不去呢,以前的所作所為也就算了,這一次已經真正的影響到了主子了。究竟是何苦來哉?
紀寧自己也是知道,他今晚做的事情可能會讓他的主子丟臉。可是,他真的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墨青微的存在就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他想把墨青微從主子身邊弄開,可是,不管是主子還是燕忠,根本沒有人相信他的話。所以,他今晚才會如此鋌而走險。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墨青微的運氣真的是好到逆天了,關鍵時刻,竟然是連國師都能站出來替她撐腰。但是,即便這樣,他也發現一點,國師今天雖然一直在維護著墨青微,但是,他也一直在模糊重點,轉移場上人的注意力。
重點就在於,墨青微並沒有被驗身啊!
隻要一想到這點,他便覺得自己還有希望。隻要讓墨青微被驗身,隻要讓事情的真相揭露出來。主子就會知道自己是全心全意為了他的,也就不會再惱怒自己了。
沒有驗身!對墨青微本來就懷有強烈懷疑的紀寧,越想越覺得不對。他還是想著,有朝一日能找出墨青微隱藏下的破綻,讓真相大白於天下,讓自己沉怨得雪。
燕忠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看著越來越魔障了的紀寧,在路過他的身邊,準備離開的時候,隻是說了一句:“好自為之吧。”
紀寧抬頭看了一眼,許久都不曾與自己說話的燕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的搭話,就隻是默默的看著他,好像是準備目送他一般。
燕忠和紀寧已經走到了一平齊的位置,兩個人的肩膀相互交錯著。在經過的這一瞬間,燕忠又是不由得回想起了二人往日之間的兄弟情誼,下意識的便心頭一軟,隨即又提醒了他一句。
“主子沒有下達任何關於你的命令。”燕忠的這一句話,可以說是,說得非常得沒頭沒腦了。
但是,偏生生紀寧這個時候腦子卻是好使了,能夠聽明白了。他的臉色瞬間一白,然後身形踉蹌的向後退了一步。
隨即,又頗為不死心的開口問道:“一個字,都沒有嗎?”
“一個字都沒有。”燕忠回答了這個問題之後,就搖著頭離開了,向前追尋著百裏驍和墨青微的腳步去了。
隻留下紀寧,一個人默默地離開這裏,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他寧可主子說了一個“殺”字,也不願意聽到這樣的答案。一個字都沒有。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已經被主子放棄了,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棄卒了。
他接受的所有訓練全都是為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他的主子百裏驍,如果他被放棄掉,那他還剩下什麽了?這樣的沒有處罰,比任何一個處罰都來得更加恐怖。
那邊,燕忠已經追上了百裏驍和墨青微的步伐,不過他卻不敢太過於靠近了,隻是遠遠的跟著,他著實是承受不起,近處觀看二人的巨大衝擊力了。
從遠處看去,二人的身高搭配在一起,還當真是和諧。若非是墨青微一身小太監的服侍,影響了這幅畫卷的美感,從後麵看,還真應該是一幅郎才女貌的模樣才對。
燕忠握著自己碗大的拳頭,照著自己的腦袋就懟了一下。自己這腦袋裏,一天到晚的,究竟在胡思亂想一些什麽東西。
快步的走了過去,燕忠隻覺得自己從遠處看,比從近處看,還更容易胡思亂想。當真是遠遠的吊著也不行,近處的跟著也不行了。
燕忠僵硬的站在原地,果不其然,他這一次的選擇又是錯誤的,跟到近處來的他,再一次的受到了暴擊。
“攝政王,您能不能不要總壓著我的肩膀!”墨青微不滿意地說著,與此同時還手腳並用的,試圖掙脫百裏驍的懷抱。
“你是我的師弟,我攬著你的肩膀又算得了什麽了大不得的事情?”百裏驍此刻說話說得理所當然的,他頭一次這麽感謝那個不靠譜的師傅,給自己找到了這樣好的一個理由。
二人一路,就這樣的向著錦薇殿回去了。全然的忽略了受到暴擊傷害的燕忠,更遑論紀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