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秘密!
整個盛京城因為鬼婆要收徒這件事情沸騰起來了。朝中,上至侯爵世家子嗣下至七品芝麻官的子嗣都躍躍欲試想要報名參加成為鬼婆唯一的弟子。
原因無二,鬼婆的醫術在整片大陸不能算第一,也至少能算第二。若是能跟這樣醫術高超的前輩學習醫術,那學成之後,聲望、地位什麽的便都會有的。
有這樣的誘惑在,誰不想抄近路成為摘取順利果實的那一位。
然,鬼婆挑選弟子的規則也很奇葩。
比如現在,當墨青微跟著燕忠還有其他一些侍衛將一大堆畫像送到鬼婆麵前時,鬼婆就又讓他們將每張畫像攤開。
“鬼婆前輩,這是兵部侍郎姚元宏嫡子姚昭。他今年剛束發,坊間傳聞他資資聰慧,三歲便能誦讀四書五經,五歲就出口成章……”燕忠指著畫像裏的男子說道。
斜躺在床頭的鬼婆卻是擰了擰眉,嫌棄道,“這人長了一張馬臉,難看,不收!”
燕忠,“……”
墨青微,“……”
燕忠又讓墨青微攤開第二張畫像,“鬼婆前輩,這是承國公之女徐慧。徐慧相貌清麗,為人端莊賢淑,乃……”
鬼婆直接打斷燕忠的話,“就這相貌也能說清麗?”
燕忠,“……”
墨青微,“……”
第三張、第四張……等到墨青微攤開第八張畫像後,燕忠也不介紹畫像中人的身份地位,幹脆直接問道,“鬼婆前輩,這位的相貌您可看得上?”他算是看出來,能成為鬼婆徒弟的最基本條件那就是要長得好看。
都說這相貌是天生,如果可以誰不想出生就自帶一張好看的臉啊。
燕忠心裏為那些因為相貌不好看被淘汰的人感到憂傷。
不過沒辦法,誰讓鬼婆是大佬,大佬有權任性。
這一天忙碌下來,墨青微和燕忠算了算,鬼婆從一大堆畫像中最後隻挑選了八個人。這八個人的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昭容郡主自是入了選。
最讓墨青微感到意外的是,當今皇帝君承廷這次居然也提交了他自己的畫像。並也被鬼婆挑中入了選。
燕忠帶著墨青微回宮後,就把鬼婆挑選的八個人選稟報給百裏驍。百裏驍眉尖兒有涼薄的戾氣輕攏,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罷了,皇上既是想參加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言語之間完全沒有要打壓君承廷的意思。
將事情稟報完畢,墨青微要跟著燕忠退下。百裏驍這時卻喚住了她,
墨青微頓住腳步回頭去看他,百裏驍一雙眼瞳幽幽落在書案的奏折上,“你今天晚上就搬回孤的寢殿。鬼婆她的身子撐不了多久的。”
墨青微心裏一凜,她這段日子過得有些愜意了,都差點把百裏驍讓她做“藥人”的事情給忘記了。
所謂的藥人,就是要同吃同喝同睡,然後在需要的時候,取她的血供給百裏驍當藥引。
“奴才知曉了。”墨青微眼睫微微輕垂。
不止是她,就連跟在百裏驍身邊的人都發現百裏驍從楚雲樓回來的那一夜,整個人變得更加寡然狠厲。以至於這些天大家做起事情來小心翼翼,深怕一不小心惹惱了他。
墨青微現在也不敢跟百裏驍多扯皮,應諾下後便真的跟燕忠搬了衾被,回去和百裏驍一起了。
當夜,墨青微又睡不著了。
燕忠是個喜歡講八卦的主兒,她和燕忠同屋而眠時,這家夥嘰嘰喳喳得,一直跟她講話。她每晚幾乎都會在燕忠的“催眠”下入夢的。
百裏驍不同,他安靜。
連呼吸都很清閑。
可縈繞在他身上的氣壓太過的逼仄懾人了。
隻是和他同屋而眠,都能讓人感覺到心頭像是被一座大山壓過似的,喘不過氣來。
墨青微閉著眼睛數羊,一片寂靜中驀地傳來了百裏驍低沉渾厚的聲音,“墨青微,如果一個女人和男人不小心……咳咳……糾纏了一夜……女人又沒有找那個男人負責……你覺得是什麽原因……咳咳……”
墨青微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百裏驍話中的那個“女人”該不會是指她吧?
“攝政王……這個……呃……怎麽說呢……”墨青微一時語塞,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最後幹脆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攝政王,那您覺得這是為什麽呢?”
趁著百裏驍還沒有回答之際,墨青微又趕緊補充了句,“奴才沒有淨身前,也是個男人……男人嘛,對女人總是不了解滴……”
安靜。
百裏驍沒了話語。
“攝政王?”墨青微輕喊。
安靜。
墨青微等了許久他都沒有回答,可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她這個問題時,百裏驍卻開口了,“她應該有什麽難言的苦衷,不能向那個男子傾吐吧。”
百裏驍突然這麽“善解人意”了?
墨青微驚詫,“那攝政王,若是您哪天查到那個女子的下落,您會怎麽處置她?”她問這個問題時,很是緊張,雙手都緊攥成拳頭狀,手掌心也被汗水打濕了。
“……睡覺吧。”百裏驍似乎根本沒有想回答這個問題。當然,他也沒有注意到墨青微問的話裏直接代入了他。
百裏驍再沒有了聲音,墨青微得不到答案,也有些意興闌珊。後麵迷迷糊糊之間也睡了過去。
離盛京城幾百裏的閔州。
官道上,幾百個穿著甲胄的士兵正護送著幾輛馬車連夜趕路。
其中的一輛馬車裏,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伸手探了探車廂裏躺著的女人。那躺著的女人也約莫三十出頭的樣子,長得可謂雍容華貴。隻可惜,昏迷著的她臉色過於蒼白,將她的美貌壓下了幾分。
這個昏迷著的婦人就是當今太後娘娘唯一的女兒長陰公主。
邊上伺候照顧她的婦人,是她的丫鬟明冬。
明冬摸著長陰公主發燙的臉頰,眼神有些複雜。不過她還是很快的跳下了馬車,追上了走在車隊最前頭的駙馬沈真卿。
沈真卿騎著一匹高頭大馬,三十多歲的他渾身散發著被歲月打磨過的成熟和睿智。
“駙馬爺,公主好像病得更嚴重了。”明冬擔憂的稟報著。
他們一行人在幾個月前就往盛京趕了,駙馬爺有急事,半路上離開了一些日子,而在駙馬爺離開的這段日子裏,公主的病就越發嚴重了。
現在更是發展為每日都昏迷不醒了。
沈真卿聽明冬這麽一說,成熟的臉上馬上浮起了擔憂之色。他快速的下馬,上了馬車。伸手探了探長陰公主的額頭。
額頭燙得嚇人。
“這些沒用的庸醫。”沈真卿低罵了一句,又命人就近找一處村落先住下。當夜,沈真卿衣不解帶的照顧著長陰公主。
可長陰公主的病依舊沒有絲毫的好轉。
沈真卿沒有辦法了,隻能重新讓隊伍啟程,希望回到盛京城後,在宮中禦醫的診治下能治好長陰公主的病。
“姒、姒兒……”高燒之中的長陰公主漸漸說起了糊話。
她口中的姒兒就是她女兒昭容郡主的小名。
“公主,您在說什麽?”明冬將耳朵貼在她的嘴邊,想要聽清楚她的話。
“姒兒……把本宮的姒兒……還給本宮……求……求你們……”
長陰公主迷迷糊糊的說著,明冬沒有多想,隻以為長陰公主瘋了這麽久,太久沒有見到昭容郡主,現在恨不得馬上就見到她的親生女兒,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