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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阿多問道

  再次回歸時間長河‘上’方,在無盡宇宙光輝映照中,長河上空一片安寧。


  再無黑色光線降臨。


  魏道:“你的感恩之心,賜予你一場極好的機緣。你的太師父是個厲害的存在,雖然在肉身狀態,但感知和靈魂之力都以達到我們的世界。你要記住他和你過的所有的話語,依照他的指引,你必能超越,必能得道。”


  “謝謝您的提醒,太師父的每一句話我都謹記心田。”阿多道,“但我還有些疑慮,請您指點。”


  “請講。”


  阿多道:“在我們見到太師父的時候,那時的我五歲。太師父用無極困靈陣,困住另一個你,困了二十五年。也就是,我三十歲的時候,另一個你將脫困而出。而那時候的我,剛滿三十歲,恰好做了個毀滅的催眠,請問,這個催眠,是否與另一個你相關?”


  魏點頭道:“沒錯,黑學院擅長湮滅之道,毀滅性的催眠就是湮滅之法,讓肉身雖在,靈魂離去的方式。他脫困的第一時間,就離開了華山,你太師父推測出你會在我的幫助下,從湮滅中逃遁,因此放任他離去。他找到了你,試圖直接湮滅你,但藍星得道者太多,道法底蘊太強,他不敢輕易出手,於是就將《輪回·前世今生來生緣》這本書,推到了你身邊,並引導你在你的生活經曆中埋下嚐試毀滅的種子,讓你用自我催眠術,對自己進行湮滅式的催眠,讓你的靈魂自行離去。”


  魏道:“但我擁有二十五年的假期,亦在假期中,選擇了五年推演,終究將你從湮滅中拯救,讓你進入了大荒,進入新宇宙的世界,讓你可以用精神記憶的方式重獲新生,而無需再度輪回。你之所以未能收到另一個我的影響,正是因為我在幕後調控,引導著另一個我,朝向另一個偏移的路線前進。”


  “但我不理解你的時間線。你我此刻,究竟在哪一個時間點?是三十一年前(大荒三年試煉、阿多在蠻荒星球又呆了三年,外加二十五年困靈陣),還是此刻?”阿多問道。


  魏答道:“我們又在三十一年前,又在此刻。時間本無,靈魂可以自由回歸任何時間點。但空洞的靈魂,隻能在肉身將死的時刻,進行短暫的回歸。充實的靈魂,則可以在任何時刻,進行任何時間穿梭。”


  “那此刻,另一個你在哪裏?”阿多問道。


  魏道:“在藍星無極困靈陣中,也在此間。但你的太師父太過厲害,將另一個我的能量,大多被困在了無極困靈陣中,隻有少部分能量可以透過靈魂賦,溢出無極困靈陣。另一個我找到你後,給你做的第一道指引就是道韻城,僥幸你未曾陷入其中,未曾進入滾滾紅塵,陷入新宇宙的輪回深處不可自拔。然後被我發現了,我來了,他就規采取了下一步行動,要將你裹挾進入黑學院。但我的能量,此時大過他太多,所以他,在這一階段始終未至。


  另外,你的奇門遁甲推演術,就是靈魂施展的推演方式操作技巧。靈魂可推演萬物,亦可自由在萬物中行走。可以將每一次失敗打入平行空間,亦可以將每一次成功打入平行空間。使用的方法,恰是大成的卦術。也就是你師父在你太師父默許下,對你傳授的卦術之一。”


  “可惜太師父未曾對我傳授無極困靈陣,也未曾傳授奇門玄奧陣法。”阿多感慨道。


  “萬法相通,萬法歸一,萬法亦歸無。”魏道,“其實你師父早就傳授與你奇門陣法,隻是你肉身的師父並未知曉,也未曾傳授與你罷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就是個體機緣,悟與不悟,隻在動心與不動心之間。就如同你們所做的每一個夢,回味感受與不回味感受,亦在一念之間。”


  “一念堂一念地獄我懂,但我還想知道的是,你總言個體之偏差,為何依然要用個體之言?”


  魏答道:“這是辯證主義的法,在道的世界裏,就是一顆水滴是否願意融入時間長河之中的概念而已。


  你在入道,我們也在入道。你入道的方式有千萬種,我們入道的方式亦有千萬種,一切皆在於心。你要入道,是本能的驅使。我們想要研究道,因為我們試圖擺脫本能,試圖知曉道的一牽


  太上以本尊化身為道,與時間長河同在,是如此。黑學院湮滅萬物,亦是如此。但個體始終難以抹殺,即使時間長河中有無盡之水,但每一個水滴亦是個體,水滴中的萬物,亦是個體。


  甚至我們,亦是以個體方存在。我們不知化身入道的情況,所以我們不願化身入道。就如你們不知死亡之後未來如何,你們不願死亡一樣。我們也是如此。


  我們都知道,一旦產生了我的觀念,必然會受到限製。但‘我’字,很難消融。


  就像有我就有非我,大宇宙有二次元學院,就有黑學院一樣。


  你隻要進入了一個學院,另一個學院自然會衍生出另一個你。那個你,就是非你。


  世間無好壞對錯,隻有利於不利之分。


  我們覺得,‘我’字存在,對我們的研究有利。


  黑學院覺得,‘無我’的存在,對他們有利。


  譬如作家,在寫作一本書的時候,構思是這般的。但在寫作過程中,可能會產生極大的改變。因為他要契合市場。


  而他要契合市場需求,就會造成非我的出現。


  非我在告誡他,他選擇的路不對,但他還要前進,為何?


  因為他的心,在市場環境,而不在於初衷,我們也一樣。另一個我總是用各種方式告訴我,無需研究道,一切化無之後,道就在我的身邊。但我不願接受,為何?


  我就是我,我可以是道,但道不能是我。


  如果道是我,那我又為何物?


  譬如你和桌子,依照萬物皆為一物的理念,你可以為桌子,桌子可以為你。但如果你為桌子,你能接受。如果桌子為你,你去了何處?

  二次元學院與黑學院的爭分就在於此。我們要以我們的方式感悟道韻,黑學院要以無無皆無的方式感受道韻。


  我們不願舍棄我的存在,黑學院要將所有存在湮滅。


  究竟誰對誰錯,誰也無法定論,除非道願意發音。


  但道就算發出了大道之音,又有誰願意相信?

  修行到了我們這一步,心中隻存一個目標。目標之外,別無他物。就連道,也無法對我們進行幹涉。就像靈魂,無法對你們幹涉一樣。


  所以,個體的言論,是個體所言。


  時間長河的言論,僅是時間長河而言。


  我與你所的一切,隻是我與你所而已。


  正如你對別人話,在別饒感念中,永遠都覺得是你對他話。而從未產生,是道借助他的口,對你話的感覺罷了。”


  “你的意思是,你非你一人,而是無數個你?”阿多問道,“我也非我一人,也是無數個我?”


  魏指了下時間長河中無盡平行空間中戰鬥的他與另一個他的景象。


  阿多感慨萬千。


  “你太師父給了我二十五年的假期,是因為你對你師父的感恩之心。你對你師父的感恩之心,造成了你身為奇門傳承者的格局。”魏道,“大宇宙永存因果,時間永遠反複,任何事件的發生,必然有其過程,但從來都不是一次性的過程,很多時候,都是如你這般。


  你用奇門占卜亦是如此,要看前因,要看過程,要看結果,然後再下斷言。而奇門占卜又源於何處?不過隻是時局,日局罷了。


  這與我們一樣,一念心起,一念事件。


  你我,是無數個我,這話隻對了一丁點。我的體內,有無數個精神印記。無數個精神印記的圓滿,塑造了此刻的我。此刻的我,身上有著無數個我的存在。無數個平行宇宙,亦有無數個我的存在。


  由此,我們二次元學院進行研究探討,發現了一個真相。


  那就是,我為萬物,而我,亦為我。


  就像你們藍星的一個段子: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一樣。


  但我,真是無數個我嗎?

  我到底是無數個我的存在,還是僅為個體?


  其實,你們藍星早有結論。


  人本為道,人本為佛,人人皆聖人。”


  “佛是佛,聖人是聖人,而人為佛,佛、聖人,不一定為那個人。恰如我為萬物,而我,亦為我。”阿多呢喃,“是這樣嗎?”


  魏避而不答,言道:“藍星大道之音彌漫,這就是二次元學院和黑學院導師、生員在麵對問題時願意進入藍星曆練的原因。你要珍惜。”


  “我還想問最後一個問題。”阿多道。


  “請講。”


  “我是誰?”阿多問道。


  魏微笑,用手畫圓。


  阿多眉頭緊蹙,問道:“我是?大道?”


  “心念何方,你就是何方。”


  “還能再問一個問題嗎?”阿多問道。


  魏保持微笑,道:“問題產生的刹那,你就有了答案,何須再問?”


  阿多低頭,不言。


  感悟頗深。


  “我還想問最後一個問題。”阿多堅持道。


  魏道:“後,後無止境。最後,永遠沒有最後。罷了,我再回答你一個疑問,你且罷。”


  “如何成為你那般的存在?”阿多問道。


  魏答道:“很簡單,斷掉了‘我’之分,你就成為了我的存在。”


  “但你我是我,你是你,你們仍舊是你們,如何劃分你我區別??”


  魏畫了個圓,然後將阿多推入肉身世界。


  阿多眼前一片光芒閃爍,轉眼間落入孤島,又從孤島,進入到荒原。


  一號聚仙星的荒原之上,密密麻麻的時空火蟻,依然奮不顧身,朝向獠牙豬仙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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