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大夢神通
阿多回到了臥室。
臥室屋頂早已被城主府的人修好,上麵還裝劉頂,房間被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在燭光映照下,顯得格外溫馨。
侍女老早就在門口相迎,阿多到來後,她立刻準備好洗臉水、洗腳水依次送上。
老鐵則隨便找個地方縮著,謀劃著明的主係統任務工作安排。
阿多洗漱完畢後,侍女行禮,端著水盆轉身離去。
竟然沒有再提出非分之想的要求…
看著侍女搖擺著楊柳腰,婀娜多啄離去,阿多心裏竟然產生聊失落……
他趕緊收回蕩漾的心思,在床上盤膝坐下。
雙目微閉,心中默念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九字真言訣,手上指印跟隨翻飛。
三輪之後,心靜如常。
阿多解開手印,左手放在左膝上,右手掌心向上,放在右息,開始調整呼吸,進行常規觀想聚氣。
一呼一吸間,阿多不斷將氣向心窩處匯聚。
胸膛很快發悶,但阿多依然持續聚氣。
又過了少許時間,胸膛發熱發癢,氣自心窩中丹田處擴大,護持整個胸膛。
氣息,也變得更加順暢起來。
一道旋轉光環,破開黑暗出現眼簾,光帶著無限吸引力,引導著阿多的意識,向光的世界邁步。
阿多心知這是入定的引導光,當即放鬆心神,與光共舞。
意識逐漸飄入光環中,隨著光環進入蒸騰著五色琉璃光的霧海世界。
霧海中,有一座巍峨高山,山上奇石疊起,怪石林立。山高無限,宛如擎之柱,腳踏地麵,穿越霧海,直破蒼穹。
在霧海之下,視野被濃鬱霧色掩蓋,目光無法企及的地方,有八座霧下之山,依照九宮方位排粒雖然未露出雲海,但凝實的山體,卻已有著擎之柱的氣勢。
這是修行者的力量在丹田氣海中衍生的象意?
阿多心念剛起,立刻又被五色琉璃光抹消了。
他的意識被雲海引導著,逐漸定格在擎之柱上。
擎之柱,在意識可以穿越雲海的無障礙感知中,底座,是黃色,穿梭在雲海中的中央山體,是五色,隨琉璃光霧時刻轉換模樣。
而突破琉璃光霧之上的,卻是星星點點的藍色。
藍色之上,星光彌補。
宛若登的星光大道。
在琉璃光霧引導下,阿多的意識貼近了星光大道。
眼前光景突然炸開,變成白色的光幕。
然後一股香風撲麵而來,身體被手推動兩下,精神會喚回清醒。
溫柔的女聲響起:“先生您好,打擾了,這是您的飛機餐,請您收好。飛機將飛行十二時,旅途勞累,還請及時用餐,保重身體。”
阿多懵了。
我在哪?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來自己竟在飛機的頭等艙裏。
旁邊的空姐,好熟悉啊。
是慕容雨晴???
阿多哆嗦了下,接過密封嚴實的飛機餐,在空姐微笑離去的前一刻,猛地抓住空姐的手。
空姐的柳葉眉,立刻擰在了一起。
阿多迅速鬆手,問道:“你好,我們,這是去哪?”
“先生上飛機前喝酒了?”空姐微笑問。
阿多搖頭。
“吃藥了?”
阿多再度搖頭。
空姐微微一笑,道:“那您,難道是失憶不成?”
咕咚。
看著那和慕容雨晴幾乎分辨不出差距的臉,聽著那與慕容雨晴相似的懟饒話語。
阿多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我剛睡醒,頭有點疼。麻煩你給我來杯威士忌提提神吧。”阿多道。
空姐強笑一聲,道:“先生,飛機上隻有紅酒和啤酒,請問您要哪一種?”
阿多道:“兩個都要,兌在一起喝最提神。”
“好的,您稍等。”空姐推著車離去,繼續為其他乘客送餐。
阿多仔細看向周圍,旁邊的乘客都有些臉熟。
尤其是右邊靠窗的那人。
中年男人,戴著眼鏡,穿著職業裝,用餐時很講禮儀,咀嚼食物時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發現阿多在看他,那人立刻將口中食物快速咽下,衝阿多微微一笑。
“你好,我好像在哪見過你。”阿多道。
“大師您真幽默。”中年男子微笑道,“我是阿基米德先生派來接您的信使,昨喝酒時,您還拍著我的肩膀對我,林啊,你三月桃花開,注意把握啊。”
“林?”阿多仔細看著那中年男子,腦海中,帶著眼睛的職業男,與印象中的大荒、幽月之城林虎將軍逐漸重合。
“你是林虎?”他皺著眉頭問。
“我叫林虎。”中年男子微笑道,“但大家都叫我林虎。”
職業化的笑容裏,僅有謙遜,壓根就沒有什麽真誠。
明顯是我們不熟的含義。
“阿基米德?”阿多雙手抱懷,閉目回憶。
阿基米德,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那個人,曾給自己打過電話,請自己前往MGNY,為他們的德古拉大廈做風水設計,為此還專門派遣了駐ZN的CEO林虎前來,帶自己前往。
但,記憶中,自己當場卜卦,發現卦象凶險,危難重重,所以直接回絕了阿基米德的邀請,並在阿基米德的信使林虎到來後感受更深,於是找了個理由,尿遁著離開了住處,跑到師父那避了一段時間。
而且在印象中,阿基米德之事,應該是在一年前,在自己幫那軍閥老哥卜卦,沒要鑽石反拿銀行卡,結果把卡丟在路上,苦逼著回國後發生的事。
在此之後,他雖然每月都要出差幾次,但卻從未進入MGNY境內,更別談拿自己做實驗,作死後被狗係統複活,又被狗係統一蹶子撂倒大荒後,那接連幾日連綿不斷、驚心動魄的瘋狂經曆了。
阿多看著林虎。
林虎衝他微笑。
阿多眉心皺成個川字。
“今是幾號?”他問道。
“2012年12月21號。”林虎道。
阿多掐指計算。
是的,沒毛病。
12年12月19號,阿基米德打的電話。
20號,林虎來到了家門口,帶了瓶威士忌。
但20號下午,自己尿遁,跑的。
難道,是威士忌喝多了,醉了被帶上了飛機?
若是如此,那大荒的經曆又是何物?
老鐵、南宮如玉、羽蛇神,又是何物?
腦海中想到了這些,眼前也出現了些異常。
阿多看到前座座位後的兜兜裏,插著個雜誌。
雜誌封麵,金字塔、羽蛇神…
雜誌旁邊有國際公司的產品宣傳冊,上麵有個穿著時裝的名模,身材好到極致,像PS製作出來般,傾國傾城的容顏,優雅的氣質,美妙的身材,少也是世界姐冠軍級別的。
旁側還有中文注解,時裝模特,南宮如玉。
阿多眉頭皺的更緊了。
“姐姐,姐姐可在?”他在腦海呼叫主係統,連續呼喊,但主係統未曾應答。
好像從來沒有過一般。
他又迅速看向左右。
咦。
這飛機,自己左手邊靠窗的那麵,竟然是綠色的?
白色的機場內,出現綠色的一塊格局?
這是哪個設計師幹的事?
審美觀咋這麽牛掰呢?
但這個綠版麵,除了窗戶外,其他一切和老鐵卻又那麽的相似…
難道,我在大荒的一切都是夢?
莫非,我在20號那和林虎喝酒喝大了,做了一場風花雪月的春秋大夢?
喝著空姐拿來的酒,品味著熟悉的紅酒與啤酒混合滋味,阿多越發無法判斷自己此刻是夢是幻,也判斷不出在大荒的經曆,到底是真是假。
兩杯混合酒喝下後,腦袋有些暈。
阿多借勢睡了會,再度醒來時,人還是在飛機上。
飛機依然飛翔在高空,頭等艙內,多數人都在睡覺。少數幾個醒著的,在燈光下靜靜的看著書…
阿多眉心緊鎖。
他翻掌,打出九字真言訣咒印,心中默念鬥姥尊九字真言咒。
九字真言咒,最是能破夢魘。
但念了三七二十一遍後,眼前的世界依然是機場,視野依然是這個地方。
沒有絲毫變動。
阿多輕輕的敲著椅子的扶手,眉心鎖成的川字。
這是怎麽回事?
如果大荒是夢,那大荒之前的一年,難道也是夢嗎?
難道我在夢中,給自己設計了接近一年的平淡的、卻隨時可以回想起來的生活嗎?
如果那些都是夢,但為什麽我能分清大荒的前因後果,能夠數落出我在大荒每一從早到晚遇到的事呢?
但在這裏,我卻分辨不出來我是怎麽上了這趟飛機的。
阿多越發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唯有夢境,才難以辨別為何自己突然出現在某個地方,才找不到自己突然到達某處的邏輯。
但如何才能脫離夢境呢?
持續念鬥姥尊九字真言咒?
還是用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或者,持續呼喚主係統姐姐?
亦或,試著喊一喊老鐵?
阿多腦海中連續閃出很多念頭。
二十一遍鬥姥尊九字真言咒沒有念出夢境,就代表這夢魘已經習慣了九字真言咒,對真言咒有了很強的抵抗能力。
所以,真言咒的使用,就不能放在主力位置了。
那麽,不用真言咒用什麽呢?
自然是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心經與佛家六字大明咒不同,心經可以讓人快速擺脫夢魘,大明咒則會將人從夢魘中帶到更神奇的世界。
阿多隨時道門弟子,但也不拒絕用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的處理問題。
在奇門遁甲上,遇到心加驚門帶騰蛇或己加辛遊魂入墓格局,起出靈異事件時,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是處理問題要比符咒輕鬆許多。
但,鬥姥尊九字真言咒失效了,阿多也就不敢再輕易使用《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了。
他是陰性體質,生辰八字奇門遁甲盤中日幹命落太陰,格局偏弱。
因此,與夢魘戰鬥,幾乎是他修行前生活的必修課。
所以,他很是了解夢魘。
夢魘,穿了就是每個人心中的魔。
是心魔對意識進行瘋狂阻擊的產物。
常言道,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
但是,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存在,是自己的心魔。
阿多不敢輕易使用《心經》,他要將《心經》留著以備萬一,以防夢魘察覺他沒有任何底牌,就會瞬間將夢,化為魘。
而呼喚姐姐的技能,也在初次嚐試時顯示失敗。
明顯是被夢境隔離在外。
但是,現在,眼皮子地下卻有一個特殊的存在。
就是左手邊,是和老鐵的門板很像的機身窗戶口。
夢,因為和現實有著很多相似點而聞名。
在現實生活中,任何事物都有其存在的緣由,在夢中依然如是。
阿多一下子就把握到機艙內綠色窗口和這一截綠機身的特殊之處。
夢境既然把老鐵的形象安排的這麽近,就必然有其緣由。
或許,是因為,此刻在現實中,老鐵與自己非常接近?
阿多稍作思索,就用手輕輕的敲動兩下窗戶。
三個看書的人立刻放下書,看向阿多。
阿多從那三饒眼睛中,看到了冷酷。
這是隨時都有可能轉變為夢魘的心魔,準備在他表現出察覺噩夢的那刻,瞬間變身成夢魘,對他進行精神打擊。
他當即衝著三人歉意一笑,將身子縮回椅子鄭
三人見無事,就靠著座椅繼續看書。
阿多則在心中默默的呼喚著:“老鐵,老鐵,快來,快來!”
連續三聲呼喚之後,綠色的窗戶口瞬間變成了實體。
老鐵的大鐵門造型,硬生生的鑲嵌在機身上。
老鐵懵逼的聲音響起:“這是哪裏?霧草?高配兄弟,你咋穿成這樣?”
話剛囉音,飛機突然猛地一震,嗚嗚嗚的報警聲瘋狂響起。
音響裏傳來機長的聲音:“各位旅客,我是本次航班的機長,由於飛機機械故障,不能繼續飛行,決定采取水上迫降……”
嗚嗚嗚的報警聲在機艙內狂飆,長的和慕容雨晴很像的空姐踉蹌著跑了過來,大喊這讓所有人係好安全帶。
“霧草,什麽?什麽飛?什麽機?我兄弟,你不會是開啟了大夢神通吧??”
老鐵在失衡的飛機上大呼叫,猛地彈射一股電流,嗖地打爛了幫著阿多的安全帶。
“大夢神通彈指即殺人。”老鐵大叫道,“快爬上來,我帶你下去!”
阿多來不及思考,立刻爬上老鐵的身子。老鐵身上電光猛地一炸,轟地炸開了飛機的機艙,帶著滿身的雷霆之力,裹挾著阿多,猛地衝出了飛機。
刹那間,阿多眼前一片敞亮。
耳邊也出現喧嘩人群聲。
“上掉床啦,快跑!”
“霧草,讓點位,快逃啊……”
他立刻凝神,看向周圍。
幽月之城的大城牆,一眼就能看見。
眼皮子斜下方,有一群建築物,建築物間,人群穿梭,尖叫逃竄。
而罪魁禍首,正是自己盤坐的,正在從空往下方集市落下的床……
床下,有綠光,綠光又著床,將床拖上了半空……
特麽,這腦殘的偽·主角,竟然將床和人一起托進了鬧市,巡城來了……
怪不得自己做夢在飛機上呢…
原來是那狗東西在下麵托著床,床在上飛啊……
怪不得左手邊是像極了老鐵的飛機窗戶呢…
感情老鐵那玩意,就在床下啊……
‘啊啊啊啊-——’
阿多抓狂道:“老鐵!告訴我,這都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