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父女相認
柳如風現在已經對程曉曉有了一定的了解了，知道她是個很通情理，也很識大體的人，甚至能肯定，她心裏一直想和程思遠相認的，隻是心結還打不開，不知道怎麽麵對。
要不是因為有這個把握，柳如風也不敢私自下決定把程思遠拉進來，程曉曉雖然不是火爆脾氣，不像冰雪銀狐那樣動不動就拿槍指著他，但是越是這種平時不怎麽發脾氣的人，一旦發起火來才會更可怕。
程思遠看到可愛的妞妞，也是喜歡的不得了，說實在話，他自從離婚之後到現在還保持著一個人，為了程曉曉，他果斷選擇了單身生活，就是擔心一旦家裏多了一個人，程曉曉接受不了。雖然程曉曉從沒去過他那裏，但是他卻一直做著準備，而且始終期待有那麽一天。
“呦呦，妞妞真漂亮，爺爺今天沒帶禮物，一會兒出去再給你買好嗎？”
程思遠笑著攥著妞妞的小手說道。
“嗯，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到時候不能忘了哈！”妞妞大聲說著。
程思遠都快笑的不成樣子了，老人都喜歡孩子，而且妞妞還這麽可愛，他更是喜歡的不得了，剛才的所有緊張都消失不見了。
小妞妞好像發現點了什麽，趴在柳如風耳邊偷偷的問：“爸爸，為什麽你管爺爺叫叔叔呢？他到底是誰的爸爸？”
“什麽事都瞞不了你，真是人小鬼大！”柳如風刮了一下妞妞的鼻子板著臉嚴肅的說。
妞妞眼珠轉了轉，又湊到柳如風的耳邊低聲說道：“爸爸，你告訴妞妞一個人，我保證不會給你說出去！”
“保證？”
“嗯，我們可以拉鉤……”
柳如風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微笑著點點頭，趴在妞妞耳邊假裝說悄悄話的樣子，低聲道：“這是你曉曉媽媽的爸爸，因為他們鬧別扭了，所以你曉曉媽媽不管你程爺爺叫爸爸了，所以今天……就全靠你了，有問題嗎？”
這一段話自己都差點把自己繞糊塗了，小妞妞能懂嗎？但願吧……
其實這種事主要還要看程思遠，別人隻是個輔助，小妞妞也確實能起到調劑的作用，但是也不能指望她太多。
就在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說笑笑的時候，程曉曉從洗手間走出來了，臉色凝重的看著他們。
動靜那麽大，她又不傻，還能不知道是誰來了？這時候壓力最大的就是柳如風，他也心裏打鼓，暗暗自我禱告，“千萬別當眾抽我就行……”
程思遠不是個特別靈通的人，這時候已經僵在那裏了，神情很激動，但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女孩們沒有一個敢上前說話的，大家都知道這時候誰勸誰挨批，所以都杵在那裏不說話。
別人不說話行，但是柳如風不能不說話，因為人是他帶進來的，這時候他最需要給程曉曉一個完美的解釋。
程曉曉整個人都靜止了，周圍的時間好像也跟著凝固了，四周的空氣處在一種緊張的狀態之中。
“啊，曉曉，那個……叔叔來了……”柳如風嬉皮笑臉的走上去，解釋著。“叔叔早就來了，天冷了，我總不能讓老人家在外麵站著吧，你說是吧……”
程曉曉麵部表情僵硬著，冷冷的看著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很嚴肅的說道：“滾一邊去，一會兒再收拾你！”
“沒當著大夥抽我就行，嘿嘿……”
柳如風閃到一邊，朝著妞妞使著眼色，示意她過來，他的意思，妞妞這個鬼精靈來了，至少能調節一下尷尬的氣氛。
妞妞怎麽不動了？原來她也看出來程曉曉臉色難看了，眨巴著大眼睛看了半晌沒敢過來，看到柳如風向他招手，開始還假裝看不見，最後實在逃不過去了才勉強走上去，對程曉曉說道：“曉曉媽媽，爺爺他……”
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程曉曉攔了下來，雖然依舊勉強的笑了笑，但是笑的很勉強，那種從內而外的寒意還是那麽明顯，“去找薇薇媽媽去玩，這裏沒你的事！……”
“啊……其實我是想問今天做的什麽粥，是不是妞妞愛吃的蓮子粥，嗯……我去廚房看看哈！”
說完，她朝著柳如風擠了擠眼，自己逃到二樓去了。柳如風氣的鼻子都歪了，心說這個小丫頭真是鬼精靈，見事不好就開溜，這個小滑頭……
”啊，我去看看飯熟了沒……我好像還沒收拾屋子呢吧……我的手機忘充電了，怎麽回事？”
旁邊的人也知道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空間留給他們父女，還是別在這裏礙眼比較好，這樣他們更加放不開。
夏薔薇走過柳如風的身邊，拽了拽他的衣角，朝著他使了個眼色，等他們離開了現場，夏薔薇才跟他說：“你看不來事兒啊，當什麽電燈泡！”
“我不是怕出事嘛……”柳如風現在才反應過來，其實是自己想多了，既然程曉曉沒當眾出現太過激烈的反應，就說明心裏麵還是渴望接受程思遠的。其他人在現場，他們不好開口，還不如早早離開。
現在看來，原來小妞妞是最聰明的……哎！這麽多人還不如一個孩子懂事，也是無語了。
客廳中隻剩下程思遠和程曉曉父女，沒了別人，程思遠終於開口了，“曉曉，你還好吧，爸爸很想你……”說到這裏，他的喉嚨動了一下，聲音有些哽咽。
程曉曉的眼神在程思遠的身上逐漸離開，繼而咬著嘴唇，眼神慢慢的低下來，最後頭也低了下來，眼中慢慢的潮濕，最後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她強忍著複雜的情緒，低聲道：“先坐吧……”
“哎……”
程思遠回答著，隨著程曉曉坐在了沙發上。程曉曉給程思遠沏了茶，幾分鍾之後給他滿上了一杯，“喝杯茶，暖暖身子。”
程思遠這時候甭提多滿足了，能得到自己的女孩關心的一句話，哪怕之是短短的幾個字，就是天大的喜訊。
“這麽多年，讓你受苦了。”程思遠喝了口茶，說道。
程曉曉沉默了一會兒，說出幾個字：”我知道這不怪你……”
聽到這話，程思遠眼淚幾乎要流出來，哽咽著說：“曉曉……你肯接受爸爸了？”
“其實我早就不怪你了，就是不知道怎麽麵對……”程曉曉的話很簡短，眼睛也看著另一個方向。
程思遠長出了一口氣，多年的夙願終於實現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柔和的說：“那……今天我們一起過中秋好嗎？”
又是一陣沉默，最後隻聽見程曉曉喉嚨裏蹦出一個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