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大長老之位，不要也罷（三）
七彩棺材之中，書凡的靈台之處將楚雲的神魂之力毫不費力的全部吞噬，從禪宗奪得的天道碎片，還有一抹和書凡神魂同源的九彩玄光，更加快速融合。慢慢的，書凡些許頹靡的氣勢，又增加了一絲。天十八笑道:“這楚雲修行一般，這神魂之力倒是強橫不少。”天十七點頭:“龍族之人本是天地靈物，同境界的修仙者的神魂，哪裏比得過天生之魂？”天十八看著七彩棺材中書凡的情況，有些擔憂:“就照目前帝主的情形來看，恐怕沒有足夠的時間，帝主還醒不過來。”
天十七倒是無所謂:“這麽多年都等過來了，更何況不過這區區一點時間？”天十八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主要是禪宗那邊有三個升空境的存在，除非我們解開封印，和他們對上，否則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若是當真解開了封印，第三世界的規則之力，肯定不會容得下我們，到時候無論如何，我們也不得不飛升第二世界。我們走了，帝主可就是更危險了。”天十七皺了皺眉頭，片刻之後說道:“我們隻能發揮洞虛期的實力的話，那麽禪宗之人有著升空期的修為，恐怕也不得不壓製在洞虛境界。畢竟，他們也不想還沒有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就直接被強橫的被第三世界驅逐。”
天十八喃喃道:“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冥界的幽冥大帝自然有他們的法陣可以偷天換日，送升空境的強者下界。可是帝主在第二世界的勢力暫時還不能暴露，所以我們還是處在弱勢。”天十七想了片刻，隨即搖了搖頭:“這是你們考慮的事，反正我也隻會打架，動腦子的事我可不行。”
看著書凡的氣息慢慢的恢複，天十七想了想:“要不我這個時候殺到東海去吧？現如今龍族沒了楚雲，恐怕他們早就亂成了一團，這可是下手的好時機。”天十八難得的麵色嚴肅:“不行！上一次你一個人將九尾吞天狐一族幾乎屠殺了一個幹淨，害得上麵的九尾吞天狐一族下來了好幾個強者查探。要不是他們的仙器暫時不在族中，你出手也算是利落，這才沒有被發現。現如今不說龍族，整個妖族已經警備森嚴，哪裏還是你隨意出手的時候？”
天十七滿不在乎:“九尾吞天狐？嗬嗬，也不過如此。”天十八點頭:“白帝的修為的確不算是什麽，不過洞虛中期的修為。要不是九尾吞天狐族中有幾個老家夥，恐怕早就被龍族還有鳳族排斥在妖聖殿外。不過我記得那幾個老家夥，應該也是半步渡仙期的修為吧？要不是你跑得快，恐怕還真的不一定能得手。好了，現如今帝主已經回來了，我們不可莽撞，一切聽帝主的安排便是。”
天十七隻好點頭，摸了摸初一的腦袋，隨即身影消失在了無盡海底。“對了，”剛剛離開的天十七聲音傳來，“還有一件事，嗯……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楚，這個給你看看，有什麽別的想法，傳音便是。”話音一落，天十七的氣息已經消失在了千裏之外。看著一枚玉符憑空出現在麵前，天十八接過，神識掃了掃，凝神靜氣想了很久，推演了各種的可能，確保沒有其他遺漏，這才笑了笑:“看不出，天十六平時懶懶散散，還是有點腦子的。”看著手中的玉符，天十八順手捏碎，看著頭頂幽幽明明的無盡海波，閉上了眼，喃喃道:“當真以為我們長生道是軟柿子麽？禪宗？嗬嗬！即便你是幽冥大帝的狗，這條狗腿，該打還是要打。”初一摸了摸頭，卻是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棺材中的書凡。
懲戒堂之前，左長老正襟危坐，隨著齊齊的鞭聲之後，一片肅靜。看著單膝跪地的海奇，左長老低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海奇，你可有罪？”海奇愣了一下，廣場之外的人也都愣了一下。“奇怪，左長老莫不是糊塗了？怎麽會問海奇師兄'你可有罪'這種話？不應該是'你可知罪'麽？”一時之間，整個廣場卻都是竊竊私語。陳林挑了挑眉，看著廣場之上那個巨大的鏡麵之中，左長老沉靜的麵孔。“不是口誤，”陳林可以確定，“左長老自從坐上懲戒堂的接管人的位置，就從來沒有出過錯，今天怎麽會犯這樣的錯？”
而在鏡麵麵前的左海還有子舒兩人，卻是笑了笑，左海看著子舒，笑道:“子舒，你真是神機妙算啊，果然，父親還是聽了我的話。”子舒算是謙虛的笑了笑，心裏卻是想著別的事。海奇很快反應過來，恭敬說道:“海奇有罪。”左長老一點都不意外，麵無表情說道:“哦？你戍守海界數十年，守衛我長生道海界數十年的安危，何罪之有？”海奇低著頭，說道:“不明敵我，不辨是非，逼迫同門，都是罪。”
陳林呼出一口氣:“原來左長老打的是這個算盤。”海奇的過錯，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可是無論左長老怎麽來判，這都會引起一部分弟子的不滿意。所以，左長老幹脆問“你可有罪？”有沒有罪都是海奇說了算，即便是左長老判的有些差錯，大不了事後說這是為了給犯錯之人一個機會，若是認罪，便可以從輕處罰，若是不認罪，再來上幾輪，到時侯即便判的重了，也不會再有什麽怨言。人對於一個的同情心隻有一次，今天沒有審判出結果，明天再來，多來幾天，即便是對海奇有同情心的弟子，看到海奇這般不認錯的態度，恐怕也會淡一些同情。這樣左長老即便是判重一些，也是情理之中。可是陳林卻是有些皺眉，暗自思索:“這次海奇的事情，對於左長老想要更加的收攏人心，距離大長老位置再進一步，也算是一個難逢的契機，莫不是左長老就這麽輕拿輕放？不會，應該不會，應該還有後招！”
左長老點了點頭:“很好，既然你自己都認為自己有錯，況且你的過錯，更是經過了宗主開口。那我，我要判你過了皓雲大會之後，在守海界三年時間，你可有異議？”聽起來，這個懲罰挺嚴重的。長生道每個弟子都會在金丹期的時候去守護海界五十年的時間，所以這一段時間，一方麵也是為了鍛煉弟子在艱難困苦環境下修行，一方麵也是鍛煉弟子的心性。
不過卻是相比之下在宗門修行的弟子來說，修行進度卻是會慢一些，不過五十年後，若是心性堅毅之人，資質更佳的人選，反而比在宗門之中修行之人的根基還要紮實一點。即便如此，還是有絕大多數的人並不願意一直守護海界。海奇眨了眨眼，隨即麵色平靜:“是，弟子領罰。”左長老點頭，隨即一邊起身，一邊似是漫不經心說道:“說是錯，其實錯不怪你，如果不是大長老的婢女和那洞虛期的妖族之人站在一起，恐怕你也不會這般態度堅決，差點鑄成大錯.……”
隨著左長老的身影消失在了鏡麵之中，整個廣場一片寂靜。海奇也疑惑的站起身，玄鐵打造成的鎖鏈卻是直接被一個長老收了回去，周邊兩列的二十個弟子也隨即散開。
“對啊！這件事本來就不怪海奇師兄！分明就是怪那個詩雨！一個修仙之人怎麽會和妖族之人站在一起？！別說海奇師兄了，凡是人族修仙者的守衛，恐怕也不會讓這樣的人進入宗門！那可是妖族！”隨著這個弟子驚呼出聲，其他弟子也反應過來:“就是啊！我們長生道身處無盡海之界，這裏妖族無數，那無盡海的另一邊就是妖族的地域。海奇師兄麵對洞虛期的妖族大能都可以麵不改色的堅持不讓一步，這等氣勢，哪裏有錯？分明就應該重重獎賞才對！居然還要罰海奇師兄繼續守護海界三年？不行，這樣審判不公！”隨著一個兩個不服的聲音出來，整個廣場的氣勢一下子高漲許多。
“不服不服！他書凡作為我們長生道的大長老，居然和妖族之人勾結！這分明就是書凡的有錯在先！憑什麽隻罰海奇師兄？！不公平，不公平！”“就是，這分明就是宗主偏心！不就是因為他書凡是大長老的身份麽？！說起來我還真不覺得這個大長老有什麽厲害的！沒有為長生道做過一絲貢獻，卻偏偏腆著臉占著大長老的位置，也不害臊！”一個弟子憤憤說著。
“你可別這樣說，人家可是頂著'千年之前的長生道大長老'的名頭，更何況人家僅僅一臉就讓左海師兄，還有左長老差點受傷，這份“道術境界”人家不過築基期都已經做到了，你現在不也是築基期？你要是不服，也來一招道劍宗的鎮宗劍術《九劍九重天》？”明麵上是維護書凡，不過字裏行間濃濃的諷刺意味，卻是半點也不遮掩。
“哈哈哈！當時我們都被鎮住了，所以才沒有反應過來！現在這麽看來，不過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我們居然會認為他真的是大長老！多麽可笑！我估計啊，這個書凡不過就是一個傀儡，什麽'千年之前的大長老'？！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