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虎口奪食（七）
不知過了多久，書凡才幽幽醒過來，詩雨擔憂的看著書凡:“先生，你怎麽了？”書凡搖了搖頭，麵色蒼白，看著頭頂金色蒙蒙的天空，喃喃說道:“虧了虧了，早就知道水蜃的幻象堅持不了多久，還不如早點時間就把這個天給換了。”詩雨愣了愣。九手也看著原本還是藍色的天，此時卻是散發著奇怪的氣息的金色光華。
書凡說道:“沒有什麽，這珠子當初是我在上古遺跡之中，從一個水蜃手中搶奪過來的。這天聖珠的最外麵的藍色天空不過就是水蜃施展的一個幻象。這珠子本身才形成沒多久，所以盡管裏麵自成一個世界，奪天地之力，神斧造化，卻還是沒有大成。這麽多年在我體內溫養了這麽久，倒也是慢慢的自行成長。不過，在水帝的威壓之下，這珠子還是承受不起。”說完，看著自己手中已經沒有半點玄奧氣息，和普通一般無二的書本，書凡頗為心疼的收好，又看了看整個天聖珠的天空，感受了一下天聖珠裏麵的變化，難看的臉上總算是浮現出一絲微笑。
“還好，雖然天書看樣子又要很長時間才能慢慢恢複，不過卻總算是讓整個天聖珠的世界之力圓滿了一些。”書凡慢慢站起身，看著天聖珠外麵的一群人都在圍著水帝雕像，卻沒有其他什麽動作。“大地之力？”書凡麵色變了變，雖然當初自己也算到了，水帝為了防止有人破開禁區法陣，會用整個隕道山脈的力量。不過看到那漆黑的箱子模樣，周圍頂上都是淡淡的玄黃之色，書凡還是歎了一口氣:“倒也是費盡了心力。”
九手卻是一直看著那個黑色箱子模樣的東西，突然開口:“那，那是水之本源！”即便是在天聖珠之內，對於水之靈氣如此敏感的九手，又如何感受到不到哪“黑色箱子”分明就是一滴又一滴黑色的水珠，密密麻麻形成的一個箱子模樣！在箱子的最深處，有著一片類似於碎片的存在。不過在數不清的水滴的之中，沉浮不定，仿佛想要掙脫水珠的束縛，不過有玄黃的大地之力，還有水珠的壓製，卻是怎麽也掙脫不出。
“那……那究竟是什麽東西？”九手喃喃的看著那不過巴掌大小的碎片，不由得出了聲。
水帝的玄水府中，存在水之本源自然不是什麽驚奇的存在。九手沒有見過水之本源，不過任何一個海中妖族，或者是天性的水之靈根的修仙者，看到那些水珠，都會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著將那具有獨特的氣息的水珠據為己有。“那些都是水之本源，至於那個碎片，嘿嘿，那可是好東西。”書凡淡淡開口。
九手卻是轉過頭看著書凡，一張凶悍的臉上卻是充滿著狂熱，伸手在心口一點，一滴鮮紅到了極致的血液卻是透體而出，九手看著書凡，堅定說著:“書凡，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麽人，不過，如果你能夠讓我得到那水之本源，哪怕隻有一滴，我九手在這裏立下大道誓言，我九手願意追隨你三百年。這三百年中，任你差遣，為奴為仆。”
書凡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以為水之本源是蘿卜白菜？這裏水之本源看似很多，實則也不過隻有一滴水之本源罷了。水帝為了鎮壓那個碎片，這才將自己的一滴水之本源化解而成的千千萬萬。”頓了頓，書凡看著九手，說道:“先不說我們究竟能不能將那水之本源拿到手，即便是拿到手了，不過為奴為仆三百年，就可以得到一滴水之本源，這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九手也知道水之本源的珍貴之處，要不然為什麽身為一界至尊的幽冥大帝都會不惜耗費大量的代價，讓人從第二世界來到第三世界，就為了找到玄水府中的寶物？
書凡開口，看的出來九手的失落，書凡呼出一口氣，說道:“水之本源不說你，就連我也動心。不過如果真的能夠拿到，我不要你為奴為仆三百年，等你有一天突破四空之境的時候，我會讓你做一件事，你如果答應，這滴水之本源，我們如果得手了，給你也無妨。”九手卻是沉默了。一滴九幽之血，開口就要自己將龍族一族全部滅殺，可見此人的來曆還有經曆絕對是大恐怖的存在。
按理說自己應該和這種人避開的遠遠的，可是從一開始的九幽之血，到現在的水之本源，有著兩個東西的存在，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踏入自己一直渴望的境界。可是書凡的要求自己做的事，肯定不會是什麽簡單的事，說不定要自己突破四空之境的時候去將冥界鬧一個天翻地覆，九手覺得書凡肯定也會做的出來。書凡並不著急，靜靜的看著九手。
“好！我答應你！”九手看著書凡，最終實在是受不了水之本源的誘惑。那可是水之本源啊！這種隻有傳說中的東西，即便是三皇五帝的水帝，也不過曆經千萬年才隻修成了這麽一滴。一生修道，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成為一方霸主，君臨天下？現如今好不容易有這麽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九手覺得如果自己就這麽放棄了，自己肯定會後悔死。
書凡眼中閃過一絲可惜之色，水之本源即便是書凡也十分想要擁有，即便是曾經的自己，見識過有完整的本源之力的人，也不過那麽幾十人的存在。現在歲月流轉，水帝的修為雖然並不是三皇五帝中的最高，不過他的水之本源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存在。“算了，雖然損失了一滴水之本源，不過，之後有了一顆四空之境的棋子，以後在第二世界，多多少少行事會方便許多。”書凡眼中莫名光彩，點了點頭:“好。一言為定。”
水帝雕像之前，所有人都一籌莫展。不過禪主的神識，卻是從來沒有放鬆過。宮殿的任何一處禪主都已經查探的清清楚楚，可不知道怎麽回事，禪主總覺得有人在暗中一直看著自己，這種詭異的感覺讓禪主很不舒服。地影子二圍繞著三十六滴形成的巨大囚牢空間邊緣，走過一次又一次，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地影子其他人傳音道:“這裏的大地之力實在是太過雄渾，即便是我們所有人聯手，也拖不起這大地之力，更不用說破開虛空，將那天道碎片取得。”
第一尊主看了看楚雲，說道:“龍族中人，搬山填海都不是什麽難事，楚首領莫非也沒有辦法。”楚雲抽了抽嘴角，麵無表情:“我們龍珠之人的確有驚天之力，不過那也不過是普通的山。現如今這可是整個隕道山脈的數百千座山凝聚而成的大地之力，楚某也無能為力。”地影子十三看著楚雲，舔了舔嘴角，準備說什麽，禪主卻是突然開口:“水帝將玄水府建立在隕道深淵之中，這大地之力的神力來源於隕道山脈，也就是說，如果我們能夠毀了整個隕道山脈，是不是這大地之力也就自然而然的消散？”地影子二一愣，笑道:“可以一試。”
一直在天聖珠看著外麵一切的情況的書凡，看到地影子二一群人居然想要毀掉隕道山脈，九手還在一旁興奮的差點跳起來:“這是一個好方法！”書凡破口大罵:“一群蠢貨！大地之力既然和隕道山脈所相連，如果隕道山脈全部損毀，不說大地之力會直接爆破而來，水之本源到時候肯定會消散重歸天道！那個碎片也……到時候，恐怕這方圓千裏萬裏都會直接破開一個大坑，無盡海倒是又大了一圈！”
九手看到書凡麵色潮紅，對著天聖珠外的一群人破口大罵，閉上了嘴。書凡卻也是焦急的走來走去。這一群人的實力恐怖的厲害，他們當真要鐵了心的將整個隕道山脈全部毀了，也不過幾天時間，到時候水之本源倒是小事，被鎮壓的小塊天道碎片肯定會直接重歸天道，到時候天道碎片之中的自己的神魂肯定會被天道之力滅殺！
沒錯，那一小塊的碎片，就是天道碎片。至於天道碎片之中他們都沒有發現的那點神魂，卻是書凡破碎的神魂！如果自己的神魂被天道之力滅殺，自己少不了要花上數百年，數千年才能彌補神魂之傷！可是現在書凡最不差的就是時間，最差的也是時間！更何況自己的神魂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絲，如果就這麽被天道之力滅殺，對於書凡現在影響也不是一星半點，到時侯自己說不定又要沉睡一千年，一切又要重頭再來？！書凡咬著牙，雙眼卻是一片通紅，“不行！不能讓這群白癡這麽做！我花了整整四千年才脫困，又用了足足一千年的時間才蘇醒過來！這一切絕不能讓這群蠢貨給毀了！”
書凡努力的平靜呼吸，拿出圓盤隕道山，雙眼之中寒光陣陣:“水帝啊水帝，你真不愧是一條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