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惡鬼
眼前,周圍的景物再一次的出現,黑乎乎的,這樣的馬蓋兒喜歡這樣的黑夜,麻木的腿部肌肉在馬蓋兒一點點舒張緊繃下再次有了熱量,變得疼痛,變得有知覺。
“OhMyDear!等會我再回來喂你們,你們別鬧,乖乖的”馬蓋兒嘴角含著充滿邪魅的笑意,回頭一個飛吻拋向深邃的海中。
腰部肌肉不顧撕扯之力的蜷縮拉緊,馬蓋兒不顧還在止不住向外溢血的頭部破損,一點點挺身湊向自己腿部纏繞著的繩索,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時間一點點流逝,似是惡鬼磨牙的聲音在暗黑的夜色裏回蕩,不知掛於何處的風鈴急促的叮叮作響!
‘噗通’一聲重物掉落海裏的聲音突兀響起!甚至向左偏移的遊艇也微微回正了些!
“少爺,那人應該是被藍鯊扯進海裏了”名叫小六的青年拿了張餐巾紙,抹去了嘴角一點油漬後說道!
“上去看看!”赤金山放下來不及喝完的半罐啤酒,拿起手電筒便上了甲板,五束手電光分散著向海麵照射,淅淅瀝瀝的小雨依舊下個不停,浪潮湧動的海平麵上,遊艇像是一葉孤舟般隨風飄零。
五人連同著赤金山來回巡視著遊艇的周圍以及船底,可除了遠處飄著的一件破損外套,一無所獲。
一股心驚膽戰的感覺湧上心頭,赤金山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你們確定他死了嗎?之前你們再撈上來檢查了沒有!”
“沒有”小六張了張嘴,不敢狡辯。
怒意奮起,赤金山咆哮出口:“怎麽不檢查,你們呢!啊!”
“繼續看,給我找,他肯定還活著!”
五位隨從聞言,便是一陣的頭皮發麻,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十分鍾,十五分鍾,二十分鍾,已經被凍的瑟瑟發抖的六人心照不宣陸續關掉了手中不停四處照射的手電筒。
“少爺,那人被綁了雙手,雙腳,下麵又全是見了血的藍鯊,他活不了了,況且他那落水點現在已經不知道在哪了,就算他脫了困也找不到我們遊艇了,難道他還能從公海遊回去嗎?”越想越起雞皮疙瘩的小六講到最後再也不說了。
“明早再說,今晚你就給我在這巡邏,你,你,你今晚跟他輪流站崗。”赤金山帶著四人隨後下了甲板,再次說道:“把航行燈都給我關了,機房就留一個船燈!”
‘轟隆隆’雷聲再次炸響
小六就這樣一直照著海平麵上的一個方向,十分鍾再次過去,依然是處處白浪翻卷,不見一處異樣,關閉了已經快要耗盡電量的手電筒!
小六伸手抹了一把臉頰上覆蓋的雨水,似是這樣可以減少一些身體的寒冷與內心莫名的緊張,回頭,小六又回望一眼大海後進了遮雨的陽棚。
‘啪!啪!啪’費了幾次力後一根煙燃起,裹緊了幾分披在身體上的雨衣,不敢鬆懈的小六再一次回到了甲板。
雨越下越大,連綿的黑烏雲將這片天遮得更黑了幾分!
甲板上,隻見一點橘色光亮在不停地抬上來又落下去,那是小六手中的香煙發出的、
然而,下一刻,這一點的光亮也突兀的熄滅,‘嗞’的一股肉焦味在煙頭那端傳來。
小六一驚,趕忙開啟了手電向臉前照去。
那是!
隻見煙頭處,兩根已經沒了指甲的手指在死死的捏著,而其後方,一顆正露著猙獰麵相的鯊魚頭在對著自己,小六腿肚子已經開始打軟,他知道這時跟他作怪的十有八九,不對就是之前落海的那人!
小六張開了嘴,但‘救命’二字就是說不出口,“你……你怎麽……找回來的?”小六顫聲問道。
一個黑影在鯊魚頭的後方顯現,馬蓋兒咧開了嘴,大片的雨水混著血從他嘴裏淌了出來,此時如同惡鬼的他似是低聲的笑也似在喃喃說著什麽小六聽不懂的話,一指徐徐點出,他依舊在笑。
小六猛地回頭向那人指的方向看去,因為他聽懂了那人最後說的兩個字:風鈴!風鈴!是風鈴!
‘噗’幹淨利落的,一顆尖銳凶悍的藍鯊齒在小六額頭前透出!
馬蓋兒隻覺自己的胸腔裏異常的火熱,渾身有著說出的詭異感覺,總之,在第一個人倒下的時候,他似乎感覺很爽,捅進去了嗎?這就捅進去了?他興奮的自問著自己,望著眼前血花花的一片,他心中的那把刀越來越巨大,揮舞的越來越凶悍!那就揮吧,就隨著他劈下去,再劈下去!
……
烏柯蘭
一個與京城隔海相望的國家,因男女比例的嚴重失調,當地的政府決定與大陸簽訂《共婚計劃》,凡是未婚的年輕大陸男性都可以無條件長期居留烏柯蘭,最高可達三年!
這一舉動大大的刺激了國內的精神小夥們!烏柯蘭的名氣也是一夜之間享譽全國!
今天
烏柯蘭首都基普城內,此時大片的紅綢掛滿了主幹道,商店與大型超市內都是張燈結彩!
警車開道,軍車壓陣下,基普城城主維克多(Victor)與一行醫療救助隊共乘一輛大巴車進了中心醫院。
“歡迎抗疫‘藍寶石公主號’郵輪的醫療救助隊凱旋歸來哈哈哈”早已明鏡得秋霜的老院長Sala上前與剛剛下車的城主維克多握手問候。
“你這老頭少來這套!這次抗疫戰的成功都是這些孩子們的辛苦成果!”維克多爽朗大笑出聲,回頭便要讓醫療隊的成員們上前來。
隻是,剛回頭的功夫醫療隊六人已經匆匆走了三個!
“哈哈!城主,我們回來時在海邊發現一名溺水者,走掉的三個已經跟著前去搶救了!”貌似隊長的一名年輕女性及時上前說明著情況!
“很好!我們烏柯蘭的醫生們都是戰士般的存在!你們都是我們國家寶貴的財富啊!啊!哈哈哈不過剛剛回來要注意休息,我先替你們院長好好放你們七天假期!”城主維克多見狀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大大的褒獎起來!
“沒問題!我會讓他們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的,帶薪休假一禮拜就這麽定了哈哈哈”院長sala接口說道!
於此同時
急診室中,又一處與死神的搶奪戰正上演著!
‘嘀’心跳監視屏上一條長長的綠線從始至終一直貫穿著,體征檢測設備發出一陣又一陣的警告報警聲!
“腹部明顯腫脹,檢測有大量海水囤積在體內!”
“指骨、腕骨、尺橈骨等.……各有不同程度的骨折!”
“皮膚破損的太嚴重了!全身大約要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皮膚壞死了!”
“剛剛檢測出來,他的腿骨處至少還有三顆巨大的鯊魚牙齒貫穿著!”
聽著一聲又一聲的的報告傳來,剛剛進行完輸血工作的主導女醫生Adi重重歎出氣來,這麽多的貫穿傷又是大量失血的情況下他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我們檢測到了他的腦電波還在活動!”一名醫生興奮說道!
“快!馬上搶救!準備除顫!”Adi手中動作不停,反而又更加快了幾分!
……
上海
申遠坤看向這個越長越像自己的兒子,輕聲笑起:“從今天起!你就回來接手我手裏的一切工作!爸爸老了!你要出息了!哈哈哈”
“哼!當初狠心扔下我不管的是你!陷我於水火的是你!現在讓我回來的又是你!我很賤嗎?”頭戴一頂華麗金屬帽的申坎麵露譏諷之色,拳頭微微攥起!
申遠坤靜靜聽完兒子的嘲問!眼底流出了說不出的複雜神色:“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記得這應該要有三十多年了吧,以前有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他的生活本是很幸福的,有疼愛他的父母,有不錯的家世,偶爾父親還會帶著他去野地冒冒險,外出爬爬山,然而,這一切突然之間就如鏡花水月一樣的消散了,他的父親死了,母親改嫁後從此消失,然後他就進了寄宿學校!從小衣食無憂不見風雨的他就這樣開始一段暗無天日的生活,搶食、暴力勒索、每每夜裏得不到安寧!被折磨,被欺淩霸辱,噢對了!他是有人管的,他還有個保姆在一直管理著生活上的一切,也許你會覺得還不錯,但你錯了,那個保姆總是在克扣著他的生活費,一星期隻能回家一次的他不僅要低聲下氣的去求到足夠的生活費,還要忍受那格外讓人刺痛的嘲諷和謾罵!
就這樣直到有一天再也忍不住的他去找到了老師,他問他外麵的世界也是這樣的嗎?他快崩不住了,他很絕望,但老師告訴他,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你在忍受煎熬的同時會有更多的美好在前方等著你!這個世界還是好的,外麵是你想不到的精彩!於是他信了他說的話,再也沒有回去過學校,他輟了學,他想去躲避這一切的苦難,去找到生活裏那一份屬於他的美好,但他還是錯了!就在他找到的第一份工作的地方,他的老板猥褻了他。
然而,天無絕人路,第五年,一個老頭找到了他!說他是他父親的兄弟!那一聲回家了孩子是他這輩子裏聽過最美好的一句話!他發誓如果這一次他能出人頭地,他會向所有人複仇!就這樣他回了那老頭的家,矜矜業業恪守本分的跟著老頭打拚十幾年後他終於成了事,過去那痛苦不堪的回憶沒日沒夜的在他腦袋裏浮現,決心複仇的他再一次找回了以前的保姆,可是那人已經老了,他沒有殺她,而是給了她一份‘體麵’的工作,他特地為自己以前的這位保姆開了一家足浴保健會所,哈哈哈修一雙腳一毛錢,所以為了吃飽飯她必須沒日沒夜的拚命工作哈哈哈”。
“夠了!”申坎再也聽不下去,一拳錘在了桌麵上!“爸!我知道你以前的經曆很不幸!但如果這些不幸非要你用那些人的性命來償還,那我就再也不會認你這個父親,我們就此分道揚鑣!”
依舊戴著老爺式小圓墨鏡的申遠坤再次將目光移到了自己這個兒子的身上,“你,還想再見到陽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