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殺人
第302章殺人
皇帝是認識顏如玉的，在蘇桐給他治病期間他曾見過顏如玉。
此刻見跪著的人是她，當即讓人扶起。
“你父親呢？”皇帝問道。
顏如玉低垂著頭，兩隻手規規矩矩的交疊在麵前，“我爹在後麵，沒有皇上的召見，他不敢上前的。”
她說話時，語氣輕輕柔柔的，完全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皇帝一下子就喜歡了這個姑娘，“好丫頭，這次軍營你功不可沒，可有什麽想要的告訴朕，朕賞你。”
顏如玉麵色一喜，還真讓師父說著了，皇上要賞她。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武家兵有難，作為玄武國的人，臣女不過是盡自己一點綿薄之力，斷不敢討賞。”
一句違心話脫口而出，皇帝卻聽得極為震撼，“好一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皇帝側身看向身後跟著的文武百官，“諸位愛卿有何感想？”
皇帝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視了一圈，目光所過之處，一顆顆頭顱羞愧的低了下去。
一個待字閨中的小丫頭片子都能有此胸襟，真正是羞死他們這些拿著俸祿不幹實事的大臣了。
皇帝冷哼一聲，轉過頭看向顏如玉，臉上的怒氣瞬間換上了和藹的笑容。
眼前小姑娘文文靜靜的站在那裏，怎麽看怎麽招人喜歡。
“有功得賞，有過得罰！賞罰分明方可服人！”皇帝道。
顏如玉不再說話了，低著頭默默的站在那裏。
心裏可開了花。
之前沒拿正眼看顏如玉的皇後，此時也正眼瞧了顏如玉。
她上下打量了顏如玉，怎麽都不覺得她能說出這般話的人。
其實還真讓皇後猜到了，這話還真不是顏如玉自己說的，而是蘇桐教她的。
冷昊天沒有把蘇桐送回她自己的宅子，而是把人帶回了和親王府，把蘇桐送到了她在和親王府居住的院子，冷昊天就離開了，都沒進去喝一杯水。
蘇桐也沒有挽留。
她太累了，趕了一天的路，且還在路上為柳歆一施了針，著實累著了。
沾床就睡著了。
蘇桐這邊睡得昏天暗地的，皇宮的宴會持續到下半夜才結束。
而丞相府在半夜時分鬧得雞犬不寧。
半夜，柳歆一是被痛醒的，當記憶回歸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吃屎了。
當眾吃了那又臭又黑的屎。
多日的隱忍在這一刻爆發了，她翻身下床，拿出藏在床底的長劍。
她要殺了蘇桐。
她要和蘇桐拚命！
處在暴怒中的她並沒有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一身殺氣的提著長劍出了門，忽然一陣寒風吹來，頭皮一涼。
心，驟然咯噔一下。
下意識的抬手摸頭，這一摸，如被人點了穴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
丫鬟紅蘭在院子外守著，聽到裏麵動靜，趕緊進來看看。
一踏進院子，就見柳歆一呆滯的站在那裏，那鋥亮的光頭在月光下甚是‘敞亮’
紅蘭跑了過來，一臉的擔心，“小姐你怎麽出來了，外麵風大，你身子又不好，趕緊進屋……”
聽見紅蘭的話，柳歆一呆滯的眸子動了動，看向紅蘭，“紅蘭？”
紅蘭看著她那雙死魚眼，心驀地突突了幾下，“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奴婢去請夫人過來。”
紅蘭想轉身離開，小姐的樣子太嚇人了，她害怕，她想逃離這個院子，可是小姐死死抓她的手臂。
她走不了。
柳歆一死魚眼死死盯著她，幽幽道：“我是在做夢？”
紅蘭心跳的更厲害了。
小姐的樣子太恐怖了，她都感覺死亡的氣息。
她看著那鋥亮腦袋，咽了咽口水，“奴奴奴婢……”
“說，我現在是在做夢，我在做夢對不對？”柳歆一的語氣聽著還算平靜溫和，可是那張蒼白的臉卻是猙獰扭曲，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對對對，小姐在做夢！”紅蘭立即順著她的話說道。
“我就說是做夢！”柳歆一猙獰一笑，然後緩緩鬆開抓著紅蘭的手，“即是在做夢，那麽一切都是假的，你也是假的。”
柳歆一握住劍柄，緩緩拔出長劍。
紅蘭一下子白了臉，哆嗦著身子，往後退去，“小小姐你你做什麽？”
柳歆一狠厲一笑，“即便是做夢，本小姐也不許有人看到本小姐這醜陋的一幕，隻要殺了你，這世上就沒有人看到本小姐這副鬼樣子。”
長劍緩緩抽了出來，對準紅蘭，她如心理變態一樣，前一個還猙獰的像個惡鬼，此時卻又笑得溫軟和善，“別害怕，這一切都是我的夢，我的長劍劃破你的咽喉，你是感受不到一絲的疼痛的。”
紅蘭要瘋了，頭皮炸裂。
看著緩緩刺過來的長劍，再也忍受不了心底的恐懼，‘啊’的一聲驚叫出來，也就在同時，她轉身就跑。
可是，她剛跑了兩步，隻覺得脖頸一涼，她的腿就再也抬不起來，還不等她從驚愕中反應過來，身體不受控製的往一旁倒去，緊接著……
她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柳歆一提著滴血的長劍站在院子裏，低頭看著地麵上一動不動的女子，鮮紅的血液自她脖頸間潺潺流下，血腥味飄滿整個院子。
清冷的月色下，柳歆一緩緩勾起嘴角，喃喃低語，“怎麽樣？本小姐沒騙你吧，是不是一點都不疼？”
啊—――
院門口，禪悅捂著嘴驚恐的看著院子的一幕。
小姐的院子隻有她和紅蘭兩個丫鬟，今晚她和紅蘭商量好一個人上半夜一個人下半夜輪班照顧生病的小姐。
她睡到半夜來接班，沒想到竟是看到小姐殺了紅了的一幕。
她知道自己不該喊出聲，可是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竟是喊了出來。
院子柳歆一抬頭看了過來。
禪悅被她看了一眼，隻覺得頭皮發麻，腳底生寒。
“啊――救命啊，小姐殺人了！”
柳歆一那如筆畫的眉頭皺了皺，然後提劍追了上去。
在府中巡夜的護衛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時候，禪悅的身體已經被死死的釘在一棵大樹上，沒了氣息。
柳至宗和王氏趕到的時候，柳歆一已經殺了十來個下人了，身上沾滿了血液。
王氏沉著臉，“柳歆一你在做什麽，你是不是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