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飛的石頭
再定睛望去,哪裏還有什麽人,馬路上隻有一堆白色的紙人和紙錢,所謂的送葬隊伍全部消失。
沈炎麵色微變。
這手段,這本事,他竟半分沒發現這送葬隊伍都是障眼法!
雖說有這陰陽生刻意引導他的注意力,但這仍舊讓他驚訝。
真氣瞬間聚集,沈炎立馬防備了起來。
“不錯,是個有意思的。”陰陽生的聲音響起,卻見不到人影。
地下!
“坤字訣,土遁!”沈炎連連後退,隨即一腳踩下,地麵被炸出了一個深坑。
隻見一道黃符飄到沈炎跟前,隨即炸開如驚雷一般,揚起一陣沙塵。
沈炎揮開沙塵,定睛再看,卻已找不到人影。
這人手段委實詭秘,沈炎不敢放鬆。
等了十多分鍾都沒有其他動靜,這才確定對方已經離開了。
對方雖然離開,沈炎麵色卻越發凝重。
這人,真是好手段,卻不知 是哪來的高人,又是何用意!
小小河洛臥虎藏龍,今日竟讓他遇到了這般特別的人。
家族之間的爭端也就罷了,這人看著並不像是家族出來的,反倒是閑雲野鶴一般,也不知從何而來。
不過,這人水準高,根基穩固,顯然也並非是什麽野路子,就是不知道是哪家隱世的出來了。
他自幼在武神山見多了身懷絕技的人,這些人各有本事,本事還都很高,幾乎都是能開宗立派的角色。
他從中學到了不少,手段很多,但這次遇到的這個人手段也不簡單,竟是他沒見過的。
看來這河洛確實是有特殊之處的,隻是一時半會兒倒是算不出來。
沈炎一邊往回走,一邊回想起剛才那個陰陽先生的點點滴滴。
他是怎麽躲過自己探查的?他那隱匿靈氣的法子定然也不簡單。
而且,這人倒也有意思,大半夜的裝作送葬先生,見麵先開玩笑,裝作自己是個騙子,還用一些騙子常用的手段,以假蓋真,讓他猝不及防。
這般心思深沉,定然不會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淩晨兩三天,萬籟俱寂。
沈炎想著還是得回去休息一下,人精神了,才有精力守株待兔。
這柳先生這條老蛇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現,或早或晚,明天應該是會露麵的。
這麽想著,沈炎徒步到近郊,這才打車回去。
別墅除了走廊等公共區域,燈光都已經滅了。
沈炎房間燈光也是亮了一下,隨即滅去,直到晨光熹微。
吃著早餐,沈炎一心二用,順便卜算了起來。
若是那柳老蛇去藏龍穴探查,他便能追根溯源,找到他。
就算柳老蛇手段機敏也不怕,他定會攜帶沈炎刻意留下的頭發,而這頭發沈炎是動了手腳的,他想隱藏可不容易。
一卦完畢,未有線索。
這柳先生也不知道是還沒趕去查看,還是真這麽耐得住性子,沒有一絲消息。
不過克羅已經趕了過來。
克羅這種奇人,雖然現在因為實力比較低對沈炎的助力一般,但未來可就不好說了。
吃飯的時候,白希言打開了平板在看視頻。
昨天累了一天,白希言想放鬆一刻。
沈炎瞄了一眼,原來是最近城裏有個民俗城開業,開業當天有許多表演,據說從早上六點就開始進行了直播了。
這民俗城是旅遊業的一大點子,投入了很多錢的,開業自然要大辦,最好把全城,甚至附近城市的目光全部吸引過來。
為了這天,河洛早在半個月前就開始在各處投入廣告,昨天更是多個平台預告今天的直播。
白希言對這些都很感興趣,一大早起來就打開平板觀看直播了。
現在直播的似乎是一些民俗雜技。
隻聽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傳出一聲女子的嬌嗬,鏡頭靠近,那女子穿著一身紅衣,看著有點道士模樣,頭發高高綁起,束成一團。
這女子右手桃木劍,左手黃符,正在給各位展示手中的物品。
待到展示完畢,她又不緊不慢的拿出了一根毛筆。
毛筆粗壯,她在有符號的黃紙上又畫了兩筆。
這熟悉的動作讓沈炎不禁眯起了雙眼。
可不是和昨天看到的一模一樣啊。
“這是在表演什麽?抓鬼嗎?”白希言好笑的說道。
果不其然,接下去女子的動作和昨天晚上看到的幾乎重疊在了一塊,隻是她身姿更加柔美,跳起來動作更加漂亮罷了。
若不是兩人身形不同,沈炎都要懷疑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就是這個女人了。
隨著黃紙燃燒殆盡,現場掌聲也如雷霆一般響起。
不過顯然,大家都是看個熱鬧,他們隻想著這個魔術是怎麽來的,或是有信奉神佛的在竊竊私語,氛圍倒是還不錯。
沈炎當即決定要親眼去看看。
這和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人,連動作帶手段都如出一轍,若是說有什麽區別的話,就是這女人沒有在那招搖撞騙的意思。
也不知道這女人又是什麽修為。
沈炎想著以女人的影像為媒介,起了一卦。
瞬間,信息湧入。
“這個是修道者嗎?我看那黃符飛上去好高啊,而且還會自燃,也太帥了吧!”白希言一臉驚奇的說道。
沈炎晃了晃神,隨即笑道:“這可不是什麽修道者的手段。”
他沒有說那女人不是修道者,隻是說這手段不是修道者的手段,畢竟,那女人用著雜耍的把戲,卻真真實實的是一個修道者。
“那她是怎麽做到的?”白希言一臉驚奇的問道。
“這其實不難。”沈炎笑著解釋道。
“你看那黃符騰空而起,其實用的是陽起石。
作為一味中藥,陽起石其實獲取並不困難,很多中藥店都買得到。
而陽起石這類結晶很有意思,在太陽下蒸騰,能將本身就輕飄飄,風一吹就能吹起來的宣旨之類的托上去。
這種手段古早就有了,都是以前那些江湖騙子行騙的手段。”沈炎說著頓了一下,反問道:“怎麽自燃,你說說?”
白希言唔了兩聲,隨即拍掌肯定道:“那必須是白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