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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你他媽的在說什麽?

  他說這句話時極其輕柔極其專注,認真地讓她大腦有過片刻的愣神。


  醒過味兒來,她還是想把腳縮回去,聲音虛了下來,“總之別這樣,這樣不幹淨……”


  她的腳踝被他就這樣按住,無法動彈,他眉頭擰的更深了些,直接在她受傷處的腳踝那又親吻了一口。


  “白雁翎!”


  她越是氣急敗壞地喊,他就越放開了親上去,引起一陣癢癢的酥麻,弄得她渾身都不自在,體溫急劇升高著,她看著他的吻即將攀上自己的大腿,連忙伸手蓋住他的唇,語氣都開始嚅囁起來,“白雁翎……別這樣……”


  他再抬起頭,燦若星辰的眼眸裏已經染上一層淺淡的情欲之色,他把捂住他嘴唇的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唇邊微微牽出一絲笑,有股動人的風姿。


  “害怕嗎?”他問。


  顧煙然神色複雜,想搖頭卻還是點了點頭,“……這種事情……”


  她很誠懇地坦白:“這種事情,不是就為了懷孕或者……才需要做的嗎。”


  她明白他的心思,可她一直覺得“性”這種事情要不就是為了懷孕,要不就是為了交易做準備的,可看著他明晃晃的眸子,她說不出後麵的話,隻好說:“我一直不知道這種事情有什麽可做的……”


  白雁翎此時才起身,坐到床邊捏住她的小手,垂下頭低低地道:“看來是我上次弄疼你了,不然不會給你這麽壞的印象。”


  “沒有……上次,上次我都不記得了,沒什麽印象的。”她連忙解釋。


  他一直能感受到她對這種事的抗拒,壓抑著心底的念頭,緩緩地引導她,“這種事情不是隻抱著生育的念頭才能做,不然就成了一種任務,一種目的,它可以很美好,就像……”


  他太陽穴突然疼地厲害!不知道該怎麽這個年輕的女孩子形容,忽地聽她問:“就像電視劇裏男女主接吻那樣嗎?”


  “對!他們接吻之後,然後呢?”他循循善誘。


  顧煙然想了想,“然後畫麵一閃而過,接著下一個劇情走了。”


  “……”


  白雁翎按著太陽穴,“那你覺得,我們假如現在吻一下,會發生什麽事情?”


  她不明白,他就輕輕捏住她的下巴,閉上眼睛,和她柔嫩的唇接觸在了一起。


  後麵的事情她其實隱約有過這種印象,那一晚的印象也並非十分深刻,隻記得他的薄荷氣味內外地包裹住她,清涼的衣襟和裙擺不知何時消失在床上,溫度一下升高到極其炙熱的度數。


  燈也不知道是何時關上的,在靜默黑暗的房間裏,她逐漸聽見自己急促的聲音,再然後還聽見了他輕微的喘氣聲,撩人低啞的聲線讓她臉紅,也讓她的意識漸漸模糊,好像緩緩飄到空中,望見雲端的一輪淺月,和幽深到看不見五指的天空。


  到最後,他們都精疲力竭,她被他緊緊抱在懷裏,她聽見他似在半夢半醒間的呢喃,像囈語:“古人真有意思,真有文化,真有意境。”


  “什麽意思?”她問。


  “‘雲雨’啊,以前我看這個詞,不懂什麽意思,現在終於明白了,怪不得叫……‘雲雨’呢。”


  他的下巴埋在她頸窩處,輕笑,也沒察覺她的臉在黑暗中紅的厲害。


  感覺他快要睡著了,她輕輕推了他一下,“蘇姨是誰啊?”


  “蘇姨……”


  他打了個哈欠,“江山市有名的旗袍師傅,做了二十年了,因此無論看誰,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尺寸……你都不知道,其實她以前,以前還是個……”


  她隻好又推了他一下,“白雁翎……你為什麽帶我做旗袍?”


  他的聲音已經沉了下來,“我爸過生辰那天,屆時會來江山市的各界名流……這兩天我和你出去,其實已經被很多記者拍下來照片,但被我給壓下來了……我不想讓那些八卦媒體記者亂寫,什麽你追我這麽久,我被你的癡心所感動,終於和你出去約會什麽的……”


  他睜開眼睛,看見外麵深黝的天空,眼皮又慢慢闔上,“不如讓我帶著你去我爸的生辰宴上,當眾向所有人宣布,你,林思涵,是我白雁翎的妻……然後所有報紙全都輪一遍,告訴江山市,告訴全世界,你是我白雁翎的妻子……”


  他快要陷入睡眠時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好像胳膊上被什麽灼痛,還一滴又一滴地灼燒著他的肌膚,卻奈何不住困意,最終深深睡了過去。
-

  顧煙然翌日一早醒過來,照例要給自己吃藥。


  隻是她洗漱好穿戴整齊衣服,去包裏拿藥的時候,才發現藥瓶已經空了。


  她盯著藥瓶出了會神,還是把藥瓶塞進包裏。


  白雁翎這下正好從浴室裏走出來,毛巾擦拭著頭發,看見她坐在臥室裏出神,笑道:“發什麽呆呢?”


  她搖頭,“沒事……”


  手機響起來,她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顧成實,深吸了口氣,對他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白雁翎點頭,他吹幹頭發,換了上班用的襯衫和西褲,走出去時沒看見顧煙然,蹙起眉頭。


  “少爺。”


  一直在外麵等候的馬秀秀走過來,低眉順眼地遞上一條領帶,“你是在找這個嗎?”


  “夫人呢?”


  他接過領帶,四處張望。


  “夫人在門口,好像在和一個年輕的男人說話。”


  馬秀秀善解人意地道:“要不少爺去陽台上看看?應該還能看到夫人在和那個男人說話。”


  年輕男人?


  白雁翎第一反應是想到了莫寒之前描述的那個小白臉,他臉上沒什麽表情,拿著領帶走到陽台處,馬秀秀也跟了上來。


  果然如這個傭人所言,他一走到陽台處就看見一個年輕男子在和林思涵說話,林思涵背對著他,他隻能看見年輕男子手腳並用,對她說著什麽,好像想急切地證明什麽一樣。


  “姐。”


  顧成實一臉痛悔,恨不得在顧煙然麵前剜自己一刀,“姐,那天我就不應該和那些同學去喝酒!大二的考試剛結束,我沒經住他們的話去了娛樂場所,他們一直給我灌酒,把我喝得暈暈乎乎的……”


  “行了成實,你不用說這些。”


  顧煙然心口發堵,打斷他的話,“以後別去那種地方了。”


  “姐,我不知道我醉酒到底說了什麽混賬話!但是我向你發誓,我絕對對姐你沒有那種齷齪心思,一點都沒有!”


  顧成實雙眼發紅,“昨天你一直沒接電話,我真的寢食難安,這麽巧看見你和一個男人……我就跟著你過來,在外麵守了你一夜……姐,請你原諒我,不管那晚我說了什麽,你都別當真,好嗎?”


  “……我們別在這裏說了,反正我也要去公司上班,你跟我一起去吧。”


  顧煙然不想讓白雁翎看見自己在他家門口和一個陌生男子糾纏不清,隻好給白雁翎發了條短信,抬腳匆匆往前走,顧成實連忙跟上她。


  卻不知她和顧成實發生的一切都被不遠處的白雁翎盡收眼底。


  “少爺,你別一直拿著領帶不係啊,要不……我幫你。”


  馬秀秀見白雁翎一直扭頭看著顧煙然離開的方向不動,神色間遊走著一種意味難明的情緒,也不搭理自己,就小心翼翼地從他手中取了領帶,踮起腳尖,為他套上了領帶。


  這樣風華的一個男子……


  她心下激動,仿佛在他身上已經看見萬千姹紫嫣紅的世界朝自己打開,一邊為他係著領帶,一邊道:“我昨天晚上晚睡了些,在陽台上晾衣服的時候,就看見那個年輕男人在門口徘徊了呢……當時嚇了我一大跳,差點就報告門衛了,結果今天一大早起來,發現他還在門口,看樣子,好像守了一夜似的……也不知道和夫人是什麽關係,剛剛夫人一出門,他像是沒了魂一樣地衝到夫人麵前,就差把她抱住了,真沒見過這樣急的……”


  白雁翎轉過頭,失焦的眼眸緩緩對準到她身上,漠然問道:“你說,那個男孩站在門口等了夫人一夜?”


  像是被他的視線刺到,馬秀秀慌亂地把手縮回來,幸好領帶已經係在了他優雅的脖頸間,隻可惜領帶打的不夠漂亮,也有些歪了……沒關係,她以後慢慢練習,總會為他打出非常漂亮的領帶……她猛然想起來自己是在被問話,連忙低下頭應,“是的,應該是站了整整一夜,就為了等夫人……少爺,要不要問一下夫人,那男的和夫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白雁翎什麽都沒說,風一樣地經過她,直接下樓,早飯也沒吃,開著車離開了。


  他這時候才記得看手機,看見備注為“我的小公主”的人發了條消息給他,“我今早有事,所以先走了,記得吃早飯,O(∩_∩)O!”


  明明昨晚那樣讓人忘記,今天一大早就讓他的心情籠罩在一層淡淡的不悅中……


  他把車停在一個地方,給她發了條“你也要記得吃飯”的消息,才把手機放下,發動了車子。


  今天他要見梁山,談半個月前就已經定下來的北城開發案,一路上他放了些舒緩的鋼琴曲,不悅的心情已經去了個七七八八,直至見到梁山時,已經能像之前那樣和他坐下來談笑風生了。


  隻是還沒說多久,梁山的辦公室有人敲門走進來,一名男助理道:“梁總,名晟集團的老總沒經過預約,但提出想見你一麵,想問你何時能抽出時間同他談一談。”


  梁山問:“是那個即將上市的名晟,掌權人姓韓的那家公司?”


  男助理應是。


  梁山轉過頭,對白雁翎笑道:“看來北城區的開發真是一塊香餑餑,為了能分一杯羹,連名晟的老總都急不可耐地想和我談談了,隻可惜吃相難看,是我最討厭合作的那種類型。”


  白雁翎輕呷了口梁山命人準備的上茶,“那位韓老總也是五六十歲的人了,算是我們的長輩,他親自過來,要是讓他一直坐冷板凳也不好,不然就請他上來,他一看到我在這,不已經什麽都懂了?”


  梁山點點頭,“白兄,還是你會擠兌人,他如果臉皮還算薄,不至於看見我已經同你有了合作意向還死咬著不放。”


  說著讓男助理把人叫上來,隻是沒想到上來的居然有兩人,一個自然是韓老總,另一個卻是他的小兒子韓青楓。


  樣子看起來像是老子對兒子有種朽木不可雕也的無奈感,所以特地把他帶過來想介紹著跟梁山認識,隻是看見白雁翎在這,臉色當然是相當精彩,白雁翎很知趣地起身走到辦公室外,讓梁山和他好好說話,卻不想韓青楓也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就站在他旁邊不說話。


  白雁翎從懷裏取了根藥叼在嘴上,還沒取火,就聽見韓青楓突然笑了起來。


  “白先生。”韓青楓冷冷道:“我還一直以為白先生有些手段呢。”


  白雁翎本以為韓青楓是想為上次他醉酒侮辱自己父親的事情道歉,沒想到他還像個愣頭青一樣梗著脖子不認錯就罷了,居然還用這種怪裏怪氣的腔調說話,斜了他一眼,“不敢當,和你比起來算是不差的。”


  韓青楓見他悠然地點火在那吞雲吐霧,心頭的怒火一下子上湧,說話就更不經大腦思考,“白先生是不是覺得自己魅力天下無敵,能把一個女人迷住一輩子。”


  白雁翎吐了口煙出來,冷笑道:“一個大男人說話夾槍帶棒,酸溜溜的跟女人似的,你到底想說什麽,有本事全說出來。”


  韓青楓瞪著他,“我像女人?白先生,你自己能力行不行啊,不能把自己身邊的女人圈的死死的,就別給自己造什麽萬人迷的形象!”


  他越說心裏越快活,臉上帶了扭曲的笑意,“就像你家那位,真以為她天天追著你不放啊?沒準對你死心塌地的樣子隻是個迷惑你的煙霧彈,別人都知道你頭上冒綠光了,你還以為自己多厲害呢。”


  白雁翎慢慢轉過頭看向他,“你剛剛那些話什麽意思?”


  他想起今天早上的那個年輕男人。


  “你不知道啊?”韓青楓笑道:“林小姐好像和你的好朋友搞到一起了,我昨天親眼看到的,兩個人抱在一起不知道多親密,你要是不相信,去你朋友的公司碰碰運氣,沒準能撞見他們兩個卿卿我我的呢。”


  那句話無疑是重錘錘在他的心口上,白雁翎臉上不顯,隻是盯著韓青楓,臉上的笑意漸起,帶著股冰冷與膽寒。


  “韓青楓。”


  他嗓音很輕,“你真是惹到我了,你知道你惹的人是誰嗎?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讓你這種心理不正常的男人很有成就感是嗎?”


  他一把掐住他的衣領,“我告訴,你很快就要一無所有了,你知道嗎?”


  辦公室裏兩人忽然聽見外麵的痛叫聲,老韓總聽出是自己兒子的聲音,連忙跑出來,看見白雁翎正麵無表情地教訓他的兒子,像是教訓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雞仔,差點被嚇個半死,趕緊跑到自己兒子躺著地旁邊求白雁翎高抬貴手,梁山也急急地勸:“白兄,發生什麽事情了,沒必要和這樣的年輕人一般計較。”


  然而沒用,白雁翎一腳一腳地踹著韓青楓,連手都沒用,像要把一個人形玩偶踢爛,連他父親說要報警的威脅都沒放在耳裏,最後直接把在地上慘叫的韓青楓直接踹到背過氣去,才拂了下額間的細汗,對著麵色悲憤的老韓總道:“韓先生,你不好好管教你的兒子,總有人要替你教訓他,這次我幫你教訓了,不收你一分的費用。”


  說完,他對梁山道:“梁老板,我們下次再談,有事,我先走了。”


  如果早上隻是有些不悅,他現在的心情簡直糟糕到了極點。


  他本來應該開車回公司,手卻好像不受控製地操控著方向盤去他最不願去的地方,中間他還不忘冷靜地給莫寒去了個電話,要他把之前購買的譽仁股票全部賣空,把在公司裏待命的莫寒嚇出一身冷汗。


  他還問:“上次你說的跟著林思涵的小白臉,他具體長什麽樣子?”


  “就……長得眉清目秀的,皮膚很白,個子比你矮個三四公分……”莫寒哆哆嗦嗦地報著顧成實的體貌特征,最後還不忘問一句,“Boss,發生什麽事情了……”


  回應他的隻有忙音聲。


  風呼呼地從窗外吹進來,刮到他英俊的臉上,他一路上淨在回想那天去看好友時病床上露出的藍色絲帶,今早看見的關於那個年輕男孩的樣子又時不時從腦中跳出來,後來,又想起她之前夢中呼喊的名字,以及她之前可能的,與韓青楓或多或少的關係……


  一層層的畫麵在他腦中鋪陳開來,聽說古時有一種刑法,用宣紙蘸滿水糊在一個人臉上,然後一層一層重疊覆蓋,直到受刑者呼吸不暢,最後死於一層厚厚的紙裏。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和心也像是被這些層層疊疊的畫麵糊上,他愈發喘不過氣,愈發像抱著一塊石頭沉入深海。


  直到他走近時宏大廈裏,早上正是上班的時候,職員們紮堆兒地往裏湧,他在人群中身高腿長十分惹眼,前台小姐立即認出他,連忙跑到他身前恭敬道:“白先生早上好!您是來找我們時總的吧?您請稍等,我立即打電話讓他下來。”


  他這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真的聽了韓青楓的話來了時宏大廈,突然覺得自己可笑。


  韓青楓是什麽東西,他怎麽會相信他說的那些蠢話,他知道自己的好友是什麽樣的人,而林思涵,他和她相處了這麽久,他不相信她是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人。


  盡管她有時像個謎,盡管她好像藏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沒告訴他,盡管……


  他生出離開的意思,剛往回邁了一步,就看見在乘電梯的地方,有一對年輕男女相對而立。


  他收住腳,專注地朝那兩個人看過去。


  “姐……”


  顧成實的眼淚已經掉下來,“你還記得小時候我怎麽護著你的嗎?我承認,以前我是把你當做我媳婦那樣護著,可那時候我小,我哪知道媳婦是什麽意思?後來知道了,你不願意,我覺得也挺好的,我就當著姐姐那樣的保護你……要不是五年前發生了那種事情,我真是後悔死了,我居然沒能護住你……姐,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現在對你……真的沒有那種心思,真的……”


  顧煙然本來隻是想借著上班的意思抽出身,卻沒想到他真的跟過來,看見他哭,她想起以前的事情,眼睛也紅了,“這不怪你。”


  她搖搖頭,“你這些年一直保護我,照顧我,我知道,我都知道……隻是我現在腦子有點亂,成實,我還要上班,你先回去好不好?”


  “姐姐。”顧成實抹了把眼淚,“你還喜歡我嗎,你對我失望嗎?”


  “沒有,你隻要以後別亂喝酒,別去那種地方就好。”


  顧煙然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我當然喜歡你了,畢竟你是我……”


  “林思涵。”


  一聲清清冷冷的呼喚讓她不由得一怔,轉過頭,看見白雁翎正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地方,並沒有再往這裏走一步的打算。


  他臉上一片漠然,說不清他到底是什麽心思,隻是喚著她,“林思涵,過來。”


  顧煙然的心卻沉了下去——他直呼自己的名字,已經說明他的心情很不好了。


  她立即想朝他走過去,顧成實卻擋在了她身前,“你別過去!”


  盡管顧煙然從沒說過,他卻隱隱約約地猜測到她和旁邊這個男人似乎有種不同尋常的關係。


  本來大半年前,顧煙然曾經告訴他,她準備離開江山市去尋條生路出來,結果現在卻不得不留下來,肯定和這個男人逃不了關係。


  “姐,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顧成實低聲對她說:“你是不是一直被他威脅著被迫和他在一起?如果你缺錢,我就去打工也要讓你離開江山市……你不應該和這個人攪和在一起的……”


  白雁翎終於沒忍住,想走到顧煙然身旁將她拉走,顧成實卻伸開手擋著她,“你別碰她!”


  “成實,你快走!”


  顧煙然不好在白雁翎麵前暴露自己的身份,隻好低聲要他離開。


  “我不走,我不想你跟著他走!”


  白雁翎看都沒看顧成實,隻是盯著顧煙然無措的麵龐,放緩了語氣,“林思涵,你過來。”


  “你憑什麽讓她過去!”


  三個人正僵持間,旁邊的總裁直達電梯緩緩開啟,時見深拄著拐杖,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看見旁邊一溜人在看好戲,冷叱了一聲,把職員們嚇得寧願爬樓梯都不敢在電梯門前等著,紛紛作鳥獸散。


  人一走光,他就看見有三個人在一邊表情各異地站著,就拄著拐杖慢悠悠地走過來,嘴上故作輕鬆,“呦,這一大早地,怎麽在這演言情劇呢?”


  他走到白雁翎身邊,笑眯眯地道:“雁翎,我……”


  白雁翎轉過頭瞟了他一眼,那一眼冷入骨髓,讓他的笑僵在臉上。


  “阿時。”


  白雁翎的音調不疾不徐,“林思涵怎麽出現在你的公司?”


  “嗯……”


  時見深和顧煙然的眼神在空氣中交換了一下,沒逃過白雁翎的眼睛。


  時見深笑了,“就是來看看,林家最近想和我們家合作一批數碼產品,她過來替她父母考察一下。”


  一瞬間,白雁翎的眼中忽地湧起一股冰寒的殺意。


  “是嗎。”他淡淡道:“我從來不知道你們關係這麽好。”


  時見深還想打馬虎眼,又聽見白雁翎道:“我也是現在才知道,阿時你這個人,真像沈小姐說的那樣,是個沒有心的。”


  白雁翎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已經沉下來的臉色,“也就一個多月的功夫,你就能忘記舊愛,惦記上我的妻子,阿時,你是覺得我的心夠大,大的讓你覬覦屬於我的東西嗎?”


  時見深在那僵了許久,先是搖頭,然後臉上露出笑意,像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出聲,最後抬眼凝視上好友的眸子,冷笑著,“Excuseme?hatthefuckareyoutalkingabout?(不好意思,你他媽剛剛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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